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後宮記 第一部 麻煩入宮記 第九章 床上
    耽美,沉溺於美,詳細解釋則是「包含一切美麗事物,能讓人觸動的,最無暇的美」,不過它引申出來的狹義意思,就是指兩個男人的愛情故事,當然,他們會做一些性感的XXOO的事情。

    而之所以在這裡提到這個詞,是要說明,我對同性戀,尤其是外形俊美漂亮的同性戀沒有任何的歧視,而且在我的第二世,我還是個被稱為『腐女』的存在。

    可以說,這是因為這種唯美的『浪漫主義』——雖然我相信大部分男人對此非常的唾棄——我才重新發現了我有多麼的愛畫畫。

    不是第一世那種單純的,為了餬口,為了別人,毫無熱情的畫畫,而是為了所愛的,宣洩自己所喜歡的而畫畫。

    不過,站在一個女人立場上,無論我有多麼喜歡『耽美』,也不喜歡被一隻玻璃推倒。

    何況他推我的理由還莫名其妙,我實在想不通之前的對話裡,我那句話起到了使動物發情的作用,使得我被按在了床上。

    不過這只明顯腦袋也不正常的美男子,卻抓住我一隻手,放在嘴邊歎息道:「手腕好細。」

    老天!我知道我的手長得不好看,指頭粗手掌大手腕偏偏細的像是棍子,天生的骨骼畸形,但是請您把要把手放在自己嘴邊說這個話好不好?更不要用舌頭舔!牙齒咬就更不行了!

    雖然我的手腕是細了點,像排骨了一點,但是不可以吃啊!難道帥哥你屬狗的嗎?一臉為晚餐提前驗貨的表情。

    我用力抽了兩次手,發現沒有人家一根小指頭力氣大,只好哭喪著臉問道:「請問,我哪裡得罪了您嗎?」

    「沒有!」

    「那麼,您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喜歡。」

    「這樣嗎……」我嘴角抽搐了好幾下:「我有什麼地方讓您喜歡了?」

    「梅花。」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卻終於鬆開了我的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一把折扇,單手輕輕一晃,那把折扇便很瀟灑很利落的打了開來。

    那是一把雪白的折扇,上面猩紅點點,孤獨卻傲慢的佔據了那一片雪白。我皺了皺眉頭,雖然喜歡畫,但並不喜歡這麼孤傲的畫風,直到我看見扇底那小小的簽名——

    凌錢。

    我的名字?我畫的?

    「不記得了嗎?」書和注意到我茫然的神色,有些不滿的問道,我注意到他的語氣裡竟然有相當的忐忑不安。

    「我對完成的作品沒有興趣……」我呆呆的回答道:「如果是這個畫風的話,大概也是十來年前的事情了,我想我記不得了……那時候,我有見過你嗎?」這樣的美男子,我想我見過的話,應該不會忘記的。

    他的話證明了我的想法:「不,那個時候我和你沒有見面,只是輾轉從趙英西手上得到這把扇子後,我就一直想見見你,因為這把扇子,帶給了我某些很重要的東西。」

    說到這裡,書和的口吻還算平靜,但是他那雙漆黑的忽然盯著我,口氣也變得瘋狂了起來:「沒想到,你,凌錢,竟然淪落到去畫春宮圖的地步!」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加大了抓住我手的力道,我幾乎以為我的手要被他抓得脫臼了。

    那可是我畫畫的手啊!

    不過我算聽明白了,這個小子是我的仰慕者,今天看見偶像竟然『淪落』至此,所以恨鐵不成鋼,想要把我就地正法。

    「我說,不要隨便把自己的妄想加諸在別人的身上好嗎?」我皺著眉頭說道:「我從來都是這樣的人,沒有什麼淪落不淪落的。如果那梅花給了你錯誤的引導,以為我要高風峻骨,脫塵出俗的話,那還真是抱歉,凌錢就是凌錢,一如名字那般銅臭味。」

    「你……」真可怕,之前就覺得這個人很有魄力了,他現在生氣起來更加有魄力,即使他沒有抓住我的手,我想我的腿都會在他的氣勢下開始發軟。

    從來沒有看過這麼驚人的氣勢,好想畫!

