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佔領東門城樓的重裝斧兵點燃了手中的令箭,令箭垂直射向即將破曉的空中!
遵化城東門外的王承恩見到令箭騰空,隨即冷喝道:「武監開道,火槍兵隨後,先將城樓的拒馬車朝內推,佛狼機炮換散彈,火槍兵保護佛狼機炮手,隨我一起衝!」
命令下完,王承恩已經手拿『靈寶』弓沖在了最前面,武監們抽出了戰刀手握全身大盾緊跟在王承恩身後,火槍兵、佛狼機炮兵也一起集體朝東門城樓衝殺了上去。
此時東門城樓上,重裝斧兵已經將城樓和一段城牆佔據,後金兵的弓箭完全沒辦法射到衝到城門下的王傢俬兵。
由於拒馬車堵在城門,讓佛狼機炮進去猛射散彈就非清理城門口的拒馬車不可!不過清理也很容易,直接推進城。
兩百斤的玄鐵狼牙棒,橫掃夾雜著風聲,朝阿敏掃去!
阿敏那敢用手中幾十斤的鉤鐮刀與周通兩百斤的狼牙棒硬碰硬!
當然阿敏要有千斤之力,也許敢正面與周通對抗,阿敏自然沒有千斤之力,雖然他才用鉤鐮刀!
阿敏見狼牙已棒臨身,只得一曲膝,整個身體朝後仰倒,險險讓過呼嘯而至的狼牙棒,手中鉤鐮刀一點地面,然後整個身體借力彈起。
周通大吃一驚,這後金將領好快的應變、好俊的身手呀!
周通橫掃兩百斤的狼牙棒一下走空,自然沒辦法砸到東西身上借力。制止兩百斤狼牙棒地橫掃之勢,一時間手中狼牙棒揮過了頭,差點脫手飛出去!
也就在阿敏讓過周通橫掃的狼牙棒,手中鉤鐮刀點地借力彈起身體的同時,鉤鐮刀朝收不住狼牙棒,空門大露的周通一刀斬去!
『鐺——』
一聲金鐵碰撞聲響起,一物生生將阿敏的鉤鐮刀擋下!
阿敏大感意外。曾經自己這手後發制人、百試百靈的絕藝,今天竟然給人架擋住了!
「哈哈!」逃過一劫的周通大笑道:「多虧了王公公事前考慮周詳。連護腕也是整塊的板甲!」
阿敏這才看清楚。眼前明將地鎧甲全是一塊一塊地板甲護身。只在關節處沒有板甲覆蓋露出肌肉,就連護腕到肘關節也是一整快地板甲,這明將竟然用胳臂上的板甲硬擋阿敏一刀!
想透這樣的板甲不是透甲弩,尋常的兵器若是用砍,如何能傷得披了甲的人!
阿敏好歹是個久經戰陣的老將,鉤鐮刀一收一翻,竟然用刀背上的鉤鐮運力猛朝周通身上磕去!
刀鋒既然砍不透周通地板甲。那就用刀背上的尖利鉤鐮來洞穿周通的板甲!
周通傻眼了,他也知道這身板甲的弱點在那裡,只有後退躲避阿敏用刀背猛磕過來的鉤鐮刀。
全身板甲的防護能力確實是所有古代盔甲裡面防護力最強的。可是一樣懼怕尖利而且力量大的兵器撞擊。
何況一身甲少說幾十斤,行動上比尋常人本來就慢了半拍。
加上周通偏偏拿個兩百斤地狼牙棒,進攻還可以,現在被阿敏如此多撕殺經驗地人利用速度和輕盈一下就搶了先手。
周通只有拖著兩百斤的狼牙棒左右躲閃,心中叫苦不遲!
本來四週一地的碎屍,周通只顧著躲避阿敏手中鉤鐮刀一撥接一撥地猛磕。那還有精力留心腳下。
周通一腳踩到不知道是斷臂還是斷腿。一下身體失去平衡,好不容易穩住重心,阿敏的鉤鐮刀已在眼前!
