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唐 第二卷 冠劍功蓋國 第34章 【宮闕樂,更勝仙境】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I滿皇都。」

    大雪過後,萬物重新甦醒,一派生機昂然之色。長安街道人山人海,兩旁店舖鱗次櫛比,一片繁華。這時,街道中央板車,板車之上放著大小不一的箱子,仔細一看足有五十多個。這樣一支車隊在長安城中並不多人群突然盡數散開,只見不遠處浩浩湯湯又一支車隊,前方有三架暖轎,而後跟著十幾輛露頂見,只有在大唐帝王去祭祀祖先,或是發生一些重大事件才會出現,所以百姓都停下腳步,駐足而立,瞪大眼睛望著這支車隊,不免還會議論幾句:「我說,這是誰家的車隊呀?這麼排場,都快趕上皇家出巡了。」

    「長安城中除了皇上,還有誰有此能耐。」另一個大漢笑道:「呵呵……這你都不知道啊?王子書唄!」

    第三個大漢也湊過身來,加入討論行列,說道:「對啊!我聽說孫君為把他的產業都送給了王大人,這一下王大人不僅是大唐第一神童,現在還成為了天下第一商賈,細細想來真是了不起啊!」

    「哎……人比人,氣死人!」第一個大漢羨慕道:「王大人現在不僅在朝中當著三品戶部侍郎,大年之時,又和靈昌公主成親,成為了大唐駙馬,要權有權,要錢有錢,現在有抱得美人歸。相較之下。真是天壤之別啊!」

    第三個大漢笑道:「呵呵……咱們怎麼和王大人比呢!王大人是文曲星下凡,你沒聽說嗎!王大人一歲就可言語說話,五歲就可沾酒吟詩,少年之時就能幫助大唐挖空吐蕃經濟,讓其兩國修好,而這幾年,更是功可蓋國,這樣一個神奇之人。我們百姓又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呢!」

    「說地也是,這幾年王大人的確為我們大唐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第二個大漢回憶道:「就今年雪災,王大人親自身赴振洲,為解南方雪災之苦,王大人還給振洲百姓跪下了,這份胸襟可是平常官吏無法做的啊!」

    「王大人自然不是平常官吏。現在王大人雖說富可敵國,但兜裡每一文錢都是乾淨的,而且上次四洲之災,不也是王大人大公無私,從自家糧倉捐贈出來的嗎?要說做官,都能像王大人這樣,咱們老百姓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第三個大漢說道。

    「那王大人這是要幹什麼?我看好像是搬家啊!」第一個大漢舊題重問。

    第二個大漢說道:「聽說陛下賜給王大人一處宅院,供他和公主居住。」

    「不僅如此。」第三個大漢補充道:「那所宅院聽說還是劉半城的。」

    第一個大漢驚道:「什麼?長安第一貪官劉半城?就是前幾日剛被殺頭的那個?」

    兩個大漢均點頭稱是,第一個大漢恍然大悟說道:「哼……這樣一個貪官早該殺了,活該!」

    「快看。快看!王大人……」

    果然,第二架暖轎之中果然坐著王子書。只見他伸出頭來,向長安百姓招手。百姓一見,均是熱烈歡迎,大聲地叫著「王大人」,其中還參雜著不同的讚美之詞。轎中還坐著江采萍、張姝和靈昌公主,靈昌公主聽到轎外歡聲如雷,都是衝著自己丈夫而來,心裡當然高興,但嘴上卻沒好氣說道:「姝娘。采萍姐姐,你看王子書多威風。都快趕上我父皇了,我就不知道百姓為什麼如此愛戴他。」

    張姝看著靈昌公主,捂著小嘴,露出兩顆酒窩,對江采萍笑道:「采萍姐姐,你看靈兒多會裝,心裡本來美孜孜的,但嘴上卻不說破,盡說一些反話,其實她心裡比這些百姓還要歡喜子書。」

    被張姝說中心事,靈昌公主不禁雙頰羞紅,瞪著水靈杏目,嗔道:「小妮子,你少胡說,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想些什麼。」