    「不要走神!」我才那麼一想,這人卻好像知道我心思似的的吼叫了起來,然後像是才想到以牙膏,瞪著我的臉好一會兒,然後突然說道:「我記得你好像是江寧太守的長公子吧?難道凌秋江竟然如此的教子不嚴?任由你胡來?!」

    太守的長公子?

    這簡直是FANS失格啊!我還為遇到一個我的崇拜者而高興的說。整個江寧府誰不知道,會畫畫的是凌太守的長女凌錢,而不是……

    不對,或者大家早就忘記了。

    畢竟人都有幸災樂禍的心理,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萬里」就是指這種情況,何況我爹還是當官的,人們自然更津津樂道我的『缺點』。自從『白公子裸奔事件』發生後,江寧府記得我是才女的人幾乎絕跡,提到我只會想到『花癡』這個詞,也因此,春宮畫師『凌錢』揚名秦淮兩岸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把我和凌大小姐聯繫起來。

    至於我那個『凌前』弟弟——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所以希望他分點福氣給我,他的名字才取成同音字的——被誤會成精通畫畫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個呆瓜的愛好就是裝模作樣,我一點都不難想像他搖著一把扇子,偽裝自己很懂繪畫的樣子,而且僅僅因為他是太守兒子,他的身邊自會有一群互相吹捧的傻瓜朋友。

    「我的家教不用你操心。」現在不是想念我可愛的弟弟的時候,忍受著讓我脖子後面寒毛倒豎的驚人氣勢,我冷然回答:「相比之下,我更想問候一下你的家教,你看起來簡直像是發情的野獸,難道無論是誰惹你生氣了,你都會侵犯對方嗎?」

    「不,我通常會殺了對方。」書和以和名字完全不同的不平和態度回答:「不過你比較特別。」

    「哪裡特別?因為那把扇子?」我語帶挖苦的回答:「你不會一直用那把扇子來自X吧?那麼我還真高興我的畫可以起到這樣的作用——反正植物嫁接……呃,春宮圖也是這樣用的,你有什麼不平衡的?」

    這麼說完我就後悔了,在這種失控狀態下,不要刺激對方才是最正確的,為什麼我總是大腦一熱就胡亂說話?

    果然,那個脾氣不好,腦袋看起來本來就有問題的帥哥被我刺激到了,他不怒反笑道:「凌畫師,你出乎意料的靈牙利嘴。說句老實話,我現在真高興你是繼承了『國師』天命的人。」

    國師?

    昨天不是女皇天命,現在怎麼又跑出一個國師的天命來了?

    不過比起大逆不道的女皇天命說來,這個天命倒是讓人信服的多。

    這個世界雖然類似我第二世所在的國家的古代,但是還是有個巨大的不同的:那就是仙術的確實存在。和古中國傳說中虛無縹緲的仙術不一樣,雖然可以使用仙術的人很少,但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是會仙術的,據說前一任皇帝就足足活了二百多歲,還是皇帝中比較短壽的。

    也因此,在這個王朝除了文官,武官外,多了一套掌管法術的官僚體系,人們通常稱他們為「術官」,而術官的最高位者,就是『國師』。

    不過仙術並不是某個人修煉都會的,因此術官並不能像文武官一般,通過考試來進行評選,他們自有一套繼承體系。像我這種小民是不太明白,不過國師大人的選擇,卻是有帶著天命的人誕生,被當作國師的繼承人培養起來。

    因為聽起來好像人人有份的樣子,所以不少人妄想著自己可以繼承國師的位置。

    很顯然,這個帥哥正在找國師天命的繼承人,而我剛剛以『天命』把他騙來讓我畫畫,所以他徹底的誤會了。

    但是也不對啊,他想對國師的繼承人做什麼?

