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紅塵 第一卷 命運多舛磨難重 第四十九章 遺棄(第一卷結束)
    PS:這是今日第一更,也是第一卷的最後一章,為慶祝PK即將結束,浮塵今日將兩更,第二卷的第一章大概晚上十點前上傳,男X號會出場哦!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元旦快樂哦!

    以下正文:

    ……

    片刻後,房門被輕巧地打了開來,快速的閃進兩個蒙面的錦衣人,手拿著一隻大麻袋小心的走進昏迷的蘇塵。他們的服飾顏色雖然和雲常立的侍衛服有所不同,也更簡潔了些,但仍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兩者的服飾均是同種類型:官服!

    這兩個人,和雲常立竟像是一類人似的?

    兩人毫不出聲,動作極其迅速地把蘇塵連同那件外袍一起胡亂的裝進口袋中,然後打開面向庭院的窗戶,其中一個先縱身而下,後一個則取出一條繩索,將麻袋綁了垂了下去。待得下方那人接住蘇塵之後,樓上這位這才把繩子牢牢的綁在窗台上,身子探出窗外後,他忽然取出一根竹管,用力的向屋子裡一吹。

    窗外的冷風立刻將濃濃的白煙吹向屋內頭,錦衣人不再猶豫,輕鬆地沿繩而下,然後,和先前那人一起扛起蘇塵,快速的越牆而去,消失在蒼茫的雪影山坡之後,似乎故意遺下那條麻繩在寒風中搖擺。

    而自至他們離去,庭院內都依然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響。大雪繼續持續不斷的覆蓋這罪惡的人間,粉飾太平,不多時,庭院中那兩隊腳印就淺了,淡了,虛虛的又浮上了一層寒冬之花,唯有那院角的紅梅,香氣似乎反而更冷徹了。

    ……

    話說兩人扛著蘇塵一氣奔出兩三里地後,直接衝進了一座稀疏的樹林之中。

    樹林內,正拴著兩匹不住噴著白氣的駿馬。

    兩人沒有猶豫,立刻將蘇塵扔上其中一匹馬,然後解開了繩子,上馬往離莊院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前頭,山勢漸漸明顯起來,一座座被白雪半覆蓋的皚皚群山,從低拔向高處,向來以陡峭和奇峰突起而聞名的落雁崖,就在那個方向。

    急促的馬蹄聲急踏在積雪之上,不住地發出咯咯的聲響,兩騎盡可能的挑無人的地帶向山上行去,可還是驚動了不少分散在山區的少部分百姓人家。不過如此大雪寒冬,山腳下的百姓們一般都早已關窗閉門,盡量的留住屋中熱氣,聽到如此大雪天氣還有人在外行走,也不過只在心中好奇而已,並無人出來察看。

    兩個錦衣人一直往山上衝,直到高高的落雁崖就直直的矗立在眼前,才勒馬停止。

    「這落雁崖太陡了,馬無法上去,我們下馬歇一歇,就直接把人背上去吧!」帶著蘇塵的錦衣人拉下蒙面,露出一張極為尋常的面孔,仰望著陡峭的峰崖說道,口中吐出的熱氣迅速的被凌厲的山風吹散,而大朵大朵的白雪一近了他的身,卻很快就被週身的熱氣融化。

    「這麼高的山崖,要爬多久啊?」

    另一個臉上的面巾似被一叢鬍子突起的錦衣人應聲下馬,取下手套,呵了呵快凍僵的勒馬繩的手,從馬背的革囊中取出一塊皮毯,鋪在一處背風的岩石後,又回身走到另一邊去取其它東西,卻是一個酒囊和一個油包。

    「落雁崖,奇峰突起直入雲霄,每當秋寒冬臨,便孤雁難越,歷來都是這一州最險惡之地。以我們的腳力,至少也要半個多時辰吧!再帶著個人,估計還得多花半個時辰。這冰雪交集的,山路可不好走。」平常臉的錦衣人也取出一酒囊,仰脖灌了幾口烈酒,順手一抓麻袋,將蘇塵「砰」拋在雪地上,自己則迎風向岩石走去。

