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夫人吩咐下人端來了上好的茶點,又拉著洛夜語噓天也不提及正事,不過,這才是訪客應有的待遇,王都督雖然黑著臉,依舊在一旁陪著,在他鬧明白洛夜語是什麼意思之前都不會離開了。
聊了半晌之後,把包括最近的天氣怎麼樣的閒話都談過了,再也沒有好拉扯的東西,都督夫人這才笑著問道,「不知道洛姑娘和秀兒姑娘是什麼關係?剛才我聽下人說,秀兒姑娘竟然是洛姑娘的救命恩人?那秀兒姑娘可就是咱們海國人的大恩人了,誰不知道這些年來洛姑娘姐妹在逸風王朝為我海國上下奔波,特別是洛姑娘的姐姐,竟然為了海國獻出了生命,想來我也是認識洛姑娘的姐姐的,兩人的交情還算不錯,洛家大小姐長的秀美,做事也落落大方,一心為了我王為了海國人,年逾三十了還未曾嫁人,想不到上次一見,今日卻是天人兩格。」
說著用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洛夜語也不知道那淚水是真是假,不過都督夫人一番話說下來卻是甚合她的心意,微微歎息一聲道,「姐姐也算的上求仁得仁了,謝謝夫人的關心。說來這次要不是秀兒姑娘,我現在也隨姐姐去了吧?」
都督夫人啊了一聲,滿是驚訝的道,「秀兒姑娘卻沒有提過和洛姑娘還有這麼一番交情,倒是我們怠慢了,不過,洛姑娘恕我直言,秀兒姑娘在都督府裡人人都是拿她當貴賓看待的,決計沒有苛待她的事。洛姑娘若是不信。便可以親自派人來看著,也可以去問秀兒姑娘帶地那些隨從。他們地吃食和用度都是比照貴客才有的,至於出入都督府。更是自由的跟管家說一聲就可以了。這不,那位張伯今天還出去給秀兒姑娘買物什,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洛夜語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看了秀兒姑娘不過兩天時間就變成這樣,心裡急切。不過現在看來秀兒姑娘身體確實不太適合再在都督府上叨擾了,據說她在逸風王朝就是受過重傷,一直就沒修養回來,又這麼千里迢迢的奔波,恐怕不好好調養一番的話會落下病根,這就成了我的不是了。所以,夫人,你看能不能就讓秀兒姑娘隨我去了。馨兒小姐的嫁妝再找個人幫忙做一下即可,若是夫人找不到合適的女紅師父,夜語倒是可以向夫人推薦一二。」
都督夫人拉起洛夜語地手,體貼的道。「洛姑娘,我知道你的心意。秀兒姑娘做不得事,那不做便是。不過,現在洛姑娘也是住在王宮裡的吧?秀兒姑娘的身份恐怕不太適合……」
洛夜語正想說什麼,都督夫人又道,「依我看,不如這樣,秀兒姑娘與我也是投緣,就讓她在都督府裡呆著吧,這個時候搬走恐怕對她的身體也不好,洛姑娘要是信得過我,就讓秀兒姑娘留下來,洛姑娘要探望秀兒姑娘隨時都可以,你看這樣怎麼樣?」
洛夜語苦笑道,「這樣怎麼好意思?」
都督夫人又道,「這有什麼?秀兒姑娘是洛姑娘的恩人,便是我海國人的恩人,也就是我都督府地恩人,我家大人也同意了。洛姑娘你想想,皇宮裡畢竟不是安頓的好地方,就算王同意了,其他的人就沒個說法了麼?何況宮裡進出都不方便。再則,即使洛姑娘給秀兒姑娘另找了地方,又哪兒像都督府已經熟悉了呢?其他的人未必能盡心,若只是讓一堆下人侍候著,難免欺負主子病著,這裡有我看著,洛姑娘就請放心吧!」
洛夜語還是不太樂意,雖然都督夫人分析地很在理,不過,洛夜語的目地是想把韓秀兒帶進宮的,現在說來卻是不行了,臉色依舊為難,都督夫人笑著道,「洛姑娘,我知道你的顧慮,這樣吧,咱們一起去看看秀兒姑娘,問問她的意思可好?」
都督夫人這麼說是有她的考慮,韓秀兒一開始沒有跟著洛夜語,後來洛夜語又去找過韓秀兒,韓秀兒還是住進了都督府,可見韓秀兒未必想跟洛夜語扯上什麼關係,她自問這兩天沒有虧待韓秀兒,韓秀兒表現出來的也是比較開心,否則在第二天韓秀兒就可以讓張伯去通知洛夜語過來接他們走,也不會等到今天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洛夜語也不好再推拒,跟著都督夫人往韓秀兒房間走去,這次王都督沒有跟去,只是在客廳裡反覆的想著,這事的關鍵到底是什麼?
半晌不得要領,索性喚來一名士兵道,「你去把這件事跟王爺說說,看看他是什麼意思!快去快回!」
看見都督夫人滿臉笑意的帶著洛夜語走過來,韓秀兒心裡稍稍安定了點,這都督夫人果然不是平庸的人物,但願她能把這個麻煩的女人給搞定吧。
韓秀兒正在喝燕窩,上好的燕窩,洛夜語一眼就看出來了,瞥了眼都督夫人,都督夫人也是勾勾嘴角,拉著韓秀兒的手道,「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秀兒姑娘,我都不知道你和洛姑娘是舊識呢!」
韓秀兒勾勾嘴角道,「在逸風王朝有過兩面之緣,後來是洛姑娘帶我來到海國的,否則我們主僕幾人恐怕會迷失在沙漠裡呢!」
又是一番噓寒問暖,旁敲側擊的問,韓秀兒知道兩人的心思,對都督夫人表現的感激涕零,這麼一來,洛夜語沒了話說,幾人拉上了幾句長短,約好了過兩日再過來探望,洛夜語悻悻而歸。
送走了都督夫人以後,韓秀兒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也許,她來都督府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要不是這位都督夫人,她恐怕還會頭疼許久呢!
只是,洛夜語肯定不會這麼干休,而她的這番作為千萬別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