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五稱不上英雄,也不是奸雄,他空有沖天的膽識,的威勢,掌得了一州,掌不了天下,真正的霸主,不會善待姚葉姿這樣的女子,不會為她招來萬世罵名,更不會對一個女子如此忠心,但,他是個好男人、好丈夫,這一點,怕是沒有幾個女人會說不。
去除了是是非非的裝扮,感情不過就是繁花、綠葉下面的籐蔓,密密麻麻卻又乾淨清晰,只不過世人看得多半是花跟葉,那籐蔓到沒人在意,只認為那花、葉的凋零,就是感情的興衰,因此,離別與死亡,便成了情感的終結,成了世人的最悲。
姚葉姿選擇了與愛他的男人同生共死,我也不清楚這決定是對還是錯,望著汴京城門被巨木撞開的剎那,眼前又出現了幻覺,那是十幾年前的一個傍晚,一位身著鵝黃衫裙的美麗女子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那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她曾讓我對自己的相貌失望過,也曾讓我對秦權疑惑過,她的選擇也讓我錯愕良久,這個美麗的女子勢必會在史書上出現,多半是千古罵名,也多半會有人為她鳴不平,一個令世人爭議,卻始終找不到真實故事的神秘女子……或許這就是她對世人唾罵的回饋——永遠也別想知道我的故事!
回到大帳裡,泡上一杯香茶,霧氣繚繞中,慢慢從幻境中清醒,外面依舊殺聲震天,男人的世界裡。也許只有高下?
周辭挑了簾子來到軍帳內,見我坐在案後愣神,順手從案角拿出了棋盤與棋子,「聽聞夫人棋藝高超,不知可有幸對弈一番?」
子期均已死,伯牙與誰彈?大勢將定,剩下地已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決定的了,方醒、趙戰西、趙啟漢。也許還有李邦五。這些人都不在了。英雄盡,諸侯定,又能與誰爭呢?「先生才學高深,謀略可定天下,我不過區區一個小女子,怎敢忘乎所以?」
聽完我這話,他笑笑。將棋子與棋盤放回原處,「夫人,天下英雄輩出,有人走了,焉知不會有更厲害的人物大步而來?」
以手抵住下巴,淡漠地笑笑,「先生以為如今天下大勢歸於何方?」
他哈哈大笑兩聲,鄭重看我一眼。「自然是歸於能掌握他的人!」
這人……也許我還看露了點什麼。他的眼神告訴我,他的某個計劃就要開始了。
汴京於三日後被攻下,李邦五死在了秦權的手裡。他答應過秦權,會親手殺了岳帝,如今秦權親手殺了他,用的就是那把青銅劍,此後,這把劍,我再也沒見過,秦權說,他已經用不到它了。
我一直沒告訴他自己又中毒地事,因為這不重要,重要地是我始終就在他地身後,望著他的背影,從沒有離開過他,到了這種時候,事情變得越來越簡單了,就像當年在羅望一樣,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三次帶我進京城,第一次是十幾年前,那時他是位逃亡的世家公子,我是個卑微的女僕,楚策是他的兄弟,皇帝也是他地兄弟,十多年後,第二次進京,他已是手掌數十萬兵權的諸侯王,我是他的妻子,皇帝已死,楚策依舊是他的兄弟,第三次進京,他即將在自己的兄弟靈前,跟另一個兄弟爭奪天下,即將反目成仇。
漢北西北的大軍在半途中得知李邦五已戰死,舉旗投降,秦權、楚策一同下令,命他們撤回西北防禦遊牧族,京城歸屬秦、楚二人,京中大小官員於南門外迎接二王進城。
就是在這座城門口,秦權遭遇一支冷箭,箭頭直插後心,箭上喂有劇毒,射箭人當場自殺,找不到任何線索,所有人都被這個場面驚呆了,秦權卻安穩地坐在馬上,帶著那支箭一起進了京城。
直到黃沙路上才坐進我的馬車,醫官也立刻上來,「夫人,這毒看來是特別配製的
醫術淺薄,我看要趕快請京中地御醫來替將軍解毒。
楚策就在馬車外,聽完醫官這話,立刻命人將御醫找來。
「可否能先封住他地穴道,不讓毒液擴散?」眼見他的臉色漸漸發青,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醫官也束手無策,「將軍的箭傷離後心很近,封不住啊!小人地醫術……怕是會弄巧成拙!」
車內還在著急,車外卻又鬧了起來,班驍、焦素義剛剛並不在前面,這才趕上來,一聽說秦權出事了,抄了刀槍就架到了楚策的脖子上,直說是他的人幹得,楚將自然也不會落後,一窩蜂的圍上來,再外圍又有秦軍將領,於是驟然間,馬車被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就連被臨時捉來的御醫也被擋在了外面。
眼看秦權的臉色有異,一股怒氣湧上,掀開簾子,掃了眾人一眼,「都給我滾開!把御醫帶進來!」這是我一生第一次囂張的時刻,當著全京城官員、百姓的面,數落當世的眾位豪傑。
御醫擦擦汗,擠到車前,爬上馬車,替秦權看傷。
楚策、班驍、焦素義轉頭看向車內,我順勢將簾子放下,不想讓他們看到秦權的樣子,站起身來到車駕旁,讓車伕下車,這車由我來駕。
「不想死的,站到一旁去!」甩下馬韁繩,馬車平穩前行。
焦素義慢慢放下長槍,並順手摁住了班驍,班驍看起來還極度不願意,執拗地哼了一聲。
馬車轉彎時,我聽到焦素義的喊聲,「誰他娘的敢趁火打劫,就別想出這城門一步!我們將軍出不了城,他娘的誰都別想出去!」這個莽撞的傢伙,竟然當著眾人說出這種話來,不過——也就是能扛得住這種場面。
他說得不錯,秦權要是死在京城,他楚策也別想活著出去——這是我的決定!還有……那個要置秦權於死地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即使他隱藏的再好也無所謂。
御醫從車內伸出頭來,「夫人,將軍怕是……」
轉過頭,也許是因為我的眼神太凶狠,那御醫的舌頭竟然打了個凸,「……沒事,沒事,在下只是想跟夫人說,將軍這箭得趕緊拔下來。」
本來今晚可以寫多一點,21點10分gt;:.字數明顯減少,諸君多加原諒。
別瞧我這種人,竟然在幼時也有過當宇航員的宏願,那時家裡經濟還不富裕呢,有段時間,偷偷拿書本費退來的錢去買科幻書,結果被老媽逮個正著,哎,那揍挨得,還記得有本雜誌,專門連載科幻小說,我最喜歡的就是一個女宇航員在太空歷險的故事,呵呵,沒辦法,小時候的想法很單純,認為天下所有事都是簡單的嘛。
真懷念啊,坐在老家的房頂,看夜星閃爍,銀河跨越天際,我記得那時能背下天上的一等星、二等星……有多少顆,以及什麼季節出來,現在忘得差不多了,不過我對星空的熱愛仍是不減啊,不知道諸君有沒有發現,我的行文之中時常會出現夜空,也是源自幼時的幻想,不富裕的童年,沒有太多機會找書看,只能望著夜空,把自己的幻想擴大到滿天都是。
如此一來,發現我好像有很多故事要告訴大家,幸福啊,有幻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