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掀開李天縱的青色長襦衫,只見裡頭穿著一件白色的滿檔長褲,她顧不得羞赧,雙手往褲頭探去:“先把這長褲脫掉。”不由分說,便往下一拉,將長褲褪到膝蓋處。
一雙結實大腿顯露而出,線條分明,肌肉隱現,傷口在右邊大腿的內側,略微往上一瞅,就看到那根沉睡著的龍陽之物,還有萋萋的……
感到下身涼颼颼,李天縱臉上微紅,倒不是純情的害羞,而是毫無意料地向佳人“坦蕩蕩”,難免尷尬。
在這生死關頭,初次見識龍陽的楊玉,只有很淡的羞意,饒是如此,她也滿頰飛霞。沾著泥塵的纖手將右腿扳好,她伏下身子,秀頜湊向李天縱的大腿,朱唇對准那傷處,從齒孔裡吮出毒血。
兩人現下的姿勢,活似作著甚麼風流事兒。楊玉吮吸一下,便將櫻嘴裡的血吐到一邊,偶爾瞥李天縱一下,媚眼如絲,又有無限的憂愁。
與她的眼神碰在一起,李天縱星眸一轉,避了開,索性仰頭而望。油紙傘般的樹冠蒼翠繁茂,遮掩著藍天,可是他此刻無心欣賞郁蔥,眼前浮現的,依然是楊玉梳著蝴蝶髻、俏臉微紅的樣子。真是縱有萬縷柔情,亦敵不過焚身的綺念!
泥上染有點點鮮血,楊玉回過頭來,伏在李天縱腿上,酥胸正巧壓著。
隱約感到那顆凝脂嫩玉般的櫻桃,李天縱不禁心中一蕩,他現在是血氣方剛的處男之身,豈能忍受如此旖旎的逗挑!嗅著楊玉馥郁的體香,胯下之物不可抑止地膨脹起來,龍醒抬頭。
楊玉再次起身,微一昂頭,便瞧見那面目猙獰,青色血管浮現的東西,頓時如遭雷殛,定著不動了。在她的注目下,那東西更加翹挺,輕輕顫抖,觸碰到楊玉的粉靨。
“我這並非有意的,姐你莫要生氣。”李天縱深感汗顏,往後挪挪身子,讓那丑物離開楊玉。
楊玉臉紅耳赤,羞得如同醉酒桃花,嬌艷欲滴,她雙眸半合,似嗔似白地掠了李天縱一眼,櫻嘴微動,不知說了句什麼話,細不可聞。
她又吸吮了幾輪,料想差不多了,便轉過身,輕柔地道:“你把褲子穿上,我們趕回城去找大夫。”
也許是美人恩起效,李天縱沒有頭暈、惡心之感,不過有一點點疼痛。他將及膝的褲子拉回去,捆緊褲繩,那根不安分的東西撐成帳蓬,將衫布遮蓋上,他道:“可以了。”
雖說吮了毒,但能起多少作用尚不得而知,楊玉不敢耽誤,將李天縱攙扶起,正要離去,明眸余光瞅到那條死蛇,心思一轉,道:“縱弟,把這條死蛇也帶回去,也讓大夫對症下藥。”
李天縱點點頭,彎身撿起那條褐身黑班的死蛇,蛇頸以上晃來蕩去,顯然骨頭折斷了。
“縱弟,快點!”看著閒庭信步般的李天縱,楊玉急氣攻心,這人都快要沒命了,怎還這樣自若!一時間不禁愁腸百結,拋開什麼禮數,拽著他的衣袖,快步往回走去。
李天縱非是不怕死,只是就算乘坐馬車,趕回城中找到大夫,起碼需時大半個時辰。若吮毒不起效果,華陀亦愛莫能助;而且走那麼急,只會加速血液循環,死得更快。見楊玉如此緊張,也就任她拉著了。
出了樹林,楊玉徑直往外邊官道而去,李天縱卻站定下來:“我的畫還在亭子裡!”楊玉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這人,隨時性命不保了,還惦記著那畫!”李天縱反拉著她的手,往亭子走去,呵笑道:“如果畫的是別人,我當然不惦記了,可偏偏畫的是一個仙女,縱然刀山火海,我也要拿來啊!”
楊玉氣極反笑,手掙脫開來,踏著繡花鞋奔到亭子,拿過裝著畫卷的布袋,又疾步回來握過他的手:“滿意了罷,快走!”
衣袖搖擺,她的酥胸上下起伏,陽光撒在那輕抿著的小嘴,唇上淡淡的皺褶光澤濕潤。
李天縱心頭暖暖的,有人緊張自己的感覺,著實美妙。有意將兩人間的愁雲掃去,他笑道:“姐姐,假如我就此歸西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家人,把那幅畫與我合葬。”
與他十指緊扣著的手一顫,更加用力,楊玉冷笑數聲,語氣間不容質疑:“若你遭天所妒,不需那畫,我楊玉與你合葬!”
聞得此言,李天縱頓時沒了玩笑之心,默默地與楊玉奔走著,頭上發帶與楊玉左邊垂下的青絲一樣,飄舞著。兩人之間,似乎多了點什麼。
在官道上走了一段路,對於他們的拉扯,不少才子佳人側目。忽然後頭趕上來輛驢車,那車上載著堆積如山的干草,趕驢的是個垂暮老人。楊玉自是大喜,急忙喊道:“老人家,停停!”
喊了幾聲,老人“吁”的一聲,毛驢慢慢停住蹄子。李天縱被楊玉拉著走了上去,楊玉滿臉急色:“老人家,方才我弟弟被一條五步蛇咬傷,現在趕著城中找大夫,可否載我倆一程?”
“五步蛇!?”老人大驚失色,這對姐弟身著華服,氣質不凡,顯然是富貴人家,怎麼出來踏青,連個隨從僕人也不帶!
楊玉凝重地點點頭:“正是,不過已吮過毒。”她頗是忐忑,怕老人明哲保身,揚長而去。
老人緊皺著白眉,往李天縱手中的蛇看去:“可是被那條蛇所傷?”見李天縱應是,老人大笑道:“那兩位就無需擔心了,可以繼續踏青游玩。此蛇非是五步蛇,而是偽蝮蛇,根本無毒!”
“沒毒?”楊玉一呆,端詳著那條死蛇:“這是偽、偽蝮蛇?”李天縱也是一怔,頓時哭笑不得。
老人笑道:“莫看我如今一副老骨頭,年少之時,可也是個捉蛇高手呢!是何種蛇,看一眼便知。”他捋著花白長胡,臉帶得色:“這偽蝮蛇,雖然與五步毒蛇很相似,但只是唬人的罷了,它壓根沒有毒牙。再說了,若公子你被五步蛇咬傷,豈能臉色如常?”
李天縱全無中毒感,還以為是楊玉的功勞呢。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楊玉,只見她一張秀臉轉瞬紅透。
“那吮毒……”楊玉想起剛才的羞人情景,還有那猙獰凶物,險些沒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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