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大人是王的親弟弟,年介三十,妻喪,膝下無子海國算得上一表人才。比較起海國王的質樸粗獷,大人顯得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海國人他的都是親逸風王朝派的,在鐵血的王那裡,這些人看見的只有毀滅,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位大人身上。
可是,現在的情況貌似有點不妙啊,接連三天,朝堂上討論的事都是是否要對逸風王朝發兵,要是一旦對逸風王朝發兵的話,掌握在大人手上的那麼一點少少的兵權可就岌岌可危了啊。
系人馬最近都很頭疼,可現在也拿不出個好的章程來阻止一切,這一次,王的決心很大,自從王繼位以來,厲兵秣馬近十年,為的就是這麼一天,好容易突厥和逸風王朝打起來了,他怎麼會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即使準備的有些不充足那也是無關緊要的,海國的男兒善戰,能吃苦,也能適應各種各樣的環境,王系的人馬早就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對於能勝利這一點系的人馬也很認同,海國人的粗蠻那是天下皆知,崇尚利益的逸風王朝打不過那是肯定的,系的人馬擔心的卻不是這一點,在蠻力上拼不過,逸風王朝的能人異士卻是層出不窮,勝利了以後如果不能把逸風王朝的人趕盡殺絕,海國的勝利能維持多久那是個很大的疑問。
爭端就起在這裡,系的人馬覺得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不是一幫莽夫打到了地盤就能建立一個穩固的王朝。要讓人誠服。要讓人信服那才行。王系地人馬卻是覺得誰地拳頭大就是老大,不服者,殺無赦!就不信天下有不怕死的人!
系說。你把逸風王朝的人都殺盡地了嗎?背後還有一個突厥虎視眈眈呢!
王系說,就怕突厥不來,這次突厥打頭陣,必然損兵折將,根本就不足圍為懼,海國興旺的時代就要重新來臨了。
想到這裡。大人就忍不住一聲歎息,海國終究還是莽夫居多啊!怎麼不考慮一下結局會怎麼樣?這一幫武夫治國,恐怕不要三天就暴亂四起了,虧得王還如此信任他們。
對於王,大人那是相當的佩服的,佩服他能與黎民百姓同甘共苦,可惜的是還是莽撞有餘,智謀不足。臥薪嘗膽又怎麼樣?他根本不懂得螳臂當車的結果是什麼,現在地逸風王朝看起來是氣數已盡,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神奇的事呢?
熙揉揉自己發疼的額際,從議事的房間裡走出來。又是一天,跟一幫只會衝著他拍桌子大聲吼叫的莽夫又折騰了一天。他只覺得自己的耳朵現在還在嗡嗡作響,這幫人除了拳頭和嗓門以外什麼都不會用,王真的以為他僅僅憑借這些人,就能拿回他想要的勝利了嗎?勝利,不是一個人地果實啊。
他能做出的努力依舊在進行中,其中大部分還得等,這也就是他為什麼要拖延時間的原因了,多拖一天,逸風王朝那邊的變局越大,而國內能左右王決定地人才能趕回來。
熙仰望著蒼天,要是這片土地是由他來治理的話,他決計不會派許多間諜去逸風王朝,而是會送去一批又一批地學子,要想勝過逸風王朝,只有把他們的一切都學會了才能找到他們的弱點啊!
只是,懂他的人實在太少,熙苦笑,這海國之內,誰人不是崇尚蠻力,大多數人都是打鐵出身的,比的就是誰打的快,誰打的好,有幾個識字讀書的人?
唉~
「大人!」侍從見熙走出來,連忙過來接過他手上的一些公文。
熙揮揮手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到街上走走。」
走在滿是黃沙的道路上,街道兩邊的房子和景致十年來從來未曾改變,縱然海國人再怎麼勤勞,也無法不去面對自身資源匱乏的這一事實,現在的海國啊,送出去的鐵器都交換了奢侈品,子民的日子十年如一日的含辛茹苦,變的也就是這一批當官的內院家宅而已。
還有就是有些許客棧和幾家店舖有些變化,那都是和外來人接觸最多的地方,忍不住,熙走了進去,店家一看見他身上華貴的衣服便殷情的上來招待。
「大人,您想看看什麼?是給夫人小姐買衣服首飾還是其他?」
「我隨便看看!」熙有些不耐的道,他現在需要冷靜,也許,他走進來是個錯誤的選擇?
「大人,瞧瞧這間衣服吧,這是逸風王朝最新款式的呢!今天才剛到的店裡。」
看見那家店舖擺上了最新穎款式的裙子,熙嘲諷一笑,誰知道那新穎的衣服早在幾年前他就在逸風王朝的某個小鎮上看過,華美?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繡工粗糙,連質地也差的緊,也只有海國人才會拿著當寶貝了,不出去瞧瞧,誰知道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店家見他不為所動,連忙道,「看來大人是真正識貨的人了!這不,前兩天,有位逸風王朝的繡娘來到咱們這裡,寄賣了幾件東西,」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從一個小盒子裡拿出了一方繡帕,「你瞧瞧這質地,這上面的花兒像長出來的似的,這蝴蝶,看起來就要飛出來了……」
話還未落,熙已經一把把繡帕搶了過去,「多少錢?」
店家唯唯諾諾的說了個數字,熙扔了一張銀票給他轉身走了出來。
手上的繡帕確實是精品,熙恍然想到,前幾日自己那個老丈人貌似給他送過一個消息,當時他正為了出兵的事和王爭執,沒有過多的留意,此刻想起來,臉色微微一變,這事難道有什麼蹊蹺?
「大人!」一個看起來挺眼熟的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的,「我家主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