    張姝笑道:「那還用想嗎?都寫在靈兒臉上了。呵呵……」

    「你再說,我打你。」

    江采萍靜靜坐在兩人中間,睫毛微微向上一翻,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小妮子別鬧,一會兒這暖轎都要被你們撮個窟窿了。」她看著王子書堅實的背影,若有所思,說道:「表面看起來子書多麼風光無限,但又有誰知道子書付出了多少血汗和溫情呢!說到底他也不過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這樣一付重擔,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重了。」

    張姝和靈昌公主同時向江采萍湊了過來,兩雙清澈如溪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江采萍,表情怪異調皮,似是在有意「嘲笑」。張姝說道:「呵呵……看來最瞭解子書的,還是采萍姐姐啊!」

    江采萍知道兩人是在故意挖苦自己,羞惱道:「我讓你再說,看我不給你家法。」

    「姐姐饒命了!靈兒,快來幫幫我。」

    這時,王子書突然轉過身來,看著三個佳人,笑了笑,問道:「什麼事把你們開心成這個樣子,說出來,讓我也樂樂。」

    三個人異口同聲,撅著櫻唇,說道:「不管你的事。」

    王子書搖了搖頭,無語!

    …………

    半個時辰之後,暖轎停了下來,眾人一起下轎。轉頭一看,橫跨整條小巷的府邸出現在眾人眼前,府簷之下已把「劉府」換成了「博星府」。朱門之前有兩隻石麒麟,張牙舞爪,栩栩如生。門兩側還有幾個官兵持槍而立,表情呆滯,顯得甚是嚴肅。簷下雕欄橫架,上刻精美

    色多異,雜而不亂,典雅至極。

    張姝和靈昌公主攙著王張氏,而江采萍則挽著王帆,王子書緊隨其後,一起走進大門。只見庭院兩旁都栽有各色樹木花草,已至初春,它們都爭相開放,就像含羞的少女,總怕別人看不到她,又總怕自己不是第一個顯出美態、讓眾人誇讚的對象。

    庭道兩側站著二十名女婢,五名男僕,臉上均掛著笑容,一見王子書等人,急忙行禮。王張氏和王帆哪裡見過這等架勢,環顧四周,發現石徑縱橫,分院雜錯,白牆如雪,逕如雕玉。這哪是什麼府邸,這明明就是進了皇宮,王張氏苦笑道:「之前住的那個府宅,我還嫌它大呢!而今卻又搬進一個更大的,這一進一出,那要走多少路啊!」

    王帆跟著說道:「誰說不是呢!子書,你看能不能向陛下謝退,這……這也太大了。」

    王子書的確沒想到會這麼寬廣,當李隆基和王子書說要賜一所府邸時,王子書心裡明白,現在自己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駙馬,是半個皇家的人,住那麼個宅子,的確是有失皇家顏面,所以也就答應了。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李隆基賜給自己一個「大觀園」。

    靈昌公主走到王帆身旁,溫柔道:「父親,這是父皇的一片心意,您就不要推辭了!這院子雖大,但是住著住著也就習慣了。您現在如果要把府邸退了,父皇即使答應,心裡也會覺得不好受的。」她轉身對王子書嬌笑道:「是吧!子書。」

    王子書一看靈昌公主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連忙點頭道:「對,對!父親,住一段時間也就習慣了。反正這兒也有這麼多的婢女,如果您有什麼事,吩咐一聲就好,省的您來回跑動。」

    張姝也湊熱鬧,說道:「是啊!老爺,既然院子大,我們就把它變的漂漂亮亮的,多種一些花花草草,讓它變成一個人間天堂,每天我扶您到庭院走一走,對您身體也是有好處的,省的咱們再到街上,擠來擠去,人亂嘈雜。」

    王帆看見兩女這般說,也就不好再說什麼,笑道:「你呀!呵呵……」

    張姝看王帆答應下來,靈機一動,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挽著江采萍說道:「對了,對了!采萍姐姐不是喜歡梅花嗎?那就由子書給采萍姐姐栽種一個梅院,而我嗎!呵呵……我喜歡桃花,一不做二不休,就再種一個桃院,每天花香四溢,坐在庭院中看書,那多愜意啊!」

