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剛歇下,就有人來通報有位故人要見她。
韓秀兒還以為是弋桑已經通知過了眉姨他們了,仔細一想,才發覺從昨天下午開始,弋桑就一直在自己身邊,聊的太高興,也忘記派人去那邊了。到了晚上更不方便,接著就是大火和逃亡。
故人?京城的故人會是誰呢?
在京城,韓秀兒只認得駙馬爺曹徹和陳銳兩人,難道是曹徹或者陳銳來了?
不論是哪一個,都是韓秀兒現在不想見的,讓下人去說她不舒服不方便見客,韓秀兒才不在乎會不會造成別人以為她是被突厥人軟禁的假象,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軟禁了,也許該找個機會試試看能不能出門?
不管那麼多了,現在是糊塗日子過一天算一天,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她搞那麼清楚幹嘛?
那下人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了,說是來人身份尊貴,塔森也請她去見一見。
再推拒就不像話了,韓秀兒無奈起床,心底篤定是那個駙馬爺曹徹,不免有些不滿,這人,陷害了她一次不夠,還來找她幹什麼?
到了偏廳,韓秀兒掀開簾子走進來,發現廳裡只有一人,塔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一個身著華服的公子背手而立,正在瞧著園中的景致發呆。
韓秀兒輕輕咳了一聲,那人慕然轉過頭來,卻不是曹徹,而是一個二十三四。面目清雅的公子,眉宇間隱隱有股不怒而威地氣質。
這人。她不認識啊?而且,如果她沒有瞧錯的話對方眼中也有著一股初見陌生人地打量。
心中如是作想,韓秀兒福了福身子,算是請過安了。
那公子輕輕一笑,道,「秀兒姑娘,久仰大名。如今見了果然是一副靈巧的模樣,難怪能繡出那樣出彩的繡品呢。」
韓秀兒客氣了一番,想著自己也算是半個主人,忙把那公子引到座上,大家互不相識又沒有什麼親戚關係,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又為何要來找她?
那公子坐下以後才道。「在下李鳴塵,受人所托特地來探望秀兒姑娘,若秀兒姑娘在京中有什麼為難之事,不妨來找在下。」
受人所托?韓秀兒微微一愣,隨即便想到了葉君淵,沒辦法,她認識的其他人不是一心算計著她身上的東西就是身份不夠尊貴,這個李鳴塵看起來不像是突厥人,就應該是逸風王朝的貴族或者大官了。
韓秀兒點點頭謝過,那李鳴塵又道。「秀兒姑娘這幾天就先在這裡安頓著吧。過幾日就會有聖旨宣姑娘進宮,只是這幾日怕要委屈姑娘了。」
既然猜測李鳴塵是逸風王朝的權歸。他知道這些事到不讓人奇怪了。韓秀兒淡淡笑道,「謝謝李公子關心。談不上什麼委屈不委屈,秀兒本是孤苦命,能吃飽穿暖已是感激上天厚待了。」
李鳴塵似乎對韓秀兒不冷不熱地態度有些好奇,忍不住打量了韓秀兒兩眼,韓秀兒起身道,「如此就有勞李公子了,請李公子代秀兒謝過拜託李公子的人,秀兒身體不適,先行告退,還望李公子原諒。」
說罷又是一福,甚至還沒等著下人把茶送來就轉身離去。
李鳴塵苦笑,低語,「無咎啊無咎,這女子哪兒像需要人照顧的樣子,虧得你還千里迢迢的讓人送信過來。」
李鳴塵哪裡知道韓秀兒心裡的翻湧,離開蘇州為的就是不再把葉君淵牽涉進這件事中,誰知道到了京城還是無法避開,唯一地辦法就是冷對前來之人了。
不過來人帶來的消息倒是讓韓秀兒心情稍微有些安慰,皇帝終於決定要見她了麼?
看來她必須在皇帝接見她之前保護好自己的生命安全啊
塔森坐在馬上,輕聲對倫布吩咐,「告訴弋桑,他可以留他的朋友住到我們離開的時候。」
倫布不解道,「主人,這樣是為何?」
塔森呵呵笑了兩聲,問道,「你看昨夜來襲擊我們的刺客如何?」
倫布道,「功力高強,應該是逸風王朝最頂尖的士兵。」
塔森點了點頭,「沒錯!所以,韓秀兒身上的那樣東西對他們來說已經重要到了不惜得罪我突厥的地步了!現在他們的皇帝應該還沒有發覺這樣東西地存在,所以,我們暫時還是安全地,可是,如果他們皇帝發現了呢?或者其他的人得到了這樣東西呢?」
倫布想了想,「恐怕這樣東西一定會對我突厥造成極大地威脅,否則,他們怎麼可能出動那麼優秀地軍隊?」
塔森輕輕勾起嘴角,五指緩緩握成拳,「這樣的話,我們就必須把這樣東西牢牢地掌握在手中,犧牲再大也無所謂!」
倫布道,「為何要讓少主留下她?不如直接軟禁或者拷問?」
塔森搖了搖頭,「這事瞞不過弋桑的,我怕到時候沒有逸風王朝的軍隊,偏偏事情卻壞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是,屬下明白了!」倫布又道,「少主今天的情況很不好,是不是請個大夫給他瞧瞧?」
塔森擺擺手,堅決的道,「不用了!他只是見了點血而已,我已經放任了他太多年,也該長大了,一點血都受不了,怎麼配當我突厥的男兒?怎麼配當我塔森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