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好厲害。」二殿下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老了大皇子的懷裡,甜甜的微笑著說道,我立刻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可以救命的人還不厲害,那我就真不知道誰厲害了。
大皇子卻滿臉茫然的看著我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這樣稱讚他,直到又一陣紅光落了下來,將廣場斬成了可以媲美懸崖峭壁的兩段,大皇子也像是受到了衝擊般的後退了一步,他才發現自己製造出來的成果。
「不過是血統而已。」對於自己的能力,大皇子卻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只是淡然的回答道。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想要稱讚的話語不合時宜,但二皇子殿下不愧冰雪聰明,只見他瞪著琉璃色的大眼睛就笑了出來:「皇兄難道在說我不是父皇的孩子嗎?明明都是父皇的兒子,我只能被皇兄保護,皇兄你卻可以毫髮無傷,這就是皇兄的能力啊!」
「那是……」也不知道淑妃是怎麼教育大皇子的,明明平時態度那麼傲慢,但是私底下大皇子卻對自己滿是自卑和不自信:「那是因為你年紀不夠大,等到你這個歲數,一定也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上次,你不就用偶線困住了我嗎?」
聽著大皇子這樣說,二皇子咬了咬嘴唇,仰頭對我望了望,既然二皇子已經那樣勸說大皇子殿下了,我怎麼勸說也不要緊,因此笑了笑,將手搭在了大皇子的肩膀上:「怎麼可以這麼說,二皇子的潛力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保證一點,你比你父皇要強。」
「怎麼可能?」大皇子幾乎反射性的就回答我道:「凌姐姐,我知道你想要安慰我,不過之前我和你說的話是認真的,我很瞭解自己。我知道我不如父皇。你這樣的謊言,只會更顯得我的無能而已,何況。凌姐姐你的圖畫,也證明了我其實並沒有什麼。不是嗎?」
「恰恰相反!你以為為什麼國師大人和中郎將會那麼看重我地存在的。就是因為。你們皇族的能力對我地圖畫無效。」我很認真的回答道:「事實上,根據我地觀察,可能不僅僅是無效,你們地能力越強,搞不好越能夠使用我地圖畫也說不定。」
聽見我的話語。大皇子終於抬起頭來望著我。
「總之。你父皇可以使用的。只有我早年繪畫的一副梅花圖,而剛剛。你隨便從我懷裡拿了一張圖都可以使用,這不就足以說明你更厲害嗎?」我指證道。
事實上,皇帝陛下沒有使用過我其他的畫,大皇子也沒有使用過我其他地畫,只是運氣成分而已,我也不知道我地推測是不是正確地。
不過可以讓大皇子打起精神來,舉例什麼都無所謂。
「我不在的時候還發生了這種事情嗎?皇兄你好厲害!」二皇子立刻一臉天真無邪地鼓掌說道:「是什麼樣子的圖啊?皇兄竟然施展出了這樣的能力?」
二皇子的本意一定也是想要給大皇子殿下信心吧!不過撕了我們的嘴巴,也無法直接告訴他,大皇子使用的,就是那張把二皇子殿下捆綁起來,讓我勝利的揍了他小屁股一頓的春蠶圖啊!
因此我和大皇子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乾笑了兩聲。
然後我迅速的轉移了話題,苦笑著說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我們還是快點找到國師比較好。還好有大皇子在,要是我傻傻的下來,早就死無全屍了吧!」
「既然如此,就稍微反省一下如何?不要總是往危險的地方湊。」這句熟悉的教訓從大皇子嘴裡說出來,讓我一身冷汗。
為什麼只要和我認識的時間稍微長一點,誰都會想要這樣說我呢?明明我也很怕死,並不是故意出現在危險的場合的,何況我和大皇子的交情,老實說,真的沒有很熟吧!
「下都下來討論這個也晚了,而且不是有皇兄在嗎?現在我們去找國師吧!我想順著祭天台的牆壁上去應該會比較安全。」聽見我們的對話,二皇子環視一遍四周,立刻給出了一個不錯的建議:「那些法術似乎不能作用在祭天台上的樣子。」
確實如同二皇子所說,不知道因為國師就在祭天台上,所以造成了所謂的死角,還是因為祭天台相對比較『細』,隨便來一下都會塌掉,因此國師潛意識裡並不打算毀掉支撐著自己存在的祭天台,因此,祭天台本身沒有受到攻擊。
因此我小心翼翼的靠著大皇子,慢吞吞的來到祭天台下,並且順著階梯挨著牆壁,小心翼翼的向著祭天台上走去。
正如二皇子所說的,我們之後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法術攻擊,即使偶爾被一些法術波及,有無效化能力異常出眾的大皇子在,我和二皇子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大皇子面對著被自己反彈的法術效果,露出了莫名的表情,好像一點都不願意相信這是自己做的一般。
好容易來到了塔頂,我們也終於見到了國師大人。
只見他穿著呆呆的跪坐在塔頂平台的中央,一襲紅衣平鋪在平板的地面上,沒有繫腰帶,露出白皙的胸口,還有過份纖細的腰肢,一波一波的光芒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他本來卻好像一點都沒有自覺一樣,目光呆滯的望著空中的某一點,看起來就好像一隻完全壞掉的布娃娃。
那些法術攻擊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過我想強調的不是這個,而是國師大人那妖孽優美的身材!
總之在看見國師的一瞬間,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時伸出手抓住了我,二皇子更很認真的警告我說道:「姐姐,你這樣過去,會分屍當場的喲!」
你們以為我要幹嘛?