    我掙扎著身體,順著這個男人的話的意思,大叫了起來:「那麼你為什麼不放開我,冒犯國師可是大罪!」

    「不,馴服未來的國師是我的工作。」書和冷笑著說道:「看到你的時候我還有點頭痛,下任國師竟然不是女的,畢竟調教男人不是我的愛好。不過你是凌錢就沒有問題了,畢竟我欣賞你很久了,而且你長得出乎意料的秀氣,手腳細的像女人一樣。」

    廢話,那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女的!

    「喂,你有推倒你『欣賞』的人的愛好嗎?」那麼被他欣賞了還真倒霉,簡直像是前世的跟蹤狂歌迷一樣!

    「我欣賞的人很少,不過我欣賞的話,做了也無所謂。」書和淡然回答道,真是個不守婦道的男人!

    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那麼胡來!即使我帶著前兩世的記憶出生,但也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將近二十年啊,以前怎麼都不知道怎麼還有這麼沒有節操的傢伙存在。雖然我也不是很在乎貞操就是了,但是我堅決拒絕強暴,和肉體無關,違反我的意志,就是對我尊嚴的踐踏。

    雖然很可惜那麼上好的素材就這樣沒有了,但是我還是決定不玩下去了——反正人已經看見了,我就不相信模特不在眼前,我就畫不出來!所以我故意裝著咬牙切齒的樣子指控道:「你騙人,你不是昨天那個人。」

    「我當然不是,那個混賬竟然佔用了我的身體,跑到秦淮來鬼混,回去後我絕對會收拾他!」書和同樣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瞪我:「不過不管是不是,有天命在身的你,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是嗎?就算有國師天命,也必須跟著國師大人修煉吧?你卻要求我入宮,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我一臉正義的瞪著他看。

    「你入宮就知道了。現在先把歸屬權劃分清楚。」但是書和顯然沒有耐心和我廢話下去,所以他很輕佻的用扇子勾開了我的衣領,並且歎息道:「連皮膚都很像女人,就是胸口太平了一點,你真的是男的?」

    一邊這麼說著,他竟然直接的向著下面摸去。

    大哥,你未免太直接,太直奔主題了!眼看著我就要貞操失守,我是不是應該閉上眼睛大叫:「救命!」或者會有一個英俊的青年俠客從屋頂上跳下來,來一段浪漫的英雄救美呢?

    「嗚嗚,姐,你在裡面吧——?」

    在千鈞一髮之際,雖然沒有大俠從屋頂上跳下來,我屋子的門卻被拉了開來,白衣的美少年抱著一把琵琶出現在了我的門口,那張和凌雪一摸一樣的臉孔上掛著晶瑩的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對著我這邊撲了過來:

    「總算找到你了,你知道爹有多麼過份麼?你知道嗎?明明凌雪才是被選上的那個,他推不掉,竟然企圖讓我代替她入宮啊!凌雪是他的女兒,難道我就不是嗎?我不要入宮,我不要入宮,我不要啊!」

    ……代嫁?我家爹爹的腦袋也出問題了嗎?

    「凌雲,妹妹……」我痛苦的呻吟著叫道。

    我的一隻手還被人抓著,而且那人還壓在我的身上,現在凌雲這個混蛋竟然見縫插針的從中間擠進來,還不停的在我胸口蹭著,我幾乎聽見了我肋骨的悲吟聲。

    不過也好在凌雲的出現,原來打算對我施暴的男子愣在了那裡,他本來摸向我的手也被凌雲撞開了,所以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呆滯,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一步的樣子。

    他不知道怎麼辦,我可知道,趁著他發呆這個空閒,我一邊對他大叫道:「放手!」一邊把一張塗滿朱丹顏料的畫紙按住了他抓住我的那隻手上,然後用力的一拉扯,紙張被我撕裂了開來,鮮紅的火焰也從紙張中跳了出來。

    人類畢竟是由野獸進化來的,何況這個男人本來就很有獸性,所以看見紅色火苗的那一刻,他迅速的收回了手,驚訝的看著我。

    因為我的這個動作,凌雲似乎才注意到我上面還壓著一個人一樣,很驚訝的轉過頭,然後臉上如同火燒雲一般通紅了起來。他一邊用白色的長袖摀住嬌嫩的嘴唇,一邊害臊的向我這邊再靠了靠,用嬌嗔的口氣說道:

    「討厭,你又強迫別人了。」

    喂,現在被壓在下面的是我好不好?

