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咯咯笑了笑,看的出在都督夫人面前極為受寵,大道,「夫人,奴婢是好意,秀兒姑娘初到咱們海國,還沒找到房子呢!現在住在客棧裡,那客棧夫人是知道的,人來人往亂的慌,不若咱們府上清靜。
都督夫人有些心動,望著韓秀兒問道,「真是如此?」
韓秀兒想想海曼的話覺得有道理,在客棧住的長久了身上的銀子恐怕不夠,那買地修房子的事據說怎麼也得要好幾個月,能有個地方蹭吃蹭住也是好事一樁,不過她身邊的人可不少,好在不是白吃白住,道,「夫人,若是方便的話秀兒倒是願意幫這點小忙,秀兒初來貴寶地,也沒什麼好忙的。到了這兒也是替人做衣,再做點刺繡的活,若是夫人不嫌棄的話,秀兒就帶著家眷過來好了。一則麼,若是衣服上有什麼問題可以即使的詢問夫人和小姐,二則,婚禮的一些細節問題府裡隨時可以來詢問。」
都督夫人聽了大喜,忙道,「若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海曼,待會兒你就叫上管家去幫秀兒姑娘搬過來吧,一個姑娘家住在那龍蛇混雜的地方確實不是什麼長久之法,不過,婚禮的事恐怕就要秀兒姑娘多多勞神了!」
韓秀兒笑著點頭應了,都督夫人又道,「那就說定了,秀兒姑娘你請放心,這事決計不會讓你白忙活。」
韓秀兒心想自己帶了一堆人過來白吃白喝,哪兒好意思再收銀子,不過做衣服的錢卻是一定要收的。推脫了一番。都督夫人笑著不再提這話題,韓秀兒又把之前記錄地東西整理了一下,覺得完善了這才收了起來。
都督夫人喚來下人換下涼了地茶。請韓秀兒到了另一個廳坐,那少女也退了下去。
另一個廳是一間模仿江南風味的地方,坐在廳內可以看見院子裡的風景,院子裡竭力地模仿著江南的味道,在韓秀兒眼裡看起來卻有些不倫不類,不過。這在海國應該也是難得一見的景致了。
喝了一會兒茶,那都督夫人這才笑道,「秀兒姑娘一定是在想為何我非要把婚禮按照逸風王朝的婚禮吧?」
韓秀兒不好說是,只是淡淡的道,「夫人自然有夫人的深意。」
那都督夫人呵呵笑了兩聲,又喝了口茶,看著院子裡不倫不類地小橋流水道,「我國崇尚逸風王朝的禮儀。逸風王朝也確實是禮儀之邦,富足,而人人懂禮。不過,在我看來我海國也有我海國的好處。只是太多人不懂而已。」都督夫人說道這裡自嘲的笑了笑,指著臉上白白的脂粉道。「好生生的一張臉,塗抹成這樣,說實話,我還真不太習慣,不過,夫婿喜歡,有什麼辦法呢?」
都督夫人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韓秀兒不語,知道她還有話要說,「我這個女兒是我的獨女,自然是打從心裡疼她地。都督大人他在朝中的位置不高,這次馨兒竟然被王的弟弟大人看上,我們家裡是無法給馨兒做靠山的了,只有盼著馨兒能得夫婿地喜愛,日後的日子也好過點。」
都督夫人說到這裡又頓了頓,韓秀兒偷偷地瞧她,她臉上儘是為人母的擔憂,韓秀兒此刻倒是有些理解她了,也有些羨慕那個馨兒小姐,有一個如此疼愛她的母親。
「大人自來喜愛逸風王朝的物事,也交代了婚禮要按照逸風王朝的風俗辦理,可都督府上下誰懂得這些,我這才尋思著去街面上瞧瞧有沒有能人,卻沒想到遇上了秀兒姑娘,這可算得解決了我一個大大的難題了。」
韓秀兒憐她為了女兒費盡了心思,點點頭道,「夫人儘管放心,秀兒一定會盡心竭力的辦好此事的。」
都督夫人笑笑,「瞧我都跟你說了些什麼?秀兒姑娘你別往心裡去,搬來了有什麼事就直接告訴下人就行,在這裡安心的住著,至於你房子的事,也交給我來辦吧,在雲城這個地頭上,想買塊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有我出面保管你在馨兒婚禮之後一定能搬進新房子。」
婚禮也就三個月的事,韓秀兒心中一喜,本來她的計劃是半年呢!連忙鄭重的道謝,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都督夫人臉色一寒,問道,「是誰在外面吵鬧?」
海曼氣呼呼的衝進來道,「是茹夫人!」
海曼話聲剛落,就看見一個皮膚白皙的不像海國人的女人抱著一個三四個月大小的嬰兒走了進來,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都督夫人,「姐姐,聽說你請了位逸風王朝的女紅師傅,真是巧呢!我正好也想要給楠兒做幾套衣服,這夏天快要到了,小孩子長的快,倒是一件能穿的衣服都沒有了!」
那女人長的細眉細眼的,嘴唇也薄的不像話,顴骨凸出,這模樣在逸風王朝是標準的剋夫像,最是不受達官貴人的喜愛,除了皮膚白皙一些,整個就沒有什麼優點了。再瞧她吊著眼角瞥都督夫人,韓秀兒知道這是都督府的家務事,這就要起身告辭,不過明顯都督夫人沒空理她,韓秀兒也只有在旁邊瞧著了。
都督夫人起身淡淡的道,「楠兒前兩日才病了,今天就抱著他出來吹風不太好吧?妹妹要是想給楠兒做衣服,派個人過來說一聲就是了,這麼來回的奔波,累壞了怎麼辦?」
茹夫人聞言臉色變了變,她挑釁的招數用在都督夫人身上一點效果都沒有,就像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沒有一點著力之處,心中氣悶偏偏挑不出都督夫人的錯處,只有悻悻道,「楠兒已經好了,我也是想出來曬曬太陽,多謝姐姐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