看著緊緊被抓住的胳膊,我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就算再怎麼沒有常識,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呆呆的衝出去吧!我不會自尋死路的,你們以為我是什麼人?」
「就是知道姐姐是什麼樣子的人,所以才更要抓住。」沒有想到這兩個一點放手的意思都沒有,二皇子殿下還更加堅定地說道:「無論是對著國師跑過去,還是在這裡畫畫。這兩個都不可以,一不小心被法術擊中了,是救不回來的。」
「沒錯。不要輕舉妄動。」大皇子附和著說道。
我為什麼要被一個企圖慢性自殺,一個自殺未遂的傢伙如此教訓。以生存意識來說。我可是比你們兩個都要強很多。雖然,雖然這個破布娃娃狀態地國師,是很有一種頹廢的美感,我是很有拿出畫筆和紙張作畫地慾望啦!
掙扎了兩次,見這兩個孩子把我抓得死緊。因此我放棄了掙脫地念頭。只是無奈地詢問道:「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就遠遠的在這裡等著。等國師自己恢復過來?」
聽見我的詢問,大皇子明顯露出了『這有什麼不可以』的表情。而二皇子則不知道從哪裡撿了一塊石頭,瞪著琉璃大眼,一眼天真無邪的說道:「拿這個砸砸看,看看國師大人還有知覺沒有,沒有知覺地話,我們再想其他方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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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這樣地石頭丟過去,正常人都會頭破血流了吧?二殿下你和國師有什麼仇恨?
「還是先叫叫看好了。」伸手按住二殿下蠢蠢欲動地手後,我想了想又把石頭從二皇子手中接過來,重重的丟到祭天台下去後,我才轉頭,盡量大聲地喊道:「國師大人——」
「……凌寶林,你在幹嘛?」
本來我並不指望這樣叫叫,國師就會有反應,沒有想到的是,我才那麼一嚷嚷,國師竟然真的立刻回過頭,奇怪的向著我問道,他的表情簡直再自然不過,好像倒是打斷了他的思考的我的不對一般,滿臉不滿的表情,還奇怪的看著我們:「你們躲在那裡做什麼?」
因為不知道大皇子殿下無效化法術攻擊的極限在哪裡,因此面對著不停施展法術的國師大人,我們不敢貿然的跑到沒有遮蔽物的祭天台頂去,所以我現在是縮在階梯上面,露出半個腦袋對著國師大人喊話。
縱使如此,但國師面對著我這邊說話的時候,一道光芒還是對著我削了過來,幸好大皇子眼明手快的一把抱住了我的腦袋,否則我真懷疑,我的半個腦袋是不是會因此被削掉。
不愧是國師,簡直是一大範圍無限制殺傷性武器啊!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國師存在,我倒奇怪我國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統治世界了。
話說回來,皇帝陛下竟然想要我取代國師,就國師這個攻擊力,我取代得了麼我?
通過這個,國師終於發現自己無意識製造的大面積傷害,因此他呆呆的看著我們這邊一會兒,然後伸手環抱住自己的身體,一臉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的表情,冷冷的看著被他弄得滿是裂痕的祭天台頂,吶吶的說道:「哎呀呀,我這是在做什麼……」
請不要用『我怎麼流下眼淚了』這樣輕鬆的口氣來形容自己造成的災難吧!看著怪恐怖的。
「原來法術又失控了嗎?難怪我看著周圍怎麼不對勁。」國師卻用很輕描淡寫的口氣對著我們說道:「請等一下吧!我很快就會把這段無聊的記憶封印起來,等我封印完畢,很快就可以把周圍恢復正常了,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沒什麼的大不了的?」國師大人你有資格這麼說嗎?我很委屈的申訴道:「我差點就被你殺掉了啊差一點!你知道剛剛有多麼的危險嗎?」
「除去一個禍害有什麼不好,其實按照道理,你根本不可能進入封印的,何況剛剛……」丞相大人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望向大皇子,然後拿手摀住自己半邊臉,低著頭苦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嗎?原來如此,不管怎麼樣,證據最後還是會留下的啊!無論我們願不願意看見。」
喂,國師大人,不要忽然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語好不好?
「大殿下,說起來您也有十五歲了吧?」國師大人自言自語了一陣子,忽然對著大皇子說道。
「十月的時候就十五歲了。」大皇子很冷淡的回答道。大皇子的話語卻讓我偷瞄了他一眼,說起來,凌雲是在今年二月的時候,十六歲的,這兩個孩子其實沒有相差多少歲嘛!為什麼我就感覺我家凌雲要成熟冷靜好久呢?
果然還是我教育的好吧!嗯,一定是我教育得好。(不是被你折磨得太過頭,於是早熟了麼?)
「也有那麼大了……」國師喃喃的說道,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然後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只是那光芒還是一陣接一陣的,有一道光芒還直接擊打在了祭天台下的地面上,裂縫幾乎一直延伸到祭天台下,使得祭天台一陣搖晃。
不能讓這個人胡思亂想下去,我可不想喪身在這種地方。
這樣想著,我直接對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國師問道:「你剛剛所說的封印記憶,是封印什麼記憶,你不想想起的事情嗎?」國師似乎是因為回憶才失控的,那麼讓他傾訴一下比較好吧?正常情況下,堵不如疏,或者傾述完了,國師也就沒有什麼心結存在了。
雖然聽丞相的口氣,國師那糟糕的回憶,不是簡單的傾訴就可以解決的。
「也不是什麼不可以想起的事情,只是歲數大了,回憶多了,有些記憶不封印起來,我腦子裡沒有多餘的空間去記憶現在的事情。」國師用十足老頭子的口氣說道。
什麼嘛!原來不是痛苦的回憶?只是硬盤整理區間?我才這樣一想,國師卻又問道:「說起來你也一樣吧……難道你,真的沒有什麼痛苦的回憶嗎……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