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紅塵 第五卷 塵埃落定夕陽遠 第十七章 密談
    你們來了。」司馬慢慢地轉過身來,注視著兵卒一雙漂亮的眼睛裡眼波淡淡,看不出任何喜怒的情緒。

    聲的是裴一涯,蘇塵則是一副微低螓首的恭敬模樣,盡量地不和司馬毓對視。

    這是蘇塵的意思,為了讓司馬毓更深刻地體會到夫唱婦隨的既定事實,今日會面,凡是裴一涯能回答的,都由裴一涯出面。

    「坐吧。」司馬深高莫測地擺了一下手,坐了下來,語調平平地道,「聽勝平說,你們已經成親了?」

    「是的,皇上。只是婚禮十分倉促,草民一直覺得愧對內子。」

    裴一涯既著便服,又是在如此熱鬧的酒樓,一個站著兩個坐著看起來難免顯眼,因此裴一涯也不謙虛,謝過司馬毓後,便拉著蘇塵坐到下首,同時深情而歉意地望了她一眼。

    「妾身不過是一介喪偶之婦,能得心中歸宿已心滿意足,其它的不過只是形式而已。」蘇塵任由夫君握著自己的手,柔柔一笑,眼波流轉,雖然一身粗俗的男裝,卻掩不住她臉上那初為人婦的喜悅和亮麗的光彩。

    她倒沒有想過要刺激司馬毓,甚至為了讓司馬毓早有準備以免在人前失態,還特地在給宋勝平的信中就已提到兩人成婚的事。只是兩人畢竟是新婚燕爾,有些動作和情意依然在不知不覺中流淌了出來。

    「那朕要恭喜兩位賢伉儷了,改日朕一定將禮物補上。」司馬毓面無表情地說著賀喜的話,在蘇塵和裴一涯對視的時候,眼中卻快速地閃過一絲寒光。

    「皇上都說要補禮物了,微臣豈不是也要掏掏腰包了?」一旁的宋勝平是何等機靈之人,忙笑著打了個哈哈。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來,「你們說要代表展家找皇上,不知道是有什麼要事?」

    「皇上應該已經知道展家老爺幾日前被人綁架勒索之事了。」提到正事,裴一涯神情一肅,放開蘇塵的手,從懷中取出盒子,展開後放在司馬的面前,「這一百萬兩通用銀票是奶奶特意獻給皇上地。」

    司馬毓首先的反應就是面色一沉。

    宋勝平顯然也誤會了,蹙眉道:「裴兄弟怎麼突來此舉,不會認為是皇上綁架了展應亭吧?」

    「草民怎敢誣陷皇上。這一百萬兩銀票實是展家的一點心意。」裴一涯微笑,「事實上,展老爺此刻依然平平安安地呆在展家。所謂的匪徒綁架,其實不過是為了掩飾外人耳目罷了。」

    司馬毓和宋勝平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意想不到。

    宋勝平詫異地道:「你是說展應亭根本就沒有被綁架?」

    裴一涯笑道:「正確的說,是展家人都不知道其實展老爺只是暫時被展家老太太軟禁了。」

    「為什麼?」司馬毓頓了頓,才緩緩地開口道。展家和藍家關係密切,對於展家他一向密切關注。卻從來沒有注意到過這個老太太有什麼特別之處,裴一涯此言實在是大出他的意外。

    「展老爺雖然糊塗,可展老太太卻是個深明大義之人,只因老太太不理家族之事已多年,很多事情無力阻止。而眼下形勢又更見緊急。故而只能出此下策。」裴一涯將盒子蓋起。向司馬方向推了一步,「奶奶希望皇上能T恤展家的一片能及之處,必竭盡所能。」

    司馬毓望了一眼盒子。臉上終於浮現一絲笑容,淡淡地道:「展老太太的心意,朕已明白,只是虎毒不食子,老太太終究不能一直軟禁著自己的兒子,如若有一日展應亭重展家主之權,不知又當如何?」