    「還要這麼久?那我們辦完事山下時,豈不是要天黑了?」兩人皺眉交談著,皆未注意到那只被隨手扔在地上的麻袋,在落地時小小的扭動了一下,並發出了一聲壓抑的極輕的呻吟。

    蘇塵醒了,早在半刻鐘前,她就在不住的顛簸中,慢慢回復了神智。甦醒之後,發現自己被裝在麻袋之中的恐懼,立刻佔據了她的思想,令得她幾乎當場失控的喊出來。可這段時間以來的磨難畢竟已大大錘煉了她的心智。

    儘管腹部緊抵著突起的馬鞍,槓得她生疼,頭部朝下體位也將她的胃酸快要逼的極致,可立即就意識到自己正在危險之中的蘇塵,第一個選擇不是大聲嚷嚷的呼救,而是緊緊的閉上了嘴巴,死命的咬住不讓自己當場嘔吐。

    世態炎涼,歷來如此,她不會指望呼救之下就會立刻有人來打抱不平。而且,蘇塵本能的認為擄走自己的一定是夜梟幫的人,不管夜梟幫的人為了什麼而找她,一定不會馬上殺她,只要自己不會立刻死亡,就一定要隨時抓住任何一絲逃生的機會。

    「一定要帶上崖頂再扔下去嗎?」為了喝酒,另一個人也扯下了面巾,闊嘴上下,果然是一片濃密的絡腮鬍,「不過是處理個女人,從幾十里之外趕到這裡來已經很麻煩了,雲侍衛為什麼還要我們上崖再扔?這不是折騰人麼?」

    雲侍衛,蘇塵頓時如遭電擊,身子更加僵硬。

    這兩個人竟然不是夜梟幫的人,而是雲侍衛派來的。他們也不是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審訊,而是要把自己扔下山崖?為什麼?為什麼雲侍衛竟會如此殘忍?他明知藍暖玉已對自己非但不再視自己為敵,前疑盡釋,還稱自己為姐姐,他一個作奴才的,居然敢違背主子的心意?難道他就不怕藍暖玉怪罪他麼?

    「奉命行事就是,哪來那麼多廢話。」平常臉的人淡淡的道,平靜的彷彿根本就沒受過這些奔波和嚴寒之苦似的。

    「我知道老李你做事向來謹慎小心,可問題是我們有必要這麼麻煩麼?這裡已經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了,我們就算什麼都不做,只把她留在這裡,以今日這種天氣,不出一夜,她自然就會凍死,或者被野狼啃得連臉骨頭都不剩。我們又何必要多此一舉,還要爬落雁崖呢!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留著找個地方喝點熱酒來的好。」絡腮鬍不僅沒有聽進平常臉的話,反而愈加不滿的道,「老子真想不通,不過是個受到郡主賞識的黑妞而已,老雲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的對付她,不僅要把人家置於死地?還讓我們做的好像是夜梟幫下的手一樣?」

    「不該讓你知道的你就別問。」平常臉又喝了一口酒,「雲侍衛是王爺身邊的親信,他既然要殺這個女人,自然有他的道理。」

    「哼,你要把她帶到落雁崖你就自己帶去,反正老子不願意費這個勁。老子受夠了這種整天被人指使來指使去的日子,還不如當年自立山寨來的痛快。」

    「這種話你也敢說。」平常臉驚道,下意識的左右觀看。

    事關真正的生死,蘇塵縮在麻袋裡,連氣都不敢多喘,拚命的祈禱這兩個人隨手把她扔在這裡就好,這樣至少她還有活命的機會。

    「怕什麼?這種時候,除了我們,還有哪個傻瓜會往深山裡鑽?」

    「可是……也不能隨便的扔這裡,要仍總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平常臉顯然也心動了,要知道落雁崖平時本來就很難攀登,如今天寒地凍,萬一一個不小心,掉下來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這個簡單,看到那邊那個隱蔽的山溝了嗎?我瞧這山溝也不深,就扔哪裡吧!完事後我們好早點找地方喝熱酒去,反正這妞中了迷藥,等迷藥過去,估計她也死僵了。沒給她任何痛苦,讓她在睡夢裡死亡,我們也算對得起她了。」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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