爹爹不用擔心我。」我撒嬌道:「您說過我是天生皇后自然當的穩穩當當呢。」
「是啊,」羊玄之微笑:「我的容兒,是天下最好命的女孩兒,一生都將順順當當,平安富足呢。」
正是下午時分,三月的斜陽照在車內,灑下溫暖而明亮的金黃,我依偎在羊玄之的身邊,感受著久違的父愛,心裡也是暖暖的。
我以為生活就是這樣平靜而溫馨的過下去,我以為羊玄之的避敵方式十分的高明,卻不知道未知的危險正在某個角落隱藏,冷冷的盯著我們,將這樣的溫馨打破,成為我永遠的回憶。
隨著慢悠悠的牛車一路前行,不知晃晃悠悠到了何時何地,羊玄之命人停車,說道:「容容,來給你母親上柱香。」
已經是郊外了,楊柳依依,芳草萋萋,清明嘛,總是要祭奠先人。我虔誠的上香,真誠的祈禱,娘啊,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好好的一生順利。
在我祭拜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到了這裡,那麼羊獻容去了哪裡?原諒我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因為我看過的穿越小說中只有穿越女的身影,被穿越的那個頂多作為背景偶爾出現然後迅速消失,一直埋沒,再也無人提起。
當然我今天的祭拜,絕對不是為了作秀,而是希望如果羊獻容穿成了我,或者不管是誰,穿成了我,都能夠像我一樣,盡職的扮演一個乖巧的女兒,為我的父母帶去安慰和歡樂,說不定如果羊獻容成了我,我的父母會更滿意呢,心裡不免有些挫敗,最起碼真正的羊獻容是個大家閨秀。
祭奠完畢,正要邁上牛車,一棵柳樹下,斜斜立著一個白衣的帥哥,帶著舉世無雙的風華,一瞬間照亮我的眼睛。
漆黑的長髮在晚風中輕輕飄揚,落日的餘暉為他的白色長衫鍍上一層金紅光邊,長眉斜斜入鬢,一雙鳳眼帶著笑意,閃閃發亮,唇角微微一彎,綻放一個蠱惑人心的笑容。
這朵笑容,如同白日綻放的花朵,有看得見的美麗還有絲絲幽香,一起芬芳著我的心田;又如同海上的明月,一點一點的升起,那美麗的光華如同月亮的銀輝灑滿了整個世界,我的世界;而那影子,就一點一點沉入海的心中,沉澱在我的心中,同時升騰起的還有滿足和幸福。
這個俊美無雙的男子,是我的丈夫,是晉朝的皇上,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慶幸自己是皇后,我是皇后,是司馬衷的妻子,是與他終生攜手的人。
柳絲輕輕在空中飛舞,落日的餘暉將這一切渲染的如夢如幻。
「小呆羊。」司馬衷開口了,然後一聲忽哨。
「馬!」我拔腿奔了過去,一匹通體雪白,長長鬃毛隨風飄蕩的駿馬奔馳而來。
一個司馬衷已經如此俊逸非凡,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一匹馬,一匹雪白的駿馬,長得真是和司馬衷不相上下,相得益彰。
司馬衷翻身上馬,動作熟練而優雅,我疑惑的看著他:「你會騎馬?」
司馬衷縱聲一笑,伸手一撈,將我撈到馬背上,攬住我的腰,說道:「坐好了。論騎術,劉曜那小子也得靠邊站。」
說不出的霸氣與豪情,這是否可以理解為他的自大?誰能誇口比匈奴人的騎術好呢?
不知他如何動作,就聽一聲馬嘶,帶著我們狂奔。
「啊……」我興奮的大叫,太幸福了。
現在是陽春三月的好天氣,春風徐徐吹來,送來的不僅是溫暖,還送來若有若無的花的芬芳,白馬,美男,春光,鮮花,一樣都不少,這簡直就是美夢啊。
想當初和劉曜騎馬的時候,雖然很興奮,可是實在是太冷了,那樣刺骨的寒冷,足以打消我所以的熱情。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我高興的大唱大叫,這樣的生活才是生活,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小馬哥小馬哥你真棒!」我毫不客氣的讚歎。
「那當然。」司馬衷毫不客氣接受:「我可是馬背上長大的!」
「我愛你。」我抬頭給他一吻,後知後覺的說道:「咦?為什麼說是馬背上長大的?」這樣的話似乎不應該屬於一個中原人,就算你比一般人會騎馬,可是你的比較對象也只是那些乘坐牛車的,不要隨便將自己提升成馬背上的英雄好嗎?要是換個穿越女聽了你這句話得以為你是成吉思汗呢?
「坐好了。」司馬衷收緊手臂,並沒有回答,只是將我牢牢的摁在馬背上。
「喂,」我抗議,「你有點反應好不好?我在說我愛你。」
司馬衷很配合:「我聽到了。」
這就叫反應?我徹底無語。
司馬衷低聲悶笑,胸膛起伏,連帶著我都跟著抖個不停,「喂,會掉下去的。」我緊緊靠著司馬衷,惱怒地說道。
「已經掉下去了。」司馬衷大聲說道,將我摟緊,繼續策馬狂奔。
迎面的風雖然急,可是仍然不失溫暖;馬速雖快,司馬衷的懷抱卻值得信任,這就是幸福啊,我伸手攬住司馬衷的脖子,深深的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