    所有人看張姝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不由都笑出聲來。這時,王子書和江采萍的目光撞在一起,兩人不由想起初臨雲雨時,王子書說的那凡話:「等大雪過後,我就和你在庭院之中,種滿你喜歡的梅花,等到來年春天,我們就坐在梅院之中,一邊賞梅,一邊喝茶,一邊聽你彈奏!」

    王子書眼看夢想就已成真,心中十分喜悅,向江采萍看去,只見她臉上多一層紅暈,羞怯的低下頭來,肯定是想起那晚之事,不免有些尷尬。

    眾人又向左側偏院走去,穿過雕玉一般的石徑,就看見筒瓦泥鰍,雕花精琢的五間大門,窗隔花式均是新鮮花樣,或飛魚在水,或是長鶯起鳴,四周還栽有幾株柳樹,一到時節,長長的柳條半遮門庭院落,夏天柳樹成蔭,石案濃茶,佳人嬉戲,那又是何等逍遙自在、安閒愜意。

    饒過翠樟,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一個規模宏大,氣勢不凡的園林展現在我們眼前:水流潺潺,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繁華似錦之時,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蕩蕩,曲折縈紆,或如晶簾般奔入橋下,或潺潺出於石洞,彷彿能聽到水聲淨琮作響,又如飛瀑白練倒懸,銀縱而下。一圈水色之中,聳立著一座假山,或如鬼怪,或如猛獸,縱橫拱立,白石峻峭。也有大玲瓏山石迎面突出插天,也有小山石橫池臥波點綴。

    眾人不由被眼前美景深深吸引,就是靈昌公主這樣見過世面之人,都覺得此間可與皇庭院落競像媲美。張姝小嘴張的最大,那兩顆小酒窩好像也被擠了出來,她顛起玉足,像蜻蜓點水一般,來到池塘之旁,俯視而下,就見清澈泉中有游魚嬉戲而過,或紅,或白,或黑,或青……顯得甚是可愛。張姝柳眉一飛,玉頸微微一轉,喊道:「采萍姐姐,靈兒,你們快來看,這裡有魚!呵呵……它們真可愛。」

    江采萍和靈昌公主身姿俏麗,婀娜而來,一起和張姝沉浸在觀魚之樂。王張氏看著三個可人兒,不禁笑道:「子書,你看她們多高興。她們各個對你情深義重,以後可千萬不可委屈了她們,聽見了嗎?」

    王子書說道:「孩兒明白。」

    王帆說道:「子書啊!你現在已經成了駙馬,舉手投足可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了。陛下雖然已經答應賜婚於你,但這其中也就抓了你一道把柄啊!所以今後你這風流性子也要改一改了,之後再出現什麼佳人,你可千萬不要再心存僥倖,多戀他情!為父之前還擔心靈昌公主久在深宮,嬌生慣養,難免蠻橫無理,和我們這些老百姓相處起來會有隔閡,現在看來,呵呵……公主表面任性,內心卻和姝兒一樣,都只是一個小女孩兒,遇事多遷就一點,有點大男子風度才行啊!」

    王子書看著靈昌公主嬌小的背影,現在正和張姝、江采萍一同歡笑嬉戲,覺得王帆說的不錯,

    頭,笑道:「孩兒記下了。」

    王帆滿意,說道:「那小魚有什麼看的,姝兒,采萍,公主,快過來,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現在可要弄清楚這方位,別以後自己轉的迷路啦!」

    王子書和王張氏對望一眼,對王帆這樣不顯山露水的脾氣均是一笑。張姝撅著小嘴,走到王子書身旁,又對靈昌公主小聲說道:「靈兒,等到晚上,我們叫子書帶我們再來,那魚兒真好玩!」

    靈昌公主在宮哪有這般樂過,笑道:「呵呵……好,一言為定!」

    走出別院,眾人來到蕩閒之地,這裡主要是用來放鬆心情的地方,使眾人沒想到的是,不遠處還有各色小橋拱於湖面之上。主橋最為引人注目,只見它清溪瀉雪、石蹬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下了主橋,來到小湖岸邊,不想這裡也插有兩行垂柳,雜著桃杏,遮天蔽日,清幽小路之上沒有一絲的塵土,從柳蔭中又露出的一架朱欄小的清堂茅舍,長廊曲洞,方廈圓亭,和隱藏在山坳林間的幽尼佛寺、女道丹房了。相隔咫尺而風景意趣迴異.真如人行山陰遣上,目不暇接。偌大景致,萬千氣象。