    凌雲卻根本不理會我,他擺出一副小女兒姿態,紅著臉偷瞄著書和,手卻在我的胸口畫著圈圈,用嬌滴滴的聲音很有同情的對著書和說道:

    「很痛苦吧?我理解你的感受,我們家老大老實看著順眼的就抓到屋子裡來,為所欲為,上次那可憐的白公子就這樣被扒光了呢?要是我再晚一點來,你的名節也完蛋了,所以,下次記得離這裡遠一點,否則……」

    「白公子?」聽見凌雲的話,某人像是喝了一缸子醋一般,酸溜溜的說道:「那是怎麼回事?」這麼說著,他像是忘記了剛剛的教訓一般,又伸出手想要抓我。

    但是他還沒有靠近我,一把琵琶就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凌雲還紅著臉,卻用無法質疑的口氣說道:「我剛剛說,叫你不要再靠近了,難道你聽不懂嗎?」

    看著自己脖子上的琵琶,書和那深邃的眼睛再次微微瞇了起來,這讓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了不好的預感。

    「放心好了,我會實現諾言,我答應的事情絕對不會不算話。」為了不讓他們起衝突,我忽然說道:「我會按照諾言,乖乖的進宮。」

    聽見我那麼說,凌雲很奇怪的轉過頭來看著我。

    而書和表情卻微微的柔和起來:「你是說,你現在願意跟我走?」

    「不,在你剛剛那樣做以後,我怎麼可能相信你。」我冷聲說道:「我會按照我自己的辦法進宮。反正只要實現了諾言,你就沒話說了吧?你現在也知道我會仙術了,作為術者來說,言靈是不能違背的,所以即使是『昨天的你』來了,我也會實現我的諾言,按你的要求入宮。」

    事實上,我家裡已經這樣決定了,我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那你打算怎麼入宮?難道你以為皇宮是菜市場?想進去就可以進去的?」書和冷冷的看著我問道:「還是說,你終於打算去翰林圖畫院了?」他這麼說的時候,口氣裡竟然有一絲狂熱。

    「不,」我對那種被圈養的畫師毫無興趣,連自己想畫什麼都無法決定,還要浪費大量時間在外交上的地方,我簡直深惡痛絕。所以我看了看凌雲說道:「現在我『妹妹』提醒我了,可以代替入宮,正巧和我同名的『妹妹』,凌錢,也要選秀入宮,我可以代替。你好像在宮裡有權利的樣子,這個事情可以搞定吧?」

    我故意這樣說。

    這樣一來可以試探他到底是什麼人,有多麼大的權利——如果他做不到的話更好,那樣我就有藉口不理會他了,二來我擁有的妃子身份可以讓他無法對我下手,三來嘛,可以幫我家徹底壞掉了的老黃瓜一個小忙。

    可以一箭三雕,我何樂不為。

    「你要選秀?」原來我以為聽見我那麼說,書和至少會猶豫一下的——無論他有什麼陰謀,讓我成為皇帝的妃子,似乎都對他不利的樣子。沒有想到他的眼睛一亮,比剛剛以為我準備去翰林圖畫院還要高興的樣子。

    他笑著點了點頭,游刃有餘的笑道:「凌家的女兒對吧!男扮女裝對吧?放心好了,你一定可以順利入宮的,我只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則你那個當太守的父親——」

    這麼說著,他冷哼了兩聲,似乎心情很好一般,很乾脆的離開了。

    那個爽快的態度,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在自掘墳墓。

    而還靠在我胸前的凌雲,用很無辜的聲音問道:「凌錢姐姐,你什麼時候變成凌前哥哥了?」

    「閉嘴,凌雲你這個死人妖!」

    「不是說好要叫我妹妹的嗎!」那雙和凌雪一摸一樣的眼睛又像小兔子一般的紅了起來。

    我有時候真的很明白,為什麼凌雪恨不得掐死這個長得和她一摸一樣的弟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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