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重寫了好幾遍……最後感覺不能讓這一桌子人太溫馨……所以……真的翻臉了……
「你哥?」獨孤伽羅冷笑著,用高了八度的聲音說道:「叫的可真親啊!你娘那個賤人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羅藝?你……」
「你住口!」楊堅將手裡的筷子摔在了地上,急聲厲喝。
楊林臉色也難看了起來,至於楊廣跟瓊華根本都已經被嚇傻了。只有天下,仍是臉色未變冷眼旁觀,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哼!我是要住口,那些事情她做的出來,我還說不出口呢!」說著,獨孤伽羅站起身來,拉著瓊華便朝亭外走去。
「刷——」的一聲輕響,天下手裡一尺五寸長的短槍暴長二米有餘,穩穩地橫抵在獨孤伽羅的咽喉。一時之間,獨孤伽羅臉上血色盡失,她萬萬也沒想到,天下真敢做出這樣的事來,而瓊華更是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楊廣也顫微微地站了起來,可卻只是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天下!」楊林大吃一驚,倏地站起身來,一把握住天下執槍的手,說道:「快住手!把槍給我!」天下冷冷地看了楊林一眼,目光中的寒意驚得楊林手抖了一下。
「皇后娘娘說話何苦說一半呢?有什麼話就都講出來啊,悶在心裡多難過啊?」天下一字一字緩緩地說出來,臉上竟帶著沉靜的微笑。
「哼!——」獨孤伽羅冷哼了一聲,高昂著頭,看似無懼,可是內心的慌亂卻被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出賣。
「天下!」楊林有些急了額際隱約見了汗,可是他這會兒又實在沒把握能制止天下,雖然他的手握在天下的手上,可是他卻仍有一種不能奪下那桿槍的感覺,因為天下的手太穩!像是苦練了幾十年槍法的人的手一樣穩!
瓊華驚懼之中半點不敢亂動,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看向楊堅。楊堅仿苦無事一般坐在那裡,一動未動,甚至手裡還端了杯酒,細細地品著。
「父皇——」瓊華的語調裡帶著哭音,向楊堅求救。
楊堅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長長地歎了口氣,輕輕叫著天下的名字:「天下——」聲音格外地滄桑。
天下扭頭看了楊堅一眼,雖然她手裡的槍卻仍架的穩穩的,可是楊林卻趁她這一晃神之間,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天下,不許鬧了,走,爹帶你去挑匹好馬去……」一邊說,一邊拖帶著她朝亭外走去。
剛出了亭子,天下便從楊林懷裡掙脫了出來,不顧楊林難看的臉色、焦急的表情,轉過身,長槍曳地,看向頹然倚在石柱上的獨孤伽羅,冷冷地說道:「皇后娘娘,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耐性更是特別的差,看在一些人『往日的情份』上,我已經忍下很多了,您最好不要再來探試我的極限,否則……」說著,天下露出了一抹血腥味十足的笑容。
然後她轉頭看向楊林,一樣冷然地說道:「你們能給的,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所以,不要以為這些東西能綁的住我,我會留在這裡,只是為了一個『情』字,莫要逼我把這『情』給斷了!」說完,天下突然將手裡的長槍提起,狠狠的往地面在一砸,青石板的地面上浮灰四溢,剛才恍亂中被楊林丟在地上的那張弓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竟從地面上彈起直直的飛回到了天下手中。天下那一槍之後已經隨手撥動了機關,將長槍復原成了短槍模樣別在腰間,將弓接在手裡挽了個花,把帶鋼珠的那端朝下握住,左手一撥鋼珠,右手順勢揮出一下子纏在了被內侍嚇的掉到地上的木盒子上,將盒子取了回來,然後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楊林百感交集地看了楊堅及獨孤伽羅一眼,急忙快步追著天下出去,只留下了身後的一片狼藉。
隔斷隔斷場景變換
出了千風亭的視野範圍,天下越走越慢,最後靠著一塊巨石緩緩地坐在了地上。
楊林遠遠的看到天下的身影,心裡一陣發酸。他慢慢走過去,站在天下的面前,低頭看著她,問道:「哭了?」
「我幹嘛要哭?這會兒哭的人怎麼可能是我?」天下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不帶一絲脆弱。
楊林心裡一鬆,又問道:「那坐在這裡做什麼?地上又濕又寒的,小心著了涼,快起來……」說著,將手遞到了天下面前。
天下卻不領情,像是沒看到似的,將手裡仍握著的弓恢復了原先的大小,然後放回了木頭盒子,這才自己站了起來,一邊拍著身上的土,一邊說道:「我習慣了靠自己了……」
楊林歎了口氣,說道:「天下……」
天下揮揮手,一臉不在乎地說道:「別想我為剛才的事認錯喔,我沒那麼大肚量,也沒那麼窩囊!」
「天下!」楊林伸手按住她的肩,面對面地盯著她的眼睛,滿臉認真地說道:「這跟肚量大小、是不是窩囊沒有關係,這個場面總是要收拾的,以後難免會遇見,難道你打算次次都這麼跟她硬碰硬?這次是有我跟皇上在跟前,沒讓你吃虧,可是若是趕上個我跟皇上都護不了你的時候,你可怎麼辦?你要知道,她是大隋的皇后,她的兒子是未來的皇帝,你的人生還很長,你總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一下吧?……」
天下打斷了楊林的話,很燦爛地笑著說道:「如果,我所謂的人生,就是這樣一輩子都要奴顏卑膝的活在她的陰影下,那我寧可選擇轟轟烈烈的去活一回,去做一些事……最後輸的未必是我!」天下的眼睛裡也透著十二分的認真。
「你……你要做什麼?」楊林被自己腦子裡突如其來的一些念頭嚇的有些結巴。
天下撥開了楊林的手,仍舊笑著,邊走邊說道:「誰知道呢?反正我是左右都不會委屈了我自己的,所以呀,以後的路我讓她來選,我只管見招拆招,若能相安無事,我絕不找她麻煩,只是,也別指望我會由著她或是她的子女欺負,那不是我會做的事,有機會就勸勸她,好自為之吧,對上我,就算你們全都站在她那一邊,她的勝算也不大的……」
天下走的灑脫,可楊林卻站在那裡陷入一片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