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凝笑 卷一 第二十七章 交鋒
    太后笑笑,道:「原本處置個宮女不算什麼事,只是不該你去處置。」傅雪撅了嘴,不服氣的說:「母后,一個粗使的宮女,雪兒處置不得嗎,何況,她還得罪了雪兒。雪兒只是賞了她四十棍子,又沒有要她的命。」太后看著那張美麗的臉,心裡大歎了一口氣,她要不是傅家唯一的女孩兒,不是自己的侄女,早就把她轟出去了,這樣的繡花枕頭,實在是讓人頭疼。哥哥怎麼就教出個這樣的女兒呢。太后搖搖頭,無奈的點明:「哀家並不是說你沒資格去處置一名宮女,但是,你處置宮女的事情實在太欠考慮。」傅雪又想插嘴,太后搖了搖手,她只得把嘴閉了聽著。太后看著她,道:「且不說宮裡比你份位高的娘娘,就是該管這事的內務府,你也沒有知會一聲。宮裡雖然大,但是你一舉一動,別人都會知道,你昨天的事,今天哀家能知道,別人也一樣能知道,皇上更能知道。」傅雪一驚,轉念一想,臉頓時白了起來。太后又道:「哀家不知道皇上和你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雪兒你也算的上是才貌雙全,可皇上現在連一次牌子都沒翻過你的。現在若是知道了這件事,心裡有你的話,也許不是什麼事,倘若是沒有你,那麼自然會想你凌厲凶狠,試問,世間哪個男子喜歡蛇蠍美人?」傅雪的臉更白,她昨天處置宮女的時候根本沒想這麼多,想她的身份,處置一個奴才,還用得著去稟報什麼人嗎?現在聽了太后的話,回過頭想想,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忙上前跪下,聲音發顫的拉著太后的衣擺,哀聲道:「母后,雪兒糊塗,一時間沒想那麼多,如今可怎麼辦好,母后要救我,不然,要是讓人說到皇上那兒去,以後雪兒怕是就再也見不到皇上了。」說著哭起來,倒也有幾分可憐。太后看著她,冷笑了聲,道:「你若是學不會在這宮裡生存的規矩,那麼誰也救不了你,何況,這件事,你做的也太囂張自大,若是承寵的妃子也就罷了,偏偏你才剛進來,做事這樣張揚,看著吧,恐怕早有人告訴皇上了,你讓哀家怎麼救你。」傅雪聽了,哭的愈加傷心,太后見她如此,便鬆了眉,拉了她起來,柔聲到:「罷了罷了,哭的怪可憐見的,哀家早著人去處理了,若是等你現在才反應過來,還有什麼事能彌補的了。」傅雪驚疑的站起來,心裡暗自揣度,也不知道姑媽去處理了什麼,若是讓皇上誤會了可怎麼好。卻又不敢多問,只臉上掛了淚水站在一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心裡甚是難受。正安靜時,只聽外面傳來一聲通傳:「皇上駕到——」易天遠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太后立時笑起來,道:「瞧瞧,剛還說著你呢,你就來了。」易天遠見了太后一笑,請安道:「兒子給母后請安。」太后搖搖手:「自家母子,又沒有外人,哪來的那麼多禮數,快過來讓哀家看看,這幾日沒過來,可是朝上出了什麼事嗎?」天遠笑道:「事倒是有一件,卻是好事呢。」太后一揚眉:「什麼好事,讓皇兒這般開懷,也跟母后說說,讓哀家也跟著高興高興。」易天遠道:「也沒什麼大事,岳將軍日前領兵出戰,剛到邊關,就給靼子一個下馬威,捷報傳來,已將靼子逼退十五里安營紮寨。」太后直起身來,笑道:「岳宣真我棟樑之才,皇兒等他回來,可是要好好賞他才是。」易天遠點點頭,笑道:「朕本想重重賞他,哪知道他上表推辭,說是已沐皇恩深重,不求賞賜,只求女兒在宮裡能得朕恩寵就好,哈哈,他倒是個坦誠之人。」太后笑笑,道:「岳宣戎馬一生,到頭來卻還是迷在情裡動不了身,哀家聽說,他自夫人死後,就一心嬌養女兒,再未續妻,想那個岳婕妤,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吧,不然,岳宣何以十幾年孑然一身?」