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席大神人的毅力果然不是凡人可以比較的,那吃驚的表情只是一瞬間而已,在國師的手還沒有碰到席大神人的臉的時候,這位帥哥就已經恢復了原有的雕塑表情,紋風不動的看著國師說道:
「國師大人,這件事不能開玩笑的。」
「真失禮,說得我沒事就尋你開心一樣。」國師用紅紅的袖子摀住了紅紅的嘴唇,輕笑著說道。
果然還是妖孽的國師大人最好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那臉小兔子表情實在不合適他。
我以為碰上那麼妖孽的國師大人,狀似雕塑的中郎將大人一定會吃虧,沒有想到的是,席大神人卻用他那中正的聲音,冷冷的回答道:「難道不是嗎?國師大人不僅沒事尋在下開心,甚至實在無聊了,還尋陛下開心。就不知道國師大人什麼時候能自己開心開心,省得一個勁的給人別人添麻煩。」
最妙的是,中郎將這麼說的時候,他的表情竟然依然紋絲不動,好像在說再尋常不過的話語一般。
而國師大人聽了席孟修的話,不僅不生氣,反而和第一天見到我的時候那樣,忽然狂笑了起來,笑完了還對著中郎將大人稱讚道:「中郎將大人果然是妙人兒啊!」
恩,我也這麼覺得。
中郎將本人大概卻沒有這種感覺,他只是用那個表情注視著國師,冷冷的問道:「那麼,國師大人,你這次真的只是來尋在下開心的?」
「如果我說是呢?」國師大人顯然忘記了我的存在,故意挑著細長的眉毛,挑釁的說道。
「尋覓天命之人乃我席家家訓之一,國師大人之前推翻自己賴以為生的天命之說,卻與在下無關,在下變聽過而已。但是您今次的玩笑卻是冒犯了我席家祖先,恐在下不能坐視這無禮行徑。」這麼說著,表情一成不變的席帥哥忽然的把他腰間的劍抽了出來,指著國師說道:「所以,現在下要替我席家討回公道。」
「你打算怎麼討?」國師懷疑的問。
「侮辱席家家訓者,死!」席孟修用他那中正的說道:「請國師原諒在下。」
殺人前,先請被殺人者原諒,這位哥哥真是好能幹。
國師大人顯然對中郎將大人的劍有著相當的忌諱,於是他向著我身後縮了縮,然後對我說道:「凌寶林,基本上,席孟修就是這麼一個人了,請收下。」
伴隨著國師的這句話,除了剛上來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的中郎將大人,終於把目光轉向了我,要是他們再不理會我,我幾乎要以為自己是透明的呢!
只是,國師大人,你以為正常人看了這樣的表演後,還敢要這位中郎將大人嗎?
好吧,我不是正常人,看見帥哥不要有違我的原則,所以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還是追問了一句:「雖然你現在說把他給我,但是你以後又找出個天命之人來,他不會就這樣跑掉吧?」
「在下的天命之人只有一位,生死相隨。」不等國師回答,席孟修便已經鏗鏘有力的說道。
之後他目光炯炯的望向了國師,似乎在等待什麼。
國師清咳一聲,終於說道:「席孟修,這位就是你必須守護一生的天命之人,我算是給你帶來了,滿意了吧!」
唔,用這樣的口氣來宣佈這樣的事情,讓人很有被騙的感覺啊!
但在國師那麼說了以後,伴隨著金屬撞擊聲響,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中郎將大人已經單膝跪在了我的面前,他低著頭,一手持劍,緩聲說道:
「在下,席氏家族長子席孟修,在此,因東洲國師龍書和之言,以東洲守護者一族的名義在此發誓,自此一生對凌氏長女凌錢效忠,至死不渝!」
這麼說著,他慢慢的昂起了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用他那沒有感情色彩的眼睛望著我。
唔,這個樣子,是要我幹啥嗎?
伸出手給他親一下?還是低頭親吻他額頭一下?兩者都不太想要的樣子,雖然我很喜歡帥哥美人,但是對於必須和『體液』相接觸的行為,才不要做。
「咬破手指,把手指的血抹到他身上,這是他屬於你的記號。」
可是血液也是體液吧?而且我的手要用來畫畫的。我遲疑的問道:「可不可以省略這一步,要不我們先開始做一些普通的交往?看看雙方合適不合適?」
「你當這是相親嗎?還有看合不合適的?」國師懷疑的看著我問道。
我剛想反駁什麼,我的左手卻被人一把抓住,就見席孟修拖著我這隻手,毫不留情的放進了他的嘴裡……
好疼疼疼疼!
中郎將大人您難道真的是狗嗎?說也不說一聲就咬人。早知道會被強行被咬,我剛剛就不洗手了,看兩手黑黑的,你怎麼咬得下去。
而我們英明神武的中郎將大人因為他咬得不是自己的手指,所以還不是咬到了就馬上鬆口,而是咬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從自己嘴裡把我的手指拔出來,看看指尖的血珠還有連帶在中郎將薄薄嘴唇上的那條細長的銀絲!
好吧,我承認,我想到了某種非常不純潔,非常兒童不宜的場面。
作為我未來的守護者,僕人,部下,奴隸(?),席孟修卻顯然和我沒有任何相同的想法,他絲毫不憐香惜玉的用力一擠我的指甲,我還來不及呼痛,就看見一大團的血從那個傷口處滲透了出來,甚至有多到滴落到地板上。
中郎將大人露出了明顯的滿意的表情,抓住我的指尖,就要往自己的額頭上抹。
「不要!」我立刻尖叫了起來,並且用力一抽。大概是因為已經成功的把我咬出血來了,中郎將大人顯然沒有想到我現在的反應,所以他有些放鬆,抓住我的力道也沒有那麼大,因此我這次很順利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凌錢小姐,您對在下如此的不滿意嗎?」可以看得出來,天命之人對中郎將果然相當的重要,他上來後兩次表情變化,皆因為我而產生,只是這次他的表情有點發青,不過不是沮喪的那種,而是我敢說一個『不』字,他會立刻拿劍架在我脖子上,威脅我收了他的那種發青。
這種情況下,我當然不敢說『不』字,我也不打算說『不』字,只是:「國師或者陛下那種妖孽臉也就算了,摸上一點鮮紅只會更好看,但是你這種臉怎麼可以隨便印上一點紅點呢!這簡直是對美的一種侮辱!對品味的一種踐踏!我絕對不能允許這種行為在我的眼前發生。」
這麼說著,我順手把那抹血跡抹在了他的耳朵後面,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雕塑般的臉孔,像這種東西還是放在看不見的地方最好。聽著,中郎將大人,從現在開始,你的身體不是一個人的了,請務必好好珍惜,不要隨便弄髒!」
「……是,主人。」
席大帥哥悶悶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他出現了第三次表情變化,只是這次的表情,實在有些古怪。
而我們尊敬的國師,在我後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