「嗖——」
就在周通大呼這百多斤要交代了的同時。一支羽箭準確地洞穿了阿敏的左肩!
救下周通自然是王承恩,要不,誰還見到周通犯險,有此奇快的箭藝?
兩百武監已經跟在王承恩身後推著拒馬車衝進了城門。
「殺——」
一隊火槍兵也舉著上了刺刀的火槍衝進城門,城門外的另一隊火槍兵和佛狼機炮手正在推著佛狼機炮車進城,佛狼機炮若是衝進城來,只射散彈的話,那將是後金兵馬的災難!
阿敏被一箭透肩疼得冷汗直冒,周圍後金士兵拚死將受傷的阿敏搶出。主將都給人傷了,明軍大隊又衝殺進城,這些後金兵士那還有心戀戰,只有帶著受傷的阿敏潰退。
「射——」看著後金大隊人馬潰敗,王承恩大喝一聲下令。
「砰——砰——」
一輪槍鳴過後,後金再留幾百條屍體橫在街道之上。
聽到槍響,周通這才緩過勁來,見王承恩帶著大隊人馬來援,心中才稍安,一下又想著城樓上被透甲弩射得抬不起頭來的重裝斧兵兄弟。
周通正要大叫王承恩支援城樓上的重裝斧兵兄弟,五十名武監拿著全身盾牌,領著一隊火槍兵已經衝上了城樓。
周通這才看見重傷的阿敏在後金兵士的護衛下潰逃,大喝道:「建奴狗賊休逃!」
「窮寇末追!都將遵化給圍了,難道還怕他跑嗎?何況我還有任務讓你去做!」王承恩一聲大喝,讓周通渾身打個激靈,他那還敢單獨行動,只得扛著狼牙棒朝王承恩討好問道:「什麼任務!」
「你領重裝斧兵兄弟,從城牆一頭朝南門方向衝鋒,協助城下的火槍兵兄弟佔領城樓,接著佔領西門城樓,然後協助火槍兵將城樓守住!」
「砰——砰——」
城牆上一陣陣槍響,火槍兵正在城樓
後金的透甲弩兵。
周通領命,扛著狼牙棒急忙奔上了城樓,只見城牆上的後金透甲弩兵,早被火槍兵射殺個乾淨。現在後金的兵士舉著大盾正朝城樓推進。
「重裝斧兵兄弟們聽我號令!」上到城樓地周通大喝一聲:「朝南門跟我衝殺!」
喝罷,周通一馬當先,衝進後金的盾牌陣!
「殺——」幾百重裝斧兵一擁而上。
這城牆過道本就狹窄,若是投放幾千兵力當然可以,可是在城牆的側面,對敵的永遠是只有上百人。
狹路相逢,勇者勝!
周通率領的重裝斧兵,就是專門適合在這樣的地形開戰。兩百斤的狼牙棒如何是盾牌能擋的!
『匡鐺——』周通掄起狼牙棒就朝盾牌掃去。頓時連人帶盾一下被掃倒地後金兵士不計其數!
這城牆上。只要周通這一人一棒,也是萬夫莫敵!
王承恩地戰術很簡單,先將後金鐵騎壓制在城內。然後讓周通來突破一個東門,接著逐漸突破南門、西門。
最後三個門同時用火槍兵和佛狼機炮,將遵化城內地後金兵馬朝耿如和遵化總兵攻擊的北門驅逐!
王承恩很陰險,經常讓友軍身處險境!
反正王承恩炮多槍多,只要將遵化城內的後金兵馬全趕到北門。讓耿如和遵化總兵的七千人馬去肉搏好了!
然後等他們人馬殺得差不多了,王承恩再領著兵馬去撿現成!
