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夫人今天去見了大人?」韓秀兒挑眉問道。
張伯道,「老奴看的很清楚,事後都督夫人又去了王丞相的府邸,說起來,這王丞相和都督夫人還是本家,他的夫人和都督夫人早年是閨中密友,不過嫁人之後才漸漸淡了往來。」
韓秀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張伯,早知道這都督夫人能量大,她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這算不算的上無心插柳柳成蔭?
「昨夜的一封書信送到的是老國丈的府邸,今天早上見了兵部大將的姨太太,下午則是大人,晚上還順便溜躂去了丞相府,這位夫人到底是想做什麼啊?」
張伯笑笑道,「夫人干政,國將不國!」
韓秀兒淡淡的看了張伯一眼,這世界的男人就是小瞧了女人,就拿這都督夫人來說,她能做的事可絕不比一個丞相的能量小。再說了,要說夫人干政,逸風王朝恐怕比海國厲害的多吧?要亡國那也是逸風王朝先亡。雖然韓秀兒並不認為亡國的事和夫人干政有什麼必然聯繫,皇帝昏庸無能那才是真正的原因好不好。
韓秀兒懶得和張伯討論這些問題,又問道,「洛夜語呢?今天她在幹什麼?」
張伯道,「我在王宮門外聽見好些人在罵為什麼他們一大群男人要聽一個女人的?好像這位洛姑娘當了某位將軍的幕僚,正在為進攻逸風王朝的事出謀劃策呢!」
韓秀兒挑眉,「那豈不是我該生病了?病的嚴重些?」
「秀兒姑娘想見她?」
韓秀兒點頭,「不光要見。還得是她親自來見我。咱們對她一直不冷不熱地,也不能親自上門去吧?都督夫人在做事,咱們也不能這麼呆著。已經耽擱三天了,恐怕此刻都督夫人地話未必能達到她預期的效果。」
「此話怎講?」張伯不解。
韓秀兒笑笑,論謀略論大局她不如張伯太多,不過她一向看事情比較悲觀,不到事成絕不鬆懈,多做點努力總是好的。聽說這位洛夜語姑娘在海國國王面前地話很有份量呢。
「都督夫人太低估一個女人的恨意以及一個男人的愛意了!」洛夜語的姐姐死了,她會那麼輕易的讓別人破壞好不容易出現的機會麼?海國地王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敵國,那個女人卻死了,他會輕易放棄手刃仇人的機會麼?
韓秀兒覺得不會,除非兩個人都是理智到可以放棄一切愛恨的人,可惜,兩個人都不是,這短短幾天就做出這樣的決定。還讓洛夜語這樣一個身份的人入軍,引起上上下下巨大的反彈,足以見得這兩個人的腦子都有些發熱,這樣地人在衝動之下是可以罔顧任何人的勸阻的。
不過。張伯一個人怎麼能搜集到這麼多的消息地?皇宮外面要瞧眾人的反應,而同時還要跟蹤都督夫人。還有一些其他地消息,韓秀兒越想越是覺得奇怪,這些消息如此分散,沒有一大批的人手,除非他能化身千萬,否則根本無法如此詳盡的收集到啊。
韓秀兒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大家現在都坐一條船,張伯也不應該再對她有隱瞞吧?
張伯笑道,「很早之前十三皇子就安排了一些人進入海國,為的就是這一天!」
她就知道!心中有種淡淡的厭惡,這些人像是把什麼都料到了,什麼都安排好了,有這精力,為什麼不能好好的治理逸風王朝?
見韓秀兒不再說話,張伯又道,「逸風王朝傳來消息,過兩日葉公子就要到海國了。」
啊?
葉君淵要來?
韓秀兒只覺得心中一陣激動,上次一別已經半年,不知道他的身體恢復的如何了?隨即又是一陣擔憂,依葉君淵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他和十三皇子的關係,他到海國是否會有生命危險?
韓秀兒擔憂了一陣忽然笑了,自己瞎擔心什麼?葉君淵能算天下事,能活死人,肉白骨,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吧?
抬起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張伯已經退出去了,邢柔兒和蓉兒也進來了,正一針一線的在那裡繡東西,還不時低聲詢問身邊的蓉兒,韓秀兒真有些懷疑這丫頭是不是知道她想把她趕去突厥,最近這麼乖,乖的讓韓秀兒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了。
歎息,現在可不是玩的時候啊,她已經被捲入了一場國與國之間的爭鬥中,弄不好就是一個死無全屍,偏偏這些事又不能告訴邢柔兒,看著她整日的塗黑了臉在自己房間裡乖巧的刺繡,明知道她和張伯、流蘇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沒有好奇的來詢問,韓秀兒想著邢柔兒原本跳脫的性子,心越發的柔軟了,也越發的堅定了要讓她離開的決心,也許,葉君淵的到來就是一個契機。
到了晚上,韓秀兒就病了,高燒不下,還一個勁兒的說胡話,都督夫人嚇的不輕,知道這韓秀兒是要緊的人物,顧不得半夜三更的依舊派了人去王宮通知洛夜語。
不過去的人前腳剛走,後腳就傳來了好消息,韓秀兒的病情得以控制,稍稍睡的安穩些了。
此刻,都督夫人正在韓秀兒的房間裡守著,原本該熟睡的韓秀兒卻精神奕奕的坐在床上,都督夫人低聲問道,「這個時候你要見她幹什麼?你說過,我派人去通知她你就告訴我為什麼的。」
韓秀兒勾著嘴角笑的高深莫測,「自然是幫你了!我也不想海國和逸風王朝打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