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的有錢人很多,陳天隨便的在人群中溜躂了一小圈,收穫頗豐。可能因為仇富心理,陳天專找那些大腹便便,油光滿面,手挽小蜜的孫子下手。
不一會的功夫,陳天的兜裡就裝滿了百元大鈔。順手牽羊的技術,經過刻苦的鍛煉,陳天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對付這些不學無術,但又貪杯好色而掏空了身子的孫子,那是手到錢來,不費吹灰之力。
陳天本來是不屑於不勞而獲的,但是經過一番大徹大悟之後,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道理可言,有權有勢又有錢,才是王道。要權勢不是那麼容易,但是要金錢,那是「濕濕碎(小意思)」。
經過多方面的瞭解,陳天決定從趙老首長身上尋找突破口。無論怎麼說,自己和趙老首長相處了一年多,自己的一身本事都是他傳授的,他應該對自己有一定的感情。雖然自己傷害了他的親外孫,但是只要自己把當時的情況一說,趙老首長就算再不明白事理,為人再偏心,也一定會為自己說話。只要趙老首長說話,憑著趙老首長的人脈、地位和影響力,自己這個案子說不定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在Z國,人情還是很重要的,最多趙老首長讓自己給暴力女一家認錯道歉,總比再進去蹲號子好。
陳天的如意算盤打的很響。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陳天終於明白了人情和權勢的魅力。自己無權無勢,就是人家刀俎上的魚肉,想怎麼切就怎麼切,自己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在權力和地位面前,自己簡直不堪一擊。有理能打有什麼用?就算自己有理,人家也不給自己說理的地方,能打,自己能夠抵抗成批軍警的攻擊嗎?
陳天已經摸清了趙老首長所住的警察大院的位置,現在正在作著拜訪前的準備。兜裡有了錢,氣也壯了,膽也肥了。以前不敢進去的地方,陳天都裝大尾巴狼的閒逛了一遍,高級煙酒,特級補品的東東買了一大堆。那時孝敬趙老首長用的。說不定趙老首長看見這些玩意,一高興,為自己所說幾句好話,比自己說幾萬句有用多了。
……
華燈初上,璀璨的燈飾把南國這個明珠般的城市照耀得色彩斑斕,生機勃發。
陳天提著大包小包,滿懷信心的向趙老首長的家進發。他彷彿看聽到了趙老首長那爽朗的笑聲和看到慈祥的面孔,還有那關切的眼神……
趙老首長所住的警察大院離市區不遠,打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陳天下了車,付了車錢,躊躇滿志的向警察大院的門口走去。
但是當陳天走到大院門口,看到了大院門口那深嚴的鐵門和散發著威嚴氣息的門衛時,陳天的心開始忐忑起來,一種莫名的恐懼升上了陳天的心頭。
陳天在門口徘徊了好久,就是不敢踏進進步之遙的那一扇大門。事到臨頭,陳天開始退縮了。陳天開始擔心,萬一趙老首長不念舊情,向自己興師問罪,那自己該怎麼辦?畢竟自己傷害了他最親的人,雖然,趙老首長也曾把自己當親人,但是,那是曾經,畢竟自己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不是他的親人。
陳天心裡七上八下,一直拿捏不定。進去,陳天底氣不足,心裡忐忑不安;就此離去,陳天心有不甘,這是陳天唯一的一次機會,錯過了自己可能追悔莫及。雖然自己有金律師幫滿,但是對於Z國這個人情社會來說,很多事情並不是用道理說得清的。有時權力比金錢重要。蘇啟明很有錢,但是跟那些派系眾多,根深葉茂的軍人門閥比起來,可能會差的很遠。再說,自己和他非親非故,他會盡心盡力的幫助自己嗎?做人自己能靠自己。陳天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對這個道理更是深有體會了。
……
「陳天?!你在這裡幹什麼?!」正在猶豫間,陳天背後響起了一聲威嚴的斷喝。
陳天正是六神無主之際,手裡的東西差點被嚇得跌到地上。倉皇回頭,陳天正好看見趙玲玲那冷酷的臉從陸虎裡探出來。在車頭燈餘光的映照下,趙玲玲的臉顯得那麼的冷漠,特別是肩膀上那代表身份和級別的警星更是散射著噬人的光芒。
陳天幾乎被震懾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唯唯諾諾的,「……我……我……」