    「奶奶說了,只要皇上能知展家忠心,為了整個家族的未來,有些不忍也只能忍了。」裴一涯早有防備,故意說地十分含糊。

    蘇塵當然知道他的實際意思是說如果展應亭一日不同意

    藍王府聯盟,那麼展老太太就一日不會放他出來。,卻又可以有另一番理解,變成如果展應亭冥頑不靈,展家就只有犧牲這個當家來保全家族了。

    「多謝老太太一片赤誠之心,朕早已說過,只要不參與叛亂者,朕一律都會寬以處理。何況老太太一心為朕。」司馬面色更松,示意宋勝平將盒子收下來,目光投向蘇塵,「蘇愛卿,朕想單獨和裴愛卿談一會,不知道蘇愛卿是否放心?」

    「皇上何出此言,民婦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聽到司馬毓說要和裴一涯單獨相處,蘇塵心裡頓時一跳,可她心裡就是再擔憂,面上卻不能表露出半分,還要微笑著表示無妨。

    司馬毓淡淡一笑,不再言語,只是望了一眼宋勝平。

    宋勝平會意地起身,笑著對蘇塵道:「來,蘇大妹子,我們且到外間聊會兒去。」

    蘇塵盈盈地告退,離去前還是忍不住望了一眼裴一涯,裴一涯回以一個平靜的笑容,蘇塵只能退了出去,心裡卻有一種極不安的感覺。

    被宋勝平帶到隔壁的包廂後,蘇塵忽然發現這包廂的設計十分特別,兩個包廂之間的牆壁看起來只有薄薄地一層,但隔音效果卻很強,她能隔著簾子聽到外堂的喧嘩,可就是聽不見隔壁的半分動靜。

    對面的宋勝平看她這幅心不在焉的神情,不由笑道:「蘇大妹子,不用擔心,皇上不會把你地夫君怎麼樣地?」

    「宋大哥說笑了。」蘇塵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肅然地問道,「宋大哥,你看展家的事,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了吧?」

    宋勝平點頭道:「如果老太太一直都站在皇上這邊,自然不會有大問題,你們這一步棋走地十分地絕妙。」

    「這也是出於無奈。奶奶在我們面前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可我們都知道她軟禁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自己心裡比誰都疼。」蘇塵歎道,忽然想起一事,疑問道,「對了,宋大哥,那軍隊真地是藍王爺蓄養的麼?」

    宋勝平微微一笑。

    蘇塵自覺失言,忙道:「對不起,我好像問了不該問的話了。」

    宋勝平笑道:「這倒不是,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那軍隊確實是藍王爺蓄養的,這件事皇上已自有主張,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蘇塵舒了口氣,宋勝平既然這麼說,那就代表司馬毓已經有了對付藍王爺的法子,藍王爺這位權臣已經不為所懼了,「真希望皇上能早日親政,天下大通,這樣我和一涯也能找個地方平靜的生活了。」

    聽出蘇塵語意中悠然的嚮往之意,宋勝平面上似乎掠過一絲猶豫之色,彷彿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宋大哥?念在我們交情不薄的份上,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蘇塵其實一直暗中密切地注意著宋勝平的神色,見此心裡不由一緊。

    「妹子多心了,宋大哥哪裡有什麼話要說?只是想起妹子所描述的那一天,宋大哥心裡也不甚嚮往而已。」宋勝平迅速收起神色,哈哈笑道。

    「宋大哥鴻鵠之志,哪裡好和我們這樣只想著自己安樂的燕雀相比?等到皇上親政,宋大哥只怕更加忙的不可開交了。」蘇塵微笑道,見他不肯說,也不勉強。

    畢竟裴一涯雖對宋勝平有恩,可宋勝平也幫了他們不少的忙,更何況,他還是司馬毓的臣子,如果他所為難猶豫的事同時涉及到司馬毓和自己兩人,確實不好處理,自己又怎麼能強求人家呢?

    宋勝平既然故意迴避,接下來就自然只能談些不相干的話題,靜靜地等待著司馬毓和裴一涯結束談話。然而這一等,直等了小半個時辰,簾子才終於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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