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姑娘,你們找到房子了嗎?」洛夜語坐下聊了半道。
韓秀兒有些揣摩不透洛夜語的心思,來路上即使她救了洛夜語,洛夜語也是一臉的冰冷,今天帶著笑容而來,還主動請她吃飯,雖然不是什麼美味,在這海國也是難得一見的精緻食物了,先是無微不至的關心她的生活,噓寒問暖的,此刻又問起她房子的事情,未免前倨後恭的太過厲害,只是,自己有什麼是她所圖謀的呢?
八卦石?
韓秀兒深深的明白懷璧有罪這個道理,現在,八卦石雖然在她的身上,她也不會交出來的,等到了合適的地方,找個地方一埋,天不知地不知,即使未來有個萬一,也不怕有什麼問題,反正她自己是不會再提及這件事的了。
不過,洛夜語不知道八卦石又回到她手裡的事情啊?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即使韓秀兒想不透洛夜語的心思,也不會白白的承她的情,只是淡淡的笑道,「多謝洛姑娘關心了,秀兒已經找到了安身之處。」
洛夜語有些失望的笑了笑,隨即問道,「咦?秀兒姑娘可真是好本事,這雲城的房子可不好找呢!昨日我也是沒有把握,才沒有在秀兒姑娘面前誇下海口,卻沒想到秀兒姑娘竟然在短短半天之內就定了下來。」
韓秀兒只是笑,「說來也是巧,有個人家正要嫁娶,尋了我去幫忙做衣服,事情多。時間也趕。便要我過去先暫居在他們家裡,至於房子的事主人家已經答應幫我找了,時間上不趕。找的房子也能合意一些。」
洛夜語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道,「秀兒姑娘地手藝我倒是見過,能覓到一份好差事那也是正常,就是這雲城的關係有些複雜,不知道秀兒姑娘是在哪戶人家。主人家可靠的住麼?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才是,你救了我一命,夜語不知道如何回報,還望姑娘要給我這報恩地機會。」
之前怎麼不見洛夜語有這份心思?韓秀兒叮囑自己回話要越發的謹慎,洛夜語是海國的間諜,這種人一般少言,冷情,被訓練的如同機器。
洛夜語事實上也是這樣。一路上連話都不願意跟他們多說,現在竟然巴著要報恩,不是韓秀兒冷情,而是之前所有的遭遇都告訴韓秀兒千萬別接受任何來路不明的人地好意。當然,葉君淵除外。他是個讓人看不透的男人。
一路上洛夜語所做的在韓秀兒看來已經足夠了,她本就不奢望能有什麼回報,洛夜語也是自我感覺沒欠她什麼,此刻再來糾纏不清是不是晚了點?
真要有那份心思,昨天怎麼不說這話?
韓秀兒淡淡的應過,又謝了洛夜語的好意,洛夜語見韓秀兒不冷不熱的回話淡淡笑了笑,自覺自己的態度過於熱切了,便招呼著韓秀兒吃菜。
所謂言不投機半句多就是她們現在的情況,一向嘰嘰喳喳地邢柔兒一直不開口,為的就是她對洛夜語半點好感也欠奉,悶聲埋頭苦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韓秀兒客套的跟洛夜語相互謙讓,一頓飯下來,大家都吃的有些消化不良。
洛夜語也沒有再旁敲側擊地問韓秀兒的事,臨到走了,這才問道,「秀兒姑娘,日後你在這雲城也是要安居地,在這裡半個朋友也沒有,你又是孤身一個女子,咱們也是有過命交情的,你留個地址,日後也好做往來。」
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即使韓秀兒再想打太極也推托不過,她總不能說咱們沒啥好交情的,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雖然韓秀兒確實心裡是這麼想的,不過她可不能這麼說,這畢竟是洛夜語的地盤,把人家得罪死了對自己可沒半點好處。
韓秀兒報上了都督府邸的地址,洛夜語聽見這個地址的時候臉部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似笑非笑的道,「王都督家底殷實富碩,倒是不怕她拖欠你的工錢。」
這是什麼意思?
韓秀兒想了一下午都沒想明白,邢柔兒說洛夜語說話酸味兒很重,讓人不舒服,韓秀兒只是覺得她話裡有那麼一層深意,就是不瞭解這裡的局勢分部,也搞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管他那麼多的!自己應該沒有那麼倒霉又牽涉進什麼亂七八糟的黨爭之中,現在的韓秀兒只是一名小小的繡娘,不是嗎?
閒來無事,也不打算這麼快搬去都督府邸,韓秀兒抓著邢柔兒學刺竹,希望突擊一下能在未來幫她一點點小忙,即使不能幫忙也要把她這好動的性子給磨一磨,否則在海國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容易招惹是非呢!她沒有底子,自然沒辦法保護她的周全。
不過,花費了一下午時光,在逸風王朝京城外那個小院子裡才開始跟韓秀兒學校刺繡的流蘇和蓉兒拿出的東西已經有模有樣,偏偏那個主角沒有絲毫的自覺,摸了一會兒針線就開始一邊喊無聊,一邊騷擾別人學東西,韓秀兒見她只是在屋子裡轉悠,想拖人陪她玩一些閨閣遊戲,也懶得理會她,這丫頭啊,都是自找的!
韓秀兒在一邊用買來的紙筆花花樣,擔心都督府的女紅她一個人做不完,看她們身上的衣服的繡工連流蘇和蓉兒也可以勉強應付一番,韓秀兒不得不多做點準備,為了以防萬一嘛!
「秀兒姐姐,來,我們玩一會兒嘛!都一下午了,你都不累嗎?到了都督府以後忙不完的活呢!你就不想休息一下麼?」邢柔兒在騷擾流蘇和蓉兒無功以後又回來拉著韓秀兒的手開始拚命搖晃。
韓秀兒歎息一聲,這樣她可沒辦法繼續畫花樣,不得不推開邢柔兒的手,「好吧,休息一下好了!」
話聲剛落,張伯的聲音在屋子外響起,「秀兒姑娘!」
韓秀兒一看,張伯身後跟著的不是都督府的管家嗎?怎麼這麼快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