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站在一片黑茫茫的地方,四周呼呼的風聲,不知卻是覺得猶如身處在火爐中,不由自主的,她向某一個方向走了過去,雖然四周都一樣,她偏偏就是要往那個方向走,像是有什麼聲音在呼喚她一般。
近了,越來越近了。
韓秀兒聽見似乎有人在說話,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穿破黑暗傳了過來,就像是在她耳邊叫囂。
「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韓秀兒心一緊,隱約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不由得想再靠近一些,尋找到聲音的來源,可惜的是,四周依舊黑暗,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這個聲音讓一向無所畏懼的韓秀兒竟然有一些害怕,聲音彷彿來自四面八方,又彷彿就在她耳邊,讓她無所適從,只能愣愣的站在那裡,想要再聽的仔細一些,好去靠近,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對她很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
「有些東西是強求不得的!」低低的聲音,卻極具說服力,也十分的悅耳。
葉君淵!韓秀兒心中只有這三個字,忍不住往前跑去,看不清楚周圍,只覺得腳下顛簸不平,道路有些崎嶇,也許根本就沒有路。
「哈哈……」囂張的大笑,「強求不得?我偏要強求!得不到的,我寧可毀了他!」女人有些瘋狂了。
韓秀兒跑了一會兒卻發現自己彷彿還是在原地一般,那聲音沒有絲毫的靠近也沒有絲毫地遠離。刀劍的交鳴聲讓韓秀兒急切的直跺腳,氣喘吁吁的四處張望,偏偏就是尋不到任何東西,黑,還是如此的黑,黑的韓秀兒心一直的往下沉,一直沉到不見底的深淵。
「先生!」韓秀兒大叫道。
「秀兒!」另一道聲音卻傳了過來,竟然是曹徹。韓秀兒張望著。此刻她顧不得到底是誰。只要能找到葉君淵,確認他沒有危險就行。
「先生!」韓秀兒繼續叫著,曹徹地聲音也是如此地飄忽,讓她依舊找不到方向。
「你地老情人心心唸唸的可沒有你,你著急什麼?」七公主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笑意味兒,曹徹不甘示弱的叫囂道,「你心心唸唸的人心中也何嘗有過你?」
七公主大笑。「得不到的,我便毀了,免得看著心裡不舒服,你敢麼?」又是一陣囂張地大笑。
「你敢!」李鳴塵怒氣騰騰的道,韓秀兒聽見李鳴塵的聲音不禁一喜,七公主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落地的心又提到了半空。
「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不敢,還有誰敢?你還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逸風王朝不是我地,你也休想得到!我寧願讓突厥人撿便宜。也不會讓你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你!」李鳴塵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事件的中心葉君淵卻一直未曾開口說過半句話。
韓秀兒不關心他們之間地恩恩怨怨,也不關心這片土地是誰來統治,她唯一關心的就是那個人是否平安。「先生,你在哪兒?你說一句話好嗎?」
「韓秀兒,你還來幹什麼?若不是為了你,葉先生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李鳴塵尖叫。
韓秀兒不為所動的繼續呼喚,「先生……你說話啊~」
「秀兒……」低低的,長長的一聲歎息,「你又是何苦呢?」
韓秀兒欣喜的道,「先生,告訴我,你們在哪兒?告訴我啊!」
「我們就在你這兒!」
隨著一聲尖銳的叫聲,四周彷彿燃起了萬千***,世界一下子明亮了起來,七公主彷彿帶著永生永世的恨意在望著她,雙眼裡的仇恨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原來,他們一直就在她的身邊!
韓秀兒看清楚了,獰笑著的七公主,張牙舞爪的李鳴塵,還有血紅了雙眼的曹徹,每一個人,都讓人如此的害怕。
冰涼!猶如浸入萬年的寒冰一般,剎那間襲來,讓她渾身從火爐置身於冰窖之中。韓秀兒不是沒有嘗試過那濕濕涼涼侵入人心肺的寒意,只是這寒意凍的她剎那間便失去了全部的知覺。
韓秀兒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卻發現一腳踏空,明明是她走來的方向,怎麼會是懸崖?失重的感覺從四肢百骸傳來,韓秀兒勾起嘴角嘲笑自己,這樣就結束了吧?
突然間,她又看見了那道溫潤如玉的身影,溫柔的,淡淡的在對著她微笑,彷彿在告訴她,不用害怕,會好起來的。彷彿她身下的不是懸崖,而是天堂!………………………………………………………………………………………………………
「先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非魚抬起頭仰望葉君淵,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失常的葉君淵。
葉君淵面露苦澀,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唯有一聲歎息,走回屋子,看見那棋盤煩躁的竟然有些想把那棋盤給弄翻掉。最終,他只是慢吞吞的去收撿起棋盤上的棋子。
非魚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反而更加的焦急,三兩下幫葉君淵把棋子收拾好,拖著葉君淵的袖子道,「先生……」
葉君淵摸摸非魚的頭,非魚依舊無動於衷,非要問出個答案來不可。
「先生……」
「韓秀兒這一劫怕是躲不過了……」葉君淵面無表情的說完,掰開發愣的非魚的手,逕自走回了房間。
非魚突然在原地跳了起來,臉上的神色焦急,衝進葉君淵的臥室,大聲問道,「什麼劫?」
「死劫!」
「我們去救她!」非魚道。
葉君淵似笑非笑的看了非魚一眼,只是那臉上的笑容讓人看了不覺得溫暖,只覺得淒涼,「你走的出去嗎?」
非魚一愣,他們兩人在這裡雖然活動空間足夠,卻始終是被軟禁了的,小院內隨便走動,想出去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了,外面高手如雲,非魚一個人還有可能出去,帶上葉君淵卻是萬萬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