趙玲玲那鋒利的目光往陳天身上一掃,最後停留在陳天那提著禮品的手上,冰冷凌厲的目光開始變得有點玩味。
趙玲玲當警察多年,見多識廣,閱人無數,什麼陣勢沒有見過?只一眼,趙玲玲就幾乎把陳天的身體從裡到外全看穿了。
「小日子好像過得挺不錯嘛!俗話說的好呀,大樹底下好乘涼。精裝五糧液,嘖嘖,還一次提倆。你這是去祭拜哪一位大神呀?」趙玲玲的話中說不出的揶揄和諷刺的意味。
「我……我……」被人這樣陰損,陳天幾乎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別不好意思嘛?誰沒有點難言之隱?說說,說不定本姑娘還有些什麼地方可以幫忙效勞的。」趙玲玲好像完全把陳天大作了她爪子下的小老鼠,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
正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陳天連續被趙玲玲這樣擠兌了兩次,心底那一絲僅有的傲氣被激發了出來,咬了咬牙,終於有了點一副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樣子,「我……我……陳天不才,正想到貴府去拜訪。怎麼,趙警官小姐,這麼巧呀……」陳天說到後面有了點豁出去的問道。
「哦……」趙玲玲有一次從上到下的大量了陳天一眼。
趙天不敢和趙玲玲對視,只感到自己就像是一隻脫光了衣服等待宰殺的羔羊,而趙玲玲的目光就像是宰殺自己的利劍。因此,陳天感到後脊樑一陣發冷。
「好吧,你上車跟我來。」趙玲玲不想跟陳天在多浪費時間。再說,陳天就像一隻小羔羊,自己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實在沒有意思。剛好自己這幾天的調查又發現了些可以情況,這好想找他瞭解一下,正好借此機會,跟他聊聊。倒不是趙玲玲對陳天起了什麼青睞之心,趙玲玲這樣認真的調查陳天過去的案子,完全是出於一個警察的職業道德和趙玲玲本人的精益求精,窮根究底的心理。陳天又不是她什麼人,他的死活,自己才不管,如果不是他的再一次出現,可能自己永遠也不會記得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
「哦……」陳天如逢大赦,趕緊走到另一邊的車門,手忙腳亂的把禮品袋放到地上伸手就要開門,可能是由於緊張,慌亂,用了好幾次力都沒有打開。
趙玲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側過身子把車門輕輕一推,「真是個豬頭!蠢的要死!」說完,還輕蔑的瞪了陳天一眼。
陳天心裡一冷,趙玲玲那輕蔑的目光就像利劍一樣刺在了陳天的心上,巨痛。也許是陳天被人虐待慣了,也許是一種習慣,還是輕聲地對趙玲玲說了聲謝謝。
趙玲玲冷眼看著前方,對陳天的道謝置若罔聞。
陳天剛上車,剛關好門,屁股還沒有坐下,突然聽到陸虎引擎一聲咆哮,陳天感到身體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向後牽引力,身體狠狠的撞到了車頂上,手上提著的東西也散落在車上。
陳天想不到趙玲玲事到如今還要擺自己一道,胸口就像被灌了鉛一樣堵得慌,如果不是因為一向你來承受慣了,並且有求於人,陳天可能就要當場抓狂了。
陳天伸手摸了摸腦袋,被撞得不是很重。因為陳天身上具有非常人可比的快速反應,剛才雙手用力挽住座椅,緩衝了很大一部分衝擊力。否則,陳天非頭破血流不可。
陳天看見頭頂沒事,稍稍放下心來,狠狠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被人接二連三的整蠱,陳天脾氣再好也發火了,因此坐下之後,一眼不發,只是板著臉看著前方。不過很不幸,越野車的後視鏡正好反射著趙玲玲那張得意並且幸災樂禍的臉。
陳天的肺幾乎氣炸了,胸口一起一伏,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熊熊燃燒的火苗熄滅了。陳天深知,這時候和趙玲玲發生衝突只會讓自己的事情雪上加霜,百害而無一利。
趙玲玲看到陳天被自己這樣整蠱,還能一眼不發,反而更加的鄙視了。這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比柿子還軟弱。當然,趙玲玲完全不怕陳天發飆。因為在趙玲玲的眼裡,陳天就是一隻等待宰殺的小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