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找出綁走韓秀兒的人?」陳銳危險的瞇起眼,眼怒的光芒,韓秀兒身邊除了無咎山莊派出的幾個人以外還有不少的暗哨,都各自盯著,誰也沒有先動手的打算,可是,就是在這麼多所謂的高手盯梢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把韓秀兒弄丟了整整三個時辰,要不是別人主動把韓秀兒送回來,他們到現在,過了整整三天都沒摸著對方的底細,這,算什麼?
這是絕對不容許的!
「屬下無能!」黑衣男子也不辯解,只是直直的跪著,雙目直視陳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服的氣息。雖然他也沒有鬧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盯梢的人也有他,按照慣例,事發的地點在山林密集處,顧及到其他對手,他們不敢跟的太近,秉持著黃雀的姿態,所以,他們幾乎是最後才知道韓秀兒失蹤的消息的,這,似乎也怪不了他吧?前面那些跟蹤的人實力都不比他差,差距在於他們不知道他的存在而已。
屬下強硬的態度讓陳銳有些不悅,不過這些人都不是他的直系,難免使喚起來有些不好使,揮揮手,「算了,也不怪你,你雖是駙馬爺的人,也要知道自己現在是陪著本官出來辦事,若是辦的好了,自然是榮華富貴,辦不好麼,哼,大家都沒什麼好處!」
黑衣男子面無表情,依舊是最簡潔的回答,簡潔到讓陳銳覺得是在敷衍他。「屬下明白!」
「下去吧!」陳銳無力的道,對面前地情況已經全然失望。這次雖然爭來了這個肥缺,卻是沒有什麼實權的官職,上面始終有個公主和駙馬壓著,這是他地幸運也是他的不幸,朝中都道他是駙馬一派,處處防著他,不過。只要他抓住了這次機會,只要他拿到了那張圖,局勢將完全改變。
聽著琴聲辨別方向,在夜色漸濃的時候,終於走到這座高聳的建築物前。
望山跑死馬,這是韓秀兒現在唯一的想法。又累又餓。韓秀兒邁著艱難的步伐走向琴聲響起的地方。
高梁飛簷之下,一個發白如雪,長鬚老者盤坐在那裡,懷中捧著一張琴,指尖拂過之處竄出地正是韓秀兒只要在無咎山莊過夜就能聽見的琴聲。這老者看起來最少有七十多歲了,精神很不錯,看人的時候眼光灼灼,頗有幾分道骨仙風的味道。
「你來了,我等了你四年。」老者停下來,責怪的看了韓秀兒一眼。像是韓秀兒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韓秀兒非常地鬱悶。她有沒讓他等她,幹嘛說什麼他等了他四年?葉聽雨說的沒錯。果然是個古怪的老頭。
「你是誰?為什麼要等我。」
沒有理會韓秀兒的問題。老者把琴放在身邊,伸出蒼老的手。「信呢?」
「什麼信?」韓秀兒不解。
「你師父臨死之前沒跟你說什麼?」老者問道。
「就拿了個盒子給我,讓我藏好,沒什麼信啊?」怪人,不過,難道他就是師父說的人,「你要那個地圖?我師父說的人是你麼?」韓秀兒充滿希望的問道,如果是他的話,那她好像真的浪費了很長地時間誒?
不過,為什麼他不自己來找她?明明師傅說如果有人來找她,能拿出她地信物她就可以把地圖給對方,否則的話,她就忘了這件事好了。
如果她沒有遇上王家爭奪家產地事,如果母親不非要把她嫁給王家,幾乎,她是沒有機會離開蜀中地,更不要說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來蘇州也是臨時起義,根本就是巧合而已。
意思就是說,如果不是運氣,正常地情況下,她應該是在蜀中平平安安的過完清苦的一生,嗯,也許在戰亂的時候悄悄的死去,也許在戰亂的時候躲到深山,風平浪靜以後再出來。
「沒信?」老者驚問,對韓秀兒所說的地圖並不是很關心,有些失落的喃喃道,「那個丫頭竟然什麼也沒留下?」
「竟然真的什麼都沒留下?」老者重複道,韓秀兒被晾在一邊,似乎老者除了對什麼信有點興趣以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韓秀兒試圖跟老者再溝通一下,或者,他能拿出點什麼跟師父有關的東西,然後她就可以把那個地圖什麼的交給他了,可惜的是,老者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愣愣的在那裡念著那句話,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
等了許久,老者從念叨變成不語,然後從不語變的老淚縱橫,韓秀兒走到老者身邊,「爺爺,你怎麼了?我師父不是留下了一個盒子嗎?你只要給我一件她的信物,我就可以把那個東西交給你。」
老者張了張嘴,又是一句,「她真的什麼都沒留下?」
怎麼辦?韓秀兒有些傻眼,這個古怪老頭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從剛才跟他對話的內容來看,好像一直就是牛頭不對馬嘴,那,她還要不要繼續在這裡呆下去?
難道魏叔就是讓她進來看他的麼?
而這清風閣裡是否還有其他什麼東西在等候著她呢?
天色已晚,除了老者身後的房間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這是個陌生的地方,也只有唯一的一個陌生老者,韓秀兒不敢四處走動,只是腹中飢渴難耐,這裡,不知道有沒有無咎山莊那樣的下人存在?
韓秀兒抱著試試的心態叫了一聲,一個身影出現在韓秀兒面前。
「魏叔?!」
魏叔把手裡早就準備好的食籃遞給韓秀兒,轉過身輕喚道,「老爺子,別難過了,這些事不是早就知道的麼?人都走了,留下些東西又有什麼意思,百年之後她不也在地下等著您老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