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人白了劉峰一眼,沒有吭聲。
霓裳沉思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良久,霓裳看著劉峰道:「峰兒,天上人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該怎麼做,你看著辦吧,但是有一點你必須向我保證,絕對不能做違背良心的壞事。」
劉峰像個乖寶寶一樣,向霓裳保證道:「三師尊,我是你自小帶大的,我的什麼人,你應該清楚。雖然,我不敢說自己是個大好人,但是壞事我卻是不去做的。如果你還不放心,你可以下樓去隨意打聽一下,看看我有沒有做那些欺壓婦女的壞事。」
張美人急忙接著說道:「三姐,我倒是有興趣和天上人間的姑娘們談談,你呢?」
霓裳知道四妹不死心,索性也隨也她的意,笑著說道:「峰兒,你和王公子就留在樓上不要下來,我和你四姐去下面走動走動。」
正如霓裳想的,劉峰是不做虧心事,不做鬼敲門。別說是兩位師尊,就算上現代社會的公檢法三部門聯合檢查,他都能經得住考驗。現在的天上人間娛樂城是個絕對正經的生意。
……
……
半個時辰後,霓裳笑吟吟走上樓來,進門就對誇劉峰:「峰兒,以前師尊小瞧了你,沒想到你居然能做出這麼大一番事業來。」在半個時辰的走訪中,張美人和霓裳弄清楚了天上人間的經營模式,並且從姑娘們的口中得知,劉峰確實嚴令規定天上人間不准強迫女子出賣肉體。而且,很多姑娘們自豪的告訴霓裳,她們不再是妓女,在天上人間她們有了新的身份——藝術表演者。有的姑娘甚至激動的說道,是天上人間給了她們新生。想想以往的皮肉生涯,再想想現在的激情表演,簡直就是地獄和天堂。在這裡,她們得到了以前從來都不敢奢望的待遇和尊重。雖然她們依舊是樂籍,但是卻得到了做人的尊嚴。
姑娘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的,沒有一點做作的感覺。
霓裳被那麼可憐又幸福的姑娘們感動了,也為劉峰的義舉感動了。
張美人也被劉峰的手段所折服了,不得不說這個臭小子果然有一套。天上人間雖然沒有公開的接客生意,但是那激情秀和足浴所帶來的收益,遠遠大於接客的收入。這樣的創舉,在商界,幾乎可以用天才來定義。
劉峰謙虛的笑著說道:「三師尊,你過獎了,其實我開辦天上人間的目的只是想自食其力,賺點銀子,至於別方便還真沒仔細去想……」
劉峰的老實話,果然讓霓裳更加欣賞他。
「峰兒,你怎麼都不必說了,師尊知道你的為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霓裳心情大好,一個勁的誇讚劉峰。
張美人見三姐對劉峰如此推崇,心中更是怨恨徒生,狠不得一巴掌拍死劉峰。
趁著霓裳高興,劉峰讓王寶兒把就近的天上人間的分店掌櫃都叫了過來,這些掌櫃完全顛覆了以往青樓老鴇的形象,個個都是二十幾歲,長相清秀的女子。
當著各位掌櫃的面,王寶兒將劉峰的身份說了出來。
不過這些年輕的掌櫃們卻沒有太大的驚訝,她們當中有些人,其實老早覺察出了劉峰的真實身份。只是劉峰不主動承認,她們在私下裡也不敢所以亂說。
劉峰今日公開身份,也是逼不得已的。
直到現在,他的身份已經相繼被錦衣衛,鳳園知道,估計魔教和燕王也收到了消息。反正大家都知道了,還不如正大光明的承認。
「各位掌櫃,今日我叫你們來,是有一些事情要宣佈。」說實話,劉峰對這些年輕的掌櫃們很滿意,別看個個年紀不大,可都是***場所的老手,平均從業時間都在七年以上,而且個個都不錯。以前的那些陳年舊事先不提了,單是她們接手天上人間分店以來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已經具備了現代都市高級白領的考核標準。
年輕的掌櫃們聞聽大老闆有話要交代,急忙肅然正色,頓時安靜下來,等待著大老闆的訓話。
「各位,從今天起,天上人間所有簽訂契約的姑娘們,工資翻一倍。」
此話一出,年輕的掌櫃們頓時驚呼不斷,說實話,就現在天上人間的工資都已經不低了,抵得上以前接客的幾倍。這要再翻上一翻,那姑娘們的待遇豈不是超過了一般的小本生意買賣人。
「公子爺,奴婢們替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年輕的掌櫃們像是事先商樣,齊刷刷的跪在地上,對著劉峰磕頭。
