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情,發出去的都顯示不了,今天要是再這樣,直接吐血說~!
——————————————————————————————————————————
順城門被保住了!北平暫時安全了。這不能不說是徐王妃的功勞,她成功地鼓舞了每個人的士氣,最大限度的發揮了大家身體裡所累積的鬥志和勇氣。而面對一群不要命了的對手,每個人都是恐懼的。
夜晚很快來臨。南軍見攻城不下,已經下令停下休息。北軍也趁此機會,稍作休整。
但是,南軍兵力遠遠大過北軍,倘若夜晚再次來攻,則已經疲累無比的北軍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而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朱棣能趕到救援的念想上,是太過渺茫與不實際了。
必須要想個緩兵之計!
燕王府中,每個人都在苦苦的思考著對策。在座眾人,當以道衍計謀最深,道衍道:「世子,王爺出城之日,是如何向你交代的?」
朱高熾道:「父王說:『李景隆來,只宜堅守,不能出戰。』」
道衍沉吟良久,方道:「你覺得李景隆現今怎麼想?」
朱高熾想了一會,面有喜色,道:「李景隆雖不擅長用兵,但麾下必有謀臣,恐怕也早料到我們有此準備了。」
道衍點頭微笑道:「正是。」
徐王妃對道衍道:「大師可是想到了好計策?」道衍笑指著朱高熾道:「我的計策與世子想必一樣。還是先請世子說罷!」
朱高熾點一點頭,起身正色道:「我們兵力不比南軍,現在南軍必定是在城下安心休養,靜待下次攻城。我是想,假若我們現在出擊,定能打他個落花流水。」
徐王妃驚道:「我們兵力不比南軍,如何能冒此險?」
道衍道:「正是因為我們兵力遠遠不如南軍,南軍才料定我們不會主動攻擊。這才能攻其不備。」朱高熾點頭道:「母親,我們雖主攻防守,但倘若不想個法子,待南軍休息完整,則防守也難了。」
徐王妃蹙眉道:「正所謂以靜制動,若我們先動,則等於自暴其弱。假若南軍趁亂攻進城內,可如何是好?」
這個問題卻是道衍和朱高熾所未曾想到,此話一出,兩人也皺了皺眉頭,不再言語。室內剎那間又是安靜無聲。
咸寧忽輕輕往常寧身上靠了一靠,悄聲道:「好冷!」
此時已是農曆十一月,北平氣候寒冷,到了夜晚,更是冰冷難熬。我忽然想起從前曾經學過的物理,天氣寒冷,則水容易凍結成冰。南軍攻城,靠的是雲梯和人梯,假若城牆結冰,滑不溜手,找不到使力的點,那麼豈不是更加重了他們攻城的難度了?
而看這天氣,雖不致於一晚就呵氣成冰,但如果我們用水不間斷地倒在城牆上,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思慮至此,我不禁喜形於色,叫道:「有了!」
眾人皆疑惑地看著我。我將此方法說了,道衍大喜,道:「不錯!假若到時南軍反攻,咱們盡快逃入城內,緊閉城門,城牆結冰,則即便城上一時無人,也是不礙事的了!」
朱高熾和徐王妃也笑道:「可是必須也得先使人一刻不停地在城牆上澆水才行。」
商議完畢。朱高熾親率先鋒士兵,分成小隊,夜襲南軍。徐王妃則率城內老弱婦孺,連夜往城牆上倒水。
我被分在了張掖門。這張掖門乃最偏僻的一個門,故而此處兵力最為薄弱。況且今晚出擊又抽調了部分人馬,剩下的也就寥寥無幾了。我對眾人道:「大家辛苦些,今晚必得讓城牆結冰,咱們就能等到王爺歸來了!」眾人齊聲應允。
夜晚雖是寒冷,但頃刻不停地重複接水和倒水這兩個動作,還是讓我的汗水很快就濕透了衣服。盈香和綠湖也都跟在我身邊幫忙。三人臉上汗流成河,相視的時候,都是忍不住大笑。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忽有人叫道:「不好!南軍來攻城了!」
我驚了一驚,萬料不到他們居然會來得這麼快。難道先鋒士兵已全軍覆沒了麼?伸頭一看,卻原來攻擊張掖門的並非大軍,乃一支幾千人的小分隊。略略鬆了口氣,忽想到此時城牆尚未來得及結冰,而此地又是九門中最薄弱的一門,一百來人的老弱婦孺,是絕抵擋不住幾千軍隊的兵力攻擊的。
城上諸人均六神無主,圍到我身邊來,問道:「郡主,現下該怎麼辦?」
我咬了咬牙,轉身對綠湖道:「你速速騎馬,前去通知王妃,說張掖門緊急!」我倘若走了,無人坐鎮,則情況只會更糟。眾人中惟有綠湖騎術最為精湛,必是遣她去報信才行。
綠湖點了點頭,飛奔上馬,箭也似的去了。我轉身高聲對眾人道:「我們打起精神來,能抵擋一陣是一陣,援兵很快就到。守城易攻城難,咱們守住這個門,就是守住自己的命了!」
說著,命弓箭手準備羽箭,其餘眾人乾脆用冷水澆、用瓦片砸,反正情況緊急,只求能盡力抵擋了。
黑暗中城下火光沖天,南軍士兵們的面孔在紅色的火光中看起來猙獰無比,這麼久以來,是第一次親歷這樣的險境。身邊並沒有人能給我幫助,卻還有一群需要我去指揮和發號施令的人。我心中狂跳,其實是恐懼無比,卻只能強自支撐。
盈香忽尖叫道:「弓箭手!弓箭手死了!」我一驚,跑了過去,只見我們僅剩的十個弓箭手卻被南軍的箭射中,盡皆死去。我心裡一片冰冷,轟然一聲,只是有個聲音在耳邊不停地叫著:「完了!完了!我們要死了!」回頭一看,盈香臉色慘白,正緊緊抓住我手,站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