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自私的凝月
凝月大師看了婷兒一眼，哼道：「婷兒懂得什麼是愛？她多半是被那小畜生給騙了。身為她的師尊，我做的事情，自然是為她好的。為了她的將來，和她的幸福。我都不能讓她和劉峰在一起。」
「劉峰那個小畜生，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凝月盛怒之下，再次口無遮攔。
霓裳雖然心中氣惱劉峰，但是並不代表你別人就可以在她面前任意辱罵。
「夠了師尊——！」
霓裳正要說話，卻不想被婷兒搶了先，她一臉怒氣地看著凝月大師，冷聲道：「師尊，你為何對峰弟弟惡語相向？」
此話一出，不管是霓裳還是凝月大師都愣住了。
霓裳沒想到婷兒會為了劉峰，以如此語氣質問自己的師尊。
凝月更是沒想到，自己的弟子會為了一個外人和自己如此說話。
在她的記憶中，婷兒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對師門看得極重，可是如今……
凝月大師怔了一下，面色一寒。怒道：「放肆。混賬東西，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嗎？你怎麼跟師尊說話的？」
婷兒哼了一聲，不卑不吭：「師尊，我再說一邊，愛情和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情。誰也不能干涉我的愛情婚姻自由。還有，不管你喜歡不峰弟弟，但是你卻不能在背後對他惡語相加。」
好樣的，不愧是我相中的徒弟媳婦，太有個性了。霓裳暗暗伸出大拇指稱讚。
凝月大師徹底的呆住了，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她覺得眼前的婷兒是那麼的陌生……
「婷兒。你……你很好啊……」凝月大師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憤怒的指著霓裳，道：「都是你們做的好事。婷兒定是被你們教壞了……」凝月大師哪裡知道，此時的婷兒早就不是以前的婷兒了。在她的心裡，對師門，對凝月大師的情誼固然是有的。但是她的心裡同樣承載著兩份相同的愛。兩份對劉峰的愛。所以。她不會任由別人侮辱謾罵自己的愛人。
婷兒肅然正色道：「師尊，對不起。我頂撞你是錯了，但是你隨意辱罵別人。也是不對地。我會自己去面壁的……」
隨後。婷兒轉過頭來，對著霓裳微微一笑：「三師尊，我先走了，改天我們再一起聊天。」
「嗯。你自己小心一點。」霓裳很滿意婷兒今天的表現，笑著點頭。
「霓裳。我再次警告你，從今天起，你不許和婷兒再有接觸，否則，我絕不輕饒——！」凝月大師把婷兒地叛逆依舊算在霓裳頭上。
霓裳不屑地冷哼一聲，道：「你若這麼說，我也告訴你，婷兒鐵定是我家峰兒的妻子。婷兒是個好孩子。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這老巫婆把婷兒地一身幸福毀了……」看著眼前的凝月大師，霓裳不由得就想起了當初劉峰在故事中講過的老巫婆。如此師尊，甚至連那老巫婆也不如。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無情了，今日我便替秦水瑤教訓教訓你——！」凝月怒火中燒。突然祭出仙劍，週身瀰散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霓裳冷笑一聲，道：「凝月，看你的意思，你是想和我動手？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說話間，霓裳將元嬰之力一轉。釋放出一股更為強悍的力量。鋪天蓋地的衝著凝月壓了過去。
凝月心頭猛地一顫。失聲道：「你……你已經修成了元嬰？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凝月一直處於盛怒，並沒有注意到霓裳的氣息。直到此刻才發現。霓裳已經修成了元嬰。雖然只是元嬰初期，但是比她這金丹後期的人卻要強了許多。修真一途，元嬰期就是一個關口，躍過了一切萬事大吉。反之則終身無望證道飛昇。
她實在沒有想到。霓裳會修成元嬰。
太意外了，也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玄心正宗除了後山的幾位祖師之外，凝月這一代也就掌教一人修成了元嬰而已。
「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霓裳輕蔑地笑道：「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四妹張美人也修成了元嬰。」
此話一出，凝月大師頓時就怔住了。
一波接著一波的打擊。幾乎讓她難以站立。
「還要打嗎？」霓裳微微一笑，哼了一聲。
凝月大師恨聲道：「你很好——！」
「我當然很好。」霓裳突然正色道：「凝月，我再說一遍，婷兒是個好孩子，我希望你不要再做錯事了。其實她心裡對你還是非常尊敬的，希望你不要一次又一次地傷她的心，讓她離你越走越遠。」
「我們師徒的事情，不用你管。」凝月吼了一聲。
「哼。你好自為之吧——！」霓裳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看著霓裳消失的背影，凝月頹然倒地，神色有些暗淡，曾幾何時，她和霓裳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線地。可是如今人家已經修成了元嬰，她卻始終無法邁出那最後一步。