劉峰最煩別人下跪,急忙招呼王寶兒將掌櫃們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各位,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替我工作,我給你們漲工錢,這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們用不著謝我。」
王寶兒則是耷拉著臉,訓斥這些掌櫃:「都給你們說多少遍了,大哥不喜歡看別人下跪,你們是怎麼回事。」
一個大膽的掌櫃紅著臉說道:「老闆,公子爺對我們姐妹這麼好,我們磕個頭算什麼?」
「你……」王寶耳臉色大變,本想繼續訓斥一番,但是轉念一想,大哥的兩位姨娘都在,當面罵女人似乎有些不妥。
劉峰笑著說道:「各位,我還有事情沒有宣佈完。從明天起,天上人間的各個分店將統一配備一名大夫,為姑娘們看病。」
王寶兒聞言,心道大哥今天是昏了頭了,誰家的大夫願意去青樓坐診。大夫和文人都是一個臭皮氣,假清高,和這些身背『樂籍』低賤女子打交道,還不如殺了他們。
不但是王寶兒覺得劉峰的話有問題,就連那些年輕的掌櫃們也覺得劉峰這話說得有些大了。姑娘們平日裡主動跑去找郎中看病,人家還不一定搭理你,你倒好,還讓人家郎中來店中坐診,這不是天方夜潭嘛。
劉峰笑笑:「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明天各個分店的大夫將會準備到位,為姑娘們看病。而且,姑娘看病開方子是免費的,自己只需要支付抓藥的費用就可以了。」
配備大夫的事情劉峰早就想過,現在天上人間雖然不公開接客,但是私下裡,這樣的事情還有。況且,從業的姑娘們,大部分都是從青樓跳槽過來的,以前從事的都是賣淫的生意。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一些病。在這個醫療水平極為低下的時代,一些小病,往往會要了一個人的命。尤其是婦科炎症和一些性病,更是讓人頭疼。人心都是肉長的,劉峰實在不忍心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因為一點點小病而喪命。故此,他決定為姑娘們配備專門的大夫。初步打算實施的時候,劉峰沒少受打擊。任你出多少錢,人家就是沒有郎中來天上人間做診。雖然天上人間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青樓,但是在大眾眼中它和青樓並沒有多大的區別。畢竟,一件新事務要得到人們的接受,認可,理解是需要時間的。
原本劉峰以為自己的想法可能要無限的擱淺了,誰知這時候做官了。
在這個時代,官老爺的權威無疑是最大的。打著錦衣衛的招牌,劉峰致使屬下,很輕鬆的招募到了前來天上人間坐診的大夫。
年輕的掌櫃們不顧王寶兒憤怒的眼神,再一次為劉峰下跪。比起漲工錢,聘請郎中的做法,更讓她們感動。跟著這樣的老闆,這輩子值了。如果不是顧及到自己是殘花敗柳之身,她們恨不得當眾以身相許。
「真是一些好人啊。」看著掌櫃們感激的神情,劉峰不禁有些五味具雜。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劉峰所做的這些事情原本也算不了什麼。至少,在他看來,這些原本都是自己應該做的。可就是這些小事,卻讓這些平日裡頗具魄力的掌櫃感恩戴德。
劉峰卻沒想過,就是這些在他認為很正常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一個老闆做過。這也是小事情,產生大轟動的原因。
將年輕的掌櫃們一個個攙扶起來,劉峰繼續說道:「各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變得寂靜起來。就連張美人和霓裳也靜靜的等待著劉峰說話。霓裳久居雲夢澤,不通人情世故,雖然不知道那些姑娘們為何如此反應,但是她能看得出,這些姑娘們都是真情流露。
「各位,從今往後,凡是天上人間的姑娘們干夠五年以上的,天上人間都將幫她脫去『樂籍』……」
劉峰的話還沒有說完,現場已經沸騰起來。十幾個年輕的姑娘們齊刷刷的跪倒在地上,狠命的對著劉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