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最近從民間收羅了十個美女,本打算與這些美女虛番,因李斯之故他忍痛把這十名美女敬獻給了胡亥。正如他所料,胡亥完全被這十個世間少有的美女吸引住,每日沉迷於這些美女的嫵媚嬌柔之中,過著荒唐享受樂不可支的生活。他見時機已經成熟,於是派人請來李斯。
李斯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趕到宮中,見趙高垂手閉目待於宮殿門前,上前道:「大人,陛下他今日……」
「陛下今日正有空閒,丞相可以去裡邊晉見了。」趙高異常喜悅的道。
「謝謝趙大人相助,此事若成,天下的百姓不會忘了大人的恩德!」李斯拱手謝道。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丞相大人不必客氣。大人請在這裡稍候片刻,待我進去給您通報!」趙高尖聲笑道,朝宮內而去。李斯望著其逐漸遠去的背影,心裡再次的把見到胡亥之後該如何規勸,細細理了一遍。
皇寢之中傳來淫聲浪語,趙高立於門外,小心謹慎的道:「稟告陛下,丞相李斯有急事求見!」
「他有何事不能對你說,偏偏要打攪朕的安樂!」寢室中傳來胡亥帶著十二分不快的問話。
「丞相說這事關係著大秦的安危,不能對小臣講,必需親自跟陛下講。」
「這個老東西就是事多,傳他來見吧!」
寢室門被打開,一臉不快的胡亥在宦官的扶擁之下朝大殿而去,趙高對胡亥遠去的背影深深的一揖到底,道:「臣領旨!」
他故意在原地又等了一刻,覺得胡亥已等得不耐煩,方走出宮外對李斯陰陽怪氣的道:「丞相大人可以去了,陛下在大殿中等你。」
李斯顧不上說個謝字,挽起下襟朝大殿而去,到了大殿門口方放慢步伐,整整衣衫低頭入殿朝殿上胖胖的身影跪下。叩首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抬起頭,偷偷打量一下胡亥的神情,胡亥黑沉的臉色讓他有些害怕。他感覺自己好像中了趙高的圈套,想站起來找個借口告辭離去,等將來胡亥高興了,再來規勸。可是還沒容他站起身來。胡已經發起怒來,冷笑兩聲,道:「朕平常閒著。不曾見你有事。好不容易有幾天地空閒,你又來見我說有大事稟報!李斯,你究竟打得是什麼主意,是不是不想讓朕有一天的安寧?」
李斯打算好的規勸之語在胡亥的問責之下被嚇得想不起來一點,慌張的道:「臣……臣不敢!」
「你不是有大事要跟朕說嗎?為何見了朕又不說!」胡亥十分不耐煩的道。
「臣……」李斯道:「天下盜賊猖撅。全因百姓無法存活,要是……要是陛下能將阿房宮停建一下,給百姓們一個喘口氣的時機,想信盜賊們將不剿而滅。」
「什麼!」胡亥猛的站起身,又坐到皇榻之上指著李斯氣罵道:「你身為三公,盜賊四起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卻讓我停建阿房宮?虧你想得出來!」
李斯眼前一黑,他還從來沒有看到胡亥會如此大怒,身體發軟的差點癱倒在地。他不敢再說些什麼,怕惹得胡亥更加大怒,心中打著主意,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平息胡亥地惱怒,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
「哦!朕明白了,你師從韓非學說。因此要用韓非子那套教朕治國。」胡陰笑兩聲,道:為楷模。』統治天下時,其住的宮殿不過三尺高,進出都得彎著腰。他地宮殿是把木椽子直接使用而不加砍削,茅草做屋頂而不加修剪,如此住處只怕是小酒店裡的破敗茅屋都要比它強上百倍,世間沒有比這更艱苦的住處了。他冬天穿著鹿皮祅,夏天穿著麻布衣,吃的是粗米飯,喝的是野菜湯。盛飯用土罐,喝水用土缽。即使看守城郭小門地人生活也不會比這更清貧了。夏禹鑿開龍門,開通大夏水道,又疏通多條河流,曲折地築起多道堤防,決積水引導入海。他一年四季在外忙礙,到最後累得大腿上沒了白肉,小腿上沒了汗毛,手掌腳底都結滿了厚繭,面孔漆黑,最終還死在外邊,埋葬在會稽山上,即使是奴隸的勞苦也不會比這更厲害了!你不讓我再建阿房宮,是不是想讓我與堯、舜那樣為帝?是不是我吃堯吃的飯,穿堯穿的衣,住堯住的屋,干舜干的活,天下就太平了?盜賊就不會出現了?」
「臣……臣不是那個意思?」李斯無力地辯解道。
「你不是這個意思?你就是這個意思!堯與舜幹的事都是低下無能的人才去幹的事,丞相可曾見過賢明的人幹這樣的事情?賢明的人統治天下的時候,只是把天下地一切東西拿來滿足自己的慾望罷了,這也是天下人把統治天下的皇帝看得無尚尊貴的原因。若朕與堯、舜一樣統治天下,天下人都會小看朕,不會對朕有哪怕一絲的尊敬,那時天下將更加紛亂。人們常說有賢明的王統治天下,就一定能安定天下、治理萬民。丞相,你說朕講得有理沒有?為了能夠使天下安定,朕才會盡所有的能耐去成為一個賢者,才會姿心廣欲,永遠享有天下而沒有禍害。朕如此為國為民,你給我說說朕為何就不能候阿房宮?為何就不能再享樂下去?」
耳聽胡亥強詞奪理胡說八道,故意曲解韓非子學說,李斯跪在地上想駁而不敢駁。為了保住自己這條老命,也為了不讓手中的權力不被奪去,他決定順著胡亥講,希望胡亥在高興之餘,放自己一馬。
「陛下想得極對,倒是臣老了,一時糊塗起來,竟勸陛下放棄享受。陛下如今做的正是古之賢者做的,並無一絲地過錯,還望陛下饒恕老臣這一回。「
「哦,朕做的還不夠,你給朕說說今後除了享樂,朕還應該辦些什麼事?」胡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