「縹緲谷，劉峰……你們等著。我絕對不會讓婷兒嫁進你們縹緲谷……」凝月大師恨恨地說道：「除非是我死了。否則我不會允許地。」直到現在，凝月大師依照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
當然，婷兒對她的態度也徹底的激怒了她，所以她更是要堅定的反對。
哪裡有反抗，哪有就有壓迫。
可惜的是。凝月根本不知道自己弟子身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她極端的做法，最終的結果和霓裳說的一樣，只能是將婷兒推得更遠。
「婷兒，你也不要怪為師，我是為了你好。將來你會明白的……」凝月大師自語了一陣後，轉身離去。
她要去霓裳和張美人修成元嬰的事情盡快稟報給掌教。
……
經過幾天的精心策劃和準備。
劉峰和狂戰商議了一下。準備今天動手。
首先，神聖軍團從百野和長清秘密調往福城。為了掩人耳目，不讓吳之榮有所察覺。劉峰所選的路線，皆是小道。
套用一句經典的話說，悄悄的進城，打槍的不要——！
到了福城城郊。劉峰吩咐千代和李香君接管神聖軍團，自己帶著黑雲一起率先秘密潛入。
沿著無人的小巷道，劉峰和黑雲在夜色的掩護下。成功的混進了福城總督張全福地總督府。
說起張全福，此人倒也有些倒霉。別看是一省總督。但是權利卻不大。福城和別的地方不同，比鄰扶桑和高麗在陸地上的要塞城市，這裡常年駐軍。久而久之，軍隊將領已經替代了總督的職權。
簡單點說，在福城，肯定是人家吳之榮說了算。
張全福雖然是總督，但是在福城的決策方面卻沒有太多的話語權。尤其是這些年，他乾脆就成了吳之榮的狗腿子。
總督府也就成了一個擺設。
劉峰和黑雲成功的將張全福綁架，並且裝進一個袋子之中。
隨即，兩人偷偷的潛出總督府。奔向了此行的第二站，福城守備府韓介的住所。
韓介其實是福城最早來到的一批駐軍。只是改編成了地方編製，被吳之榮幾經打壓，最終也退出了福城地核心權利中心。
不過。根據情報顯示，韓介似乎並沒有和吳之榮同流合污，只是兩人暗暗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才能兩相無事。
冷月先生建議劉峰以非常手段取得韓介的，畢竟地方守備軍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而之前秘密綁架的張全福就是此行劉峰藉以說服韓介的禮物。
據說福城總督張全福當年曾經在醉酒後調戲過韓介的老婆。雖然並沒有做出什麼事情。但是韓介妻子貞烈。因此而上吊自殺。
為此，韓介和張全福結下了不同戴天之仇恨。只是那張全福有吳之榮撐腰。所以韓介雖然敢怒卻不敢言。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一處雄偉的大宅門前。
這宅子佔地極闊，朱漆青瓦。周圍綠樹成陰，門前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劉峰知道，這是韓介在時刻提醒自己要為亡妻報仇。
兩人輕鬆的饒過侍衛，準確地找到了韓介的書房。
悄悄溜了進去。劉峰有些吃驚。堂堂守備司令。書房竟是如此的簡陋，裡面的陳設非常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一張床，剩餘的就是圍繞著四面牆壁擺放著地書架。
劉峰隨意地掃了幾眼，發現這些藏書內容豐富，經史子集。天文地理，軍事，詩詞……樣樣都很全。
在屋子東北角的牆壁上，掛著一把黝黑的大刀。大刀沒有刀鞘，在黃昏微弱地光線下。刀身不時地閃過道道幽光。
劉峰感應到，那把大刀上充滿著凜冽地殺氣。如果他沒有猜錯，那把大刀應該就是韓介一貫上陣殺敵所用的兵器。
只有在血戰中磨煉過的兵器，才能釋放出如此強烈的殺氣。
桌子上放著一壺酒水。還有幾盤小菜。韓介卻不見人。劉峰過去看了一下，菜是熱的，看樣子他可能臨時出去了。
「主公。你看——！」
「殺——！」順著黑雲手指的方向，劉峰看到正對著桌子中央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副大大的草書墨子。
看來這韓介，這些年，無一時刻不想殺了張全福。今日卻是能遂了他的心願。
「有人來了，我們先藏起來——！」
劉峰聽到了腳步聲，急忙示警。
兩人隨即提著袋子跳上了房梁，將氣息收斂起來。
不一會兒，韓介推門進入，他並沒有發現房間內藏有人，而是徑直坐在桌子上，獨自斟酒解悶。
「愛妻，我一定會為你報仇——！」韓介喊了幾杯，臉色略顯蒼白，一雙深邃的眸子。流露出深深地地淒涼。
他突然站起身來，將牆角上那把大刀緊握在手裡，冷聲道：「張全福，遲早有一天，我會用這把大刀將你的頭砍下來。」
「愛妻，我對不住你，我沒用啊……」每到晚上，韓介都會獨自在書房飲酒。緬懷自己的妻子。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仇恨。
「你說不讓我報仇。但是我是男人，這次卻不能聽你的了。你放心，等我報了仇，定會去地府陪你。」韓介原本冷酷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溫情。
不知不覺間。妻子那嬌美地容顏又浮現在自己眼前，耳邊似乎也響起了愛妻那溫柔好聽的笑聲。
「誰？」
突然，韓介手中的大刀顫抖了一下，沉醉在甜美回憶中的韓介惱怒地抬起頭，向四周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