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罵聲剛落,就看見旁邊幾個潑皮模樣的男人從街邊揪著車伕叫道,「撞傷我兄弟你還有理了?不過就是個臭趕車的,你囂張個什麼勁兒?兄弟們,給我往死裡揍!」
不會是遇上訛人的了吧?
韓秀兒在家裡的時候上街就曾看見過有地痞流氓在街上溜躂來溜躂去,看見異鄉人或者是殷富老實的人就會上去假裝被撞,訛詐錢財。
今天韓秀兒出來坐的車是輛小馬車,這樣的車在京城極為多見,中等家庭都是使用這樣的車,同時,使用這樣的馬車的人絕對不會有多大的能耐。
兩名隨身保護韓秀兒的護衛走上前去,看起來平日裡也是蠻橫慣了的,伸手就要推開那幾個潑皮,誰知道那幾個潑皮極為滑溜,躲閃幾下,竟然沒讓護衛給近的了身,韓秀兒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那幾個人,看起來比較像練家子。
此刻回去已經是不太可能,那兩個護衛即刻便與那潑皮纏鬥起來,兩方人馬打的不相上下。
周圍路過的行人紛紛好奇的駐足觀看,打聽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韓秀兒出來的時候身邊只帶了兩個護衛,據說更多的人是隱藏在暗中的,韓秀兒也使喚不動他們,看見這樣的情況,韓秀兒皺了皺眉,隨即笑了,她擔心什麼?反正有麻煩的是陳銳,該緊張的也是陳銳,讓陳銳頭疼無疑應該是讓她感到非常開心的一件事情。
駐足觀看地人越來越多。那車伕也被拖入了打架的人群,韓秀兒樂滋滋地坐在車上把車簾掀開些許縫隙去看外面的情況。
那幾個潑皮一邊打。一邊在口中罵罵咧咧,「什麼狗屁陳大人!府中的下人如此囂張,還有沒有王法了!撞了人還想跑麼?哼,就跟著我們兄弟去見官吧!」
另一人在一旁附和,「哥哥,你有所不知,這陳大人如今的權勢可大了去。背後有後宮的某位貴人撐腰,官字兩個口,恐怕去了也是白搭,以我看,把這幾個囂張的奴才揍一頓,咱們解解氣就好!」說話都不帶喘氣的。可見應付地極為輕鬆。
「呸~我就不信了!去把車裡的人拉出.gt;大人,京官兒老子見的多了,還沒見過這樣的呢!」
原來是衝著自己來的,韓秀兒扯著嘴角笑,看來自己是真出不得門了啊。
韓秀兒不知道地是,她昨日的進宮把本來就坐如針氈的人又狠狠的刺激了一把,今早陳銳又黑著臉來,笑著離開更是讓那些人蠢蠢欲動,可惜這小院子實在是暗哨多如牛毛。動作太大的話。這裡又是京城,驚動了上面。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在韓秀兒一出院子的時候很多人都收到消息了,動手的最快的還是這幾個潑皮。見著馬車就往上撞,死乞白賴的要把人給留下來。
言歸正傳,那人地手剛觸到車簾,一道銀光閃過,那潑皮連連退了好幾步!
嘻嘻笑道,「喲,果然是官字兩個口啊,這麼多人,我好害怕!」
韓秀兒這才注意到馬車周圍又多出了不少人護著馬車,這批人與韓秀兒身邊地那兩個護衛又不一樣,錦衣華服之餘身上還佩戴了一個特別的令牌,他們一出現人群中就有好些人臉色大變。
馬車旁保護韓秀兒地人多了起來,而對方地人也不少,人群之中大半的人都不是看熱鬧地,見狀紛紛靠前行來,一時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旁邊真正看熱鬧的人也發覺有些不對勁,一個個縮回了好奇的脖子,偷偷的離開。
韓秀兒摸摸自己的臉,沒想到自己沒長的傾國傾城也能讓一群人為自己打架,感覺——還滿不錯的!
守護在韓秀兒身邊的那幾個人也感覺到事情不對勁,面色變的很難看。
不過對方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了,這些人是文家的暗衛,專門為皇帝做些見不得光的事的人,每一個都很難纏,別說的好幾個人了。
時間不容延誤,衙門的人隨時可能趕到,那又是另外的一股勢力了,誰也不想讓別人撿了便宜去,形勢一觸即發。
韓秀兒端坐車內,心情越發的好了,她發現最近自己的心態有些扭曲,竟然會為了別人的不幸而感到開心。抿著嘴掀開簾子,正大光明的偷窺雙方的比拚。
「喝!」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雙方的人馬混戰在了一起,一個暗衛同時對付好幾個人,刀光劍影過處帶出片片血光。
每一次下手都是衝著對方的薄弱處,狠毒而血腥,不置對方於死地絕不善罷甘休。
血腥的味道傳來,韓秀兒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這味道實在是太噁心了些,讓她又想起了來京城路上的腥風血雨,這樣的事情不是她想看見的,索性把簾子放了下來,打架還好,殺人其實真的沒什麼看頭,她有些想離開這裡了。
暗衛把車保護的很好,雖然他們身上已經是血跡斑斑,來犯的人卻觸碰不到馬車的分毫,當然,在車內的韓秀兒也無法出來就是了。
戰況越發激烈,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人馬都希望能盡快的結束戰鬥,他們幾乎已經可以聽見士兵的跑步聲,在這一刻,時間代表了一切。
暗衛這邊的防守出現了鬆動,韓秀兒再也坐不住了,車外的吶喊和血腥味兒讓她有些心慌,仗勢著這些人不敢傷到自己,一把掀開簾子從車上跳了下來,反正等會兒也一定會棄車離開的,一個暗衛靠近過來,其他幾人掩護著他,那暗衛拉住韓秀兒的手臂,由其他的人開道,向外突破去。
人越來越少,韓秀兒幾乎無法呼吸,跟著保護自己的暗衛拐進一條巷子,突然聽見耳後有破空聲,躲避,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