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RP爆發是很傷身滴……緩慢爬行中……今天是正式成為老牛的頭一天……要保持良好的運行速度……不能超速……
一曲平淡清遠的廣陵散,蔚蔚然地流淌在天下的指尖,她撥出最後一個音階後,便將雙手平放在琴弦上止住了嗚鳴,
良久,室內掌聲方才油然而起。
謝靜安激動地抓著長几的一角,向前半傾著身子,語無倫次的問道:「你……這是廣陵散……這真的是廣陵散?完完整整的廣陵散?!你……你哪裡學來的?……這曲子……這曲譜……你……」
天下得意地挑了挑眉,問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區區一首古曲而已,至於驚訝成這樣嗎?」
謝靜安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倏地站直了身子,雙目圓瞪看著天下,幾乎是用吼的說道:「『區區』一首古曲?還『而已』?你要知道,這廣陵散早已失傳多年,我們這些醉心於樂律之人,有哪個不想憑著那僅存的幾段斷章殘篇重拾原曲?可是,多少人費盡心力卻終不可得,我和我師傅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才整出了這麼個似是而非的東西來,」說著,一把抓起被天下丟在一邊的那本殘譜,一點也不愛惜地用力在空中揮舞著,說道:「就這麼個東西,我們師徒倆還得意的跟什麼似的,可是你一出手,居然就是完整的廣陵散!還說的好像這東西一點也不值錢似的……你……你說——你這曲譜是哪裡來的?」說著,他的口氣就有些沖了。
「我偷的、搶的、騙的,你管得著嗎?」謝靜安審犯人似的語氣一下子就惹惱了天下,她一把推開了面前的琴,「呼」地一下站了起來。
謝靜安一愣,然後才意識到剛才的語氣有些不對,忙深深地吸了口氣,擠出了個略顯猙獰的笑臉,說道:「不是……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這曲子是跟誰學的?曲譜的主人是誰呀?我想認識、認識……」
天下重重地「哼」了一聲,眼珠朝上翻楞著,拿鼻孔看著謝靜安,說道:「你想認識人家?可人家不想認識你!」
「你……」謝靜安有些無奈地看了看丁彥平,想讓丁彥平幫忙說說好話,可是誰知丁彥平頭一扭,裝著沒看見,壓根不理他這茬兒。
楊林倒是有些同情他,剛想幫他說話,卻見人群裡一陣慌亂,一個衣著、相貌都十分普通的青年一面朝前擠,一面不斷地跟被他擠開的人道謙。
那青年一看到天下,立刻走了過去,從懷裡掏出了張便箋遞給了天下,小聲說道:「這是沁月姑娘讓小人交給您的,請您決斷。」天下看了那張便箋後,沒有說話,臉色卻已微變。
楊林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了?沁月不是在行宮嗎?難道……」行宮那邊出事了?楊林的眼神死死地盯在了天下身上。
天下微微一笑,卻掩不住眉宇間的那幾分惱意,說道:「您別多想,今天早上交待沁月出來外頭幫我辦點事,現在出了點她解決不了的狀況,所以才叫人來找我……算起來,這也只是『我』的家務事,跟您、跟行宮裡的人都沒什麼關係,您甭往歪處想,不過,有些事需要我親自處理,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們……」說著,她看了看楊林,又把目光轉向羅成:「不用管我……」
楊林皺著眉頭,問道:「你要去哪裡?什麼家務事?」羅成臉上也浮現了幾絲憂心。
天下的目光投向了一個莫名的方向,語氣中泛著寒意,冷硬地說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處理好,您就別操心了……」說著,轉身便走,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經過謝靜安跟前的時候,一把撥開他想攔著她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今兒我沒空,有什麼事,等我得了閒兒再說吧……」然後,跟著送信那人匆匆而去。
羅成細細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心裡有些模糊的影子漸漸清晰了起來,對於天下說的「家務事」也明白了幾分。於是,瞭然地笑了笑,安心地坐在那裡,由著天下揚長而去。
不知怎地,楊林看著羅成那樣的笑容與神情,心裡的焦躁、煩鬱似乎也得到了緩解,漸漸地安下心來。
圍著他們的人群漸漸散了開去,謝靜安卻並未離開,反而坐在了他們身邊急切地打聽著天下的事,楊林與丁彥平非常不厚道的把羅成給拱了出來,結果,羅成被謝靜安煩得是落荒而逃……
無奈出現滴分割線
洛陽城西郊的一棟普通民宅前,沁月正焦急的在圓地打磨磨兒,手裡的小手絹已經快被她擰爛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巷子口那邊傳來,她踮著腳張望著,當看到來人正是天下的時候,心裡的擔心、害怕、委屈一下子都爆發了出來,淚珠兒一雙一對兒地往下掉。
天下來到她跟前,拍開一直跟著她的那青年想要扶她下馬的手,一個縱身跳到了沁月的身邊,皺著眉頭說道:「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然後,不待沁月說話,抬腿到了門口一腳把門給踹開了。沁月忙止了低泣,邊用手絹擦著眼淚,邊跟了上去。
一進院子,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後院更隱隱傳來打鬥的聲音。天下就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一言未發地看著滿院子已經看不出原樣的碎木頭、碎瓷器片和快被蹂躪成漿狀的植物殘骸。
沁月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後,跟蚊子哼哼似地說道:「姑娘……嫣娘師傅……跟鷹師傅……他們……您還是快去後院看看吧……他們……他們還在打……」
天下跟沒聽見沁月的話似的,回頭看了看仍是一臉惶恐地跟在她身後的青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青年躬了躬腰,恭敬地說道:「屬下是洛陽分堂的帳房,劉米。」
「劉米……嗯……」天下打量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說道:「這裡是洛陽分堂的堂口?」
劉米點了點頭,回道:「是!」
「其他人呢?都到哪裡去了?在後院看熱鬧?」天下嘴角的那抹冷笑,嚇得沁月跟劉米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