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紅塵 第四卷 朝陽風波起難平 第四十五章 流言暗湧
    著芊芊給的地圖,到了前面的分岔就該改換走小路了那麼溫順,趁著前面還有一段寬敞的官道,從來沒有駕過牛車的蘇塵也有些躍躍欲試。

    裴一涯笑著告訴她幾個簡單的要訣,便小心地跟她換了位置,彬彬嬉笑著在後邊揉著裴一涯的脖子,瞧著蘇塵學駕車。

    其實牛車本來就已經在走,而且速度又慢,蘇塵接手後並沒有什麼要做的,不過是空口喊兩聲駕而已。因為擔心聲音被人識破,蘇塵又不敢大聲,只能壓著嗓子低喊兩句過過癮,純粹就是玩鬧。

    三人正嬉笑間,後面一陣馬車奔馳聲,就見一輛十分熟悉的馬車眨眼間就越過馬車全速向前,三人只來得及看見車伕的一道影子,不過也可以確認這車子正是他們一直乘坐的馬車。也就是說,冒充他們的人已經出發了。

    蘇塵三人頓時不由地收斂了笑聲,暗中警戒起來。

    果然片刻之後,後面就有好陸續有有一些車騎追了上來。馬車一律是最普通的無法分辨的常見車篷,馬卻十分矯健,騎士則一般都是斗篷覆蓋面孔,疾馳之下更瞧不清模樣。也不知這些人是保護者還是暗地裡的伺機者,只能從中嗅出洶湧的危機氣味。

    不過這些蘇塵等都暫時無法驗證了,所有的馬車都是急速地超越而過,轉眼就不見了蹤影,無人注意這不起眼的破牛車。等到快拐彎地時候,裴一涯重新控制了牛車。緩慢地踏上了田野小道。

    牛車一路行進緩慢,蘇塵雖有心想早點趕到焦柳縣,卻也急不來。只能任由牛車只比行人速度快一點點的前進到了天黑時分,還不知道有沒有走到一半。沿途也無人露面來和他們打招呼,便只好尋了一戶農家借宿。

    農家裡只有一對老夫妻,淳樸善良,二話不說地就請他們進去。

    農舍簡陋,老夫婦見他們自稱是一對夫妻帶著啞女的一家三口。就善意地給他們挪了一間房。

    鄉村晚間無消遣,用過了粗糙地晚飯後,為節省油錢一般都很早入睡。再者由於易容時除了最重要的東西外,其它什麼都沒帶,此刻假扮俗夫拙婦,當然也不能教彬彬學習詩詞醫藥知識,那麼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早早地熄燈休息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節,有了雙份人格記憶的彬彬。在精神平衡之後。性格和智力已越來越穩定,並且綜合了兩者的優點,乖巧和懂事地同時,行事也成熟了許多。

    除了蘇塵被裴一涯救起療傷的那一段,其他時候他幾乎一直見證著兩人的發展,加之今天又扮演啞女。不好說話。就早早地自己爬到炕上睡去了。

    農舍的周邊既是田野。彬彬躺下後,還沒有睡意的裴一涯摟著蘇塵靜靜的站朝著月亮的土窗前。相互依偎著望向窗外,享受著這幾日急趕以來難得的悠閒。

    月色浩然而膠結,將田野籠罩成一片靜寂的朦朧,田野上地農作物和偶爾低矮地田頭樹,只剩一個青黛色的輪廓,無法辨識。但風中卻有淡淡的青草和花香若有若無地飄來,絲絲縷縷地沁人心脾,田中有蟲哇鳴叫,卻更給這樣的夜晚添上幾分田園的悠然趣味。

    兩人先是相互依偎地站著,盡釋「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味。

    漸漸地,裴一涯開始受盡環著蘇塵地纖腰地手臂,並拉起她的一隻柔,放在唇邊深深淺淺地吻著,彷彿要將滿腹的愛意都通過近乎虔誠的親吻這五個手指而表達出來。

    蘇塵心如擂鼓,有一種灼熱的壓力不住地從那隻手上傳向心臟,可又擔心中間的彬彬會驚覺,只能咬著櫻唇一聲也不敢呻吟,只有密卷的睫毛不住地輕顫著。再想到等會難免要和裴一涯同睡在一張床,縱然中間還隔著一個彬彬,可臉上還是傳來了陣陣難以抑制的熱度,幸好臉上易了容,有紅暈也瞧不見。

    蘇塵那邊自以為夜色掩蓋了一切,卻不知道裴一涯一直都有夜視的本事,有月色的烘托,更是能見她顫抖的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此刻見她羞意盈然,眼波如醉,分外地奪人心魄,不禁心襟搖蕩,忍不住將她拉的更近,低頭俯下去。

    「老伴,咋還不睡呀?明日等客人走了,我們也還要出門去大梁屯呢!」正當兩人情潮低湧之際,隔間的房中突然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

    「睡不著啊,一想到我們那死去八年的女婿可能還活著,我們可憐的女兒後半生可能還有個依靠,心裡頭就激動啊!」主家老婦人顫聲道。

    「唉,老伴呀,還是不要報那麼大的希望好。你想想,八年前,我們都親眼見者女婿被抬進窯裡,怎麼可能還活著呢?就算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女婿不是得瘟疫死了,而是被別人抓去當壯丁當兵,可這都過去八年了,只要人沒回來,是死是活又怎麼知道呢?」

    「可鄉親們不是都在偷偷地說,那個梁恆一已經回來了嗎?他要是還活著,我們的女婿也一定還活著,我們女婿的身板可比他還壯實,當年你不就是看他有一副幹活的好身板,才把女兒嫁給他的嗎?」老婦人固執己見的道,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

    「噓,你不要命啦!說話輕一點,莫要讓外人聽見了。」老頭慌忙壓低聲音道,「聽說這事關係到有人蓄意謀反,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官府天天都在禁流言,要是被他們聽到了,說是我們造的謠那就麻煩了。你忘了,那梁恆一兄弟倆都還在縣衙裡呢?誰親耳聽到他們說大梁屯的人都還活著啦?」

    「那個郡主的義姐呀?鄉親們不都在說梁恆一回來喊冤的時候,那個郡主的義姐就在縣衙裡。她也應該算是朝廷裡的人吧?這事兒這麼大,她能不管?」老婦人不服道。

    「你……唉,你這個婦道人家,胡說些什麼?」老頭子聲音更低,「你沒聽大家都在說,壯丁不是孟相國抓的,而是藍王爺干的嗎?要是事情真的是這樣,那藍王爺女兒的義姐能幫咱們?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呀?」

    「可是……」

    「不要可是了,老伴,咱們也不要想那麼多,等明日去了大梁屯見著了女兒再說。唉,盼著他們回來的,又何止咱們一家,當年大梁屯要是沒出這大事,現在誰家的日子會過得那麼緊緊巴巴的?睡吧睡吧!」

    兩聲長長的歎息之後,主屋又回復安靜,留下早已沒有半分旖旎的裴一涯和蘇塵震驚相對。

    路上沒聽到任何消息,他們一直以為是被封鎖了,可為什麼老百姓的私底下卻已這麼廣泛的流傳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把消息封鎖的,又是誰把消息散佈的?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