東門城樓上朝北的一面給五十名武太監手握全身大盾和兩百火槍兵就給守得固若金湯。而周通帶那隊人馬簡直在城牆上所向披靡,他們已經吸取了一定要緊追後金身後掩殺的教訓,不能讓對方有機會調遣透甲弩兵。
東門外的拒馬車全被推進了街道裡,又成了王家火槍兵阻擋後金鐵騎地利器。佛狼機炮才開始進城,後金的大隊人馬已經朝王承恩剛佔領的東門城樓發起了反撲。
兩千火槍兵當然不可能全擠在狹窄的街道上,王承恩將兩千火槍兵在城樓上安排了幾百,城樓下的街道上安排幾百。城樓邊百姓的民居房頂上幾百。一百五十名武監手握全身大盾和戰刀在街道上斬殺衝前的後金兵士。
後金的弓手,弩手在狹窄地街道上又分佈不了很多,剛出來第一撥後金弓箭手。被幾百火槍兵地第一撥射擊就給全射倒。
王承恩站在城樓掩體上不時的督促佛狼機炮加快進城速度,只有佛狼機炮才是成片倒的利器!
「砰——砰——」
據守在城樓上地幾百火槍手已經射倒了後金第二批弓手、弩手。
王承恩將隨身的望遠鏡拿出,望東門前方街道的遠處看去,只見後金弓箭手人馬後方竟然佈置了好千左右的鐵騎。
王承恩心中一驚,看來後金準備利用人數優勢強衝東門!
趁著後金鐵騎還沒有衝鋒,火槍兵正在上彈藥,先進門的幾架佛狼機炮車已經全換了霰彈排在拒馬車後,若是後金鐵騎衝到近處就準備開炮!
由於街道狹窄只能並排幾架佛狼機炮車,其他佛狼機炮車基本上不能射擊,只有將裝了散彈的彈鼓紛紛給前面的幾架佛狼機炮備用。
這條街道狹窄,幾架佛狼機炮車射霰彈,加上火槍兵,就算是來再多的後金鐵騎,王承恩也有信心吃掉它。
「殺啊——」
大出王承恩預料的是這些後金鐵騎竟然下馬,然後徒步舉著盾牌朝前衝殺!
「想清理拒馬車,想都別想!」王承恩一看後金兵馬的舉動,就明白了後金兵馬徒步用盾牌衝鋒的意圖。
王承恩大喝道:「給我往死裡射!」
「轟、轟——」
「砰、砰——」
頓時炮聲、槍聲大作,特別是王承恩將火槍兵分佈在城樓、房頂、街道,三個角度一起射擊,後金盾牌手防了前面的子彈,防不了上面的子彈。
頓時只要被火槍兵射殺一個後金盾牌手,打開了缺口,就被佛狼機炮射散彈的密集火力一下轟得人仰馬翻倒下一片,盾牌陣在佛狼機炮的威力和王承恩的算計面前,也不了片刻。
雖然佛狼機的單炮威力比不了當時明朝的紅衣大炮,可是後膛裝彈藥的佛狼機炮,裝彈藥快揭,發射散彈時一發炮彈帶幾百發子彈,可以封鎖幾十米寬的正面,威力驚人,簡直是現代的軍艦近程炮『密集陣』的翻版。
幾門前排的佛狼機炮只射了一輪,王承恩就為佛狼機炮的殺傷效果目瞪口呆!
只見狹窄的街道上,被火槍兵和佛狼機炮打死打傷的後金兵士少說有上千人,一時間街道上傷殘的後金兵士哀撕聲、呼喊聲混雜在一起,讓剩下的後金士兵心驚膽顫,那還敢朝前衝殺。
王承恩在東門將幾千後金反撲的兵馬打得哭爹喊娘,周通已經一路掩殺將南門城樓佔了去,在城外的王傢俬兵跟王承恩使用的戰術一樣,已經將南門牢牢掌握在王傢俬兵手裡。
周通馬不停踢,又衝殺至西門城樓,很快,三座城門全被王傢俬兵控制在手裡了。
王承恩得到通報,欣喜大笑,接下來就是驅趕遵化城內的後金兵馬跟耿如杞和遵化總兵的七千人馬拚命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