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的車隊由逸風王朝的軍隊押送著出城了,送行的是高權重的重臣,還有皇帝身邊最為親近的太監也領了御旨代表皇帝前來,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笑容,嚴肅沉悶的場景展示著對未來的不樂觀。
車隊出城了,眾人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加的緊張,未來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在眾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官道上一輛小小的馬車也緩緩的離開了京城。
車內,一個女子正幽幽轉醒,迷茫的感受著身下的顛簸,以及印入眼簾裡陌生的場景。
「小姐,你醒了?」侍候的丫頭高興的問道。
女子晃了晃沉重的腦袋,身體還有些冰涼,全身上下都使不出勁來,半晌,彷彿才意識到現在的環境有異,不禁問道,「這是在哪裡?」
小丫頭聞言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她可不是嘴碎的人,不過主人有吩咐,小姐醒了以後得把事情向她交代清楚。
「咱們這是去京城外的別院,小姐你就安心的靜養著,主人說了,那藥對身體傷害是極大的,需要好好的養一段日子才行。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主人為小姐安排好,小姐只需要靜養即可。」
「京城外的別院?」韓秀兒想了想,才明白這一定是李鳴塵的安排,也許,正確的說法應該是葉君淵的安排。
小丫頭又在說什麼韓秀兒已經無力去聽,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有些安心,又有些擔憂。事情真地就這麼結束了嗎?
再次醒來已經是在一間收拾的不錯地小房間裡,看用度絲毫不比在無咎山莊的差,不過比起京城驛館來說還是差了一些,不知道這裡的主人是誰?
跟來的小丫頭挺機靈的,聽見韓秀兒又醒了,便又過來侍候著洗漱,還端了些吃食。
韓秀兒這才發現自己身邊好像就這個小丫頭和趕車的那個車伕兩人。這院落清淨的很,不像是平日裡有人居住地樣子。
此刻的韓秀兒還起不得床,那藥雖然神奇,對身體的傷害卻是極大,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半絲力氣,一切事務還得讓那小丫頭侍候著。
韓秀兒不禁一陣苦笑。她好像流浪到哪裡都是依賴著別人,若不是這般的細心照料,就算被人救出來了,恐怕也得落下病根兒吧?其實,她的命運還算不錯,走到哪裡,都有貴人相助,只是京華煙雲已經是昨日之事,沒想到自己還能全身而退,結局已經不再重要了。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無法再入京城。陳銳和曹徹地結果是什麼她都無法插手了。
拚死一搏,卻無法去看結果。也不敢去看結果。韓秀兒此刻只有對未來的茫然。
回無咎山莊?恐怕會有很多人立即就知道了。回蜀中?那裡什麼親人都沒有了,也沒有了想念。她回去還能做什麼呢?那該去哪裡?日後又該怎麼過?第一次,韓秀兒對自己的未來那麼茫然。
從蜀中出來的時候心裡一點念頭都沒有,那時候的她還無法從巨大的打擊中反應過來就到了無咎山莊了,然後迎接她的是一片新氣象,她也就這麼得過且過了,從來沒有想過未來是什麼樣子。
現在的她好像失去了一切的目標,親人沒有了,朋友沒有了,天地之間剩下的唯有自己,而唯一願意幫助她地人卻是她最不願意拖累地人。
她現在可是個大累贅啊!
「秀兒姐姐!」隨著帶著哭音的一聲低喚,一道鵝黃色地身影撲了進來,驚地韓秀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邢柔兒怎麼來了?
「你怎麼來京城了?你爺爺不是讓你回家去嗎?」半晌韓秀兒才低低的問道,邢柔兒還在她懷裡哭個不停,像是受了天大地委屈。
輕輕推開邢柔兒的肩,韓秀兒這才能看清楚邢柔兒的樣子,面容有些憔悴,一雙大眼裡充滿的是她這個年紀所不該有的憂傷,即使聽了韓秀兒的話,依舊逕自哭個不停,眼淚水一滴滴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韓秀兒費力的伸出手指擦掉邢柔兒臉頰的淚,輕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哭的這麼難過?」
邢柔兒抹著淚水一邊哽咽著道,「沒事!終於見到秀兒姐姐高興的。」話雖如此,眼神中卻有一些言不由衷。
韓秀兒自然看見了,邢柔兒現在已經長成了大姑娘,脾氣由於少人管束又倔強的緊,看著邢柔兒韓秀兒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只是,她自己從來不哭而已。
拍拍邢柔兒的臉頰,韓秀兒笑笑道,「有你這麼愁眉苦臉的高興麼?有什麼事就告訴我,難道你有事還要瞞著姐姐不成?」
邢柔兒搖搖頭,「真的沒事,秀兒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就是聽說你醒了,過來瞧瞧,倒是打擾到你休息了。」意思就是想走,邢柔兒一向不擅於撒謊,在韓秀兒面前更是,一番話雖然是推脫,面色上還是有些不適,就想速速的離開。
韓秀兒怎麼會讓她現在就走,心理面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連忙道,「我睡的都不知天日了,現在頭昏沉沉的,也不太想睡了,你就陪我聊會兒天吧。」
韓秀兒問無咎山莊,問葉君淵,問邢家,邢柔兒都答的極少,有些吱吱唔唔,特別是問到邢家的時候,更就用都好兩個字就帶過去了,韓秀兒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些什麼不對勁,不過邢柔兒不肯說,韓秀兒也奈何不得她,一切看來都只有等她身體好起來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