易天遠笑笑,道:「飛揚倒是從懂事起就心疼她爹,一直勸岳將軍續絃,奈何岳宣情深意重,發誓今生不再另娶,這份心,讓朕歎服啊。」太后抿抿嘴,看了看傅雪,道:「可惜你是皇帝,但願岳飛揚不要有他爹一樣的心意才好。」易天遠仰頭一笑,道:「有勞母后費心。」太后見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心裡自不痛快,正欲再說些什麼,只見易天遠已經轉過頭,目光直刺向傅雪,笑道:「怎麼?朕的梅兒倒勤快,又來給母后請安了,有你伺候著母后,朕倒放心的很,朝政繁忙,朕不能時常陪伴母后身邊,心中深以為憾,你就代朕盡了這份孝心吧。朕今天就下旨賜你住了慈安宮吧,也省的天天奔跑勞累。」傅雪聽了這話,臉色更白了幾分,想說什麼,一抬頭,卻見易天遠一臉肅然,只得跪下道:「臣妾謝皇上恩典。」太后直起身來,笑道:「皇兒,哀家是喜歡雪兒這孩子,但總不能為了我這個老太婆,耽誤了她。」易天遠卻不答話,只笑著用一根指頭輕佻的抬起傅雪的頭,笑道:「怎麼,梅兒感到委屈,早就來太后這訴苦來了?受了什麼委屈,怎麼不告訴朕呢。可是朕待你不好?」傅雪只覺得面前男人雙瞳漆黑閃閃發光的如同暗夜中的星辰,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忙低下頭去,聲音顫抖的嚅噥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太后見他為難傅雪,臉上有點掛不住,沉聲道:「皇兒,雪兒倒是一片好心來找哀家求情的,她這麼溫柔婉轉的性子,哪裡會說皇上的不好。」易天遠聽得此話,眉頭一挑,詫異道:「哦?梅兒是來向母后求情的,卻不知道是求的什麼情,不如說出來讓朕聽聽,誰那麼大的面子。」太后看看他,忽然溫柔起來,抬手把他拉了靠近自己坐著,笑道:「雪兒這丫頭,心腸就是軟,昨兒哀家到園子裡去遊玩,卻不想看見個不懂規矩的粗使宮女,在那亂逛,一時氣惱,就叫雪兒代哀家去處置了,賞下了四十棍子,哪知道這丫頭心軟,看著那宮女被打的可憐,一大早就巴巴的來求哀家,叫把那宮女赦了。可正說著傷心呢,皇兒就來了,你看看,這事怎麼處理好呢,依哀家看,雪兒齋心仁厚,不如就賞了給她吧,那宮女也算是福分了。」易天遠嘴邊一抹笑更沉,眼睛探究的看著傅雪,道:「梅兒心倒是軟,若是看見那宮女現在的慘狀,恐怕會睡不著覺吧,朕想那宮女應該是這屆秀女隨身跟進來的丫頭,朕就讓她回到原來的主子那吧,如若不是,還是留在原來的地方,就不用進來了,省得讓梅兒看著傷心,不是更好。梅兒認為如何?」傅雪哪敢說個不字,冷汗直流,一迭聲的應道:「皇上聖明,但憑皇上做主。」易天遠滿意的笑笑,回身給太后施禮道:「兒子想起早朝下了,還有折子沒批,這就去了,母后保重。」太后笑道:「國事要緊,不用惦記哀家,你自去忙吧。」易天遠笑著退了,走到門口,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回身道:「進宮這麼久了,今晚,就讓梅兒侍寢吧,母后可不要留她太晚。」太后聞言笑著點頭道:「哀家知道,會讓雪兒早點回去準備的。」傅雪正戰戰兢兢的站在那,忽聽這喜訊,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忙跪下謝恩,易天遠看著她伏在地上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感覺一陣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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