    王子書總算是領略到古代貪官的奢華生活,就這樣一座庭院,那要花去多少民脂民膏,但轉念一想,王子書覺得這個貪官就是一個十足的笨蛋。就算你再有銀錢,居住在天子腳下,就靠著那麼一點朝廷俸祿,怎麼能買下這麼一大府邸呢!如果換做是前朝李顯和李旦當政,你塞點好處給韋後和太平公主,也許也不會牽扯到什麼。但現在卻是李隆基當朝,他最狠貪官污吏,一個皇上在一旁省吃儉用,以備戰用,而你一個下臣,卻過著這等生活,那不是往死胡同裡鑽嗎!

    想到別人,再想自己,王子書覺得這個府邸送的不簡單。李隆基除了是給他和靈昌公主的一份賀禮之外,也許還有其他目的。這時,王帆打斷了王子書的思路,皺眉道:「你快帶這三個小妮子去挑選各自房間吧!為父要和你母親去休息休息了,走這庭院就像是去京城裡面轉了一圈,真累!」

    王子書點了點頭,輕輕扶著王帆,江采萍湊了上來,語吐幽香,輕聲說道:「子書,我來吧!」

    …………

    離開左院,靈昌公主吩咐五個女婢伺候在王張氏和王帆左右,而她們三人則跟在王子書身後,向右院而來。這右院主要以房舍為主,比起之前博星府的那些房舍,又高檔了很多,觀其外表,或是飛樓插空、雕竹檻,又或是崇閣巍峨、層樓高起,不遠處也有黃泥築就矮牆,裡面數茅舍;也有粉清涼瓦捨,小小三間抱廈。

    張姝站在庭院中央,張著小嘴,起舞弄影,笑道:「呵呵……這裡的房子可真漂亮!誰都不許和我搶,我要第一個挑。」

    江采蘋笑道:「好,你第一個,剩下我們再挑,可以了吧!」張姝擠著兩顆小酒窩,微微點點頭,說道:「嗯!」她含著芊芊玉指,皺著柳眉,顯得甚是為難,不知該選哪間好,這時,像是拔開雲霧一般,向正前方一個房舍走去,其餘人跟在她的身後,推門一看,一股幽香飄出,只見當地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長安《市井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駱賓王墨跡,其詞云:西陸蟬聲唱,南觀夜思深。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雕琢精緻的紫玉盤。盤內盛著各式各樣、水香欲滴的水果。右邊設一朱紅書架,放著琳琅滿目的史書詩集,傳奇法帖。四人一看,這定是之前那個劉半城的書房,而張姝從小喜歡詩詞弄墨,房人正好登對,簡直是為其所設。張姝輕輕撫摩著書架上的古書,突然轉過身來,露著兩顆水晶剔透的小酒窩,笑道:「呵呵……我就要這間了,你們去選你們的吧!」說著,就坐在方案之前,顯得無比輕鬆愜意。

    三人看張姝一副天真爛漫,搖了搖頭,退出門外。王子書撇著嘴,盯著江采萍和靈昌公主,笑道:「嗯!接下來,你們誰先挑?」

    靈昌公主擠了一下玉鼻,說道:「肯定不是你。」她扭頭對江采萍溫言道:「采萍姐姐,你先挑吧!」

    江采萍笑道:「這這麼能行,我對住處沒什麼講究,最要緊的是你。」她用指頭輕輕在靈昌公主玉額上一頂,說道:「你久居宮中,舒適慣了,姐姐可不能委屈了你才是!靈兒就不要推辭了,做姐姐的,應該讓著妹妹。」

    靈昌公主感激一笑,和二人走向另一側的屋子,推門而入,正面牆上就掛著一柄寶劍,江采萍還嚇了一跳,沒想到靈昌公主卻一顛一顛跑了過去,取下寶劍,「叮……」的一身拔了出來,江采萍躲在王子書懷中,嬌叫一聲。靈昌公主再向四周看去,只見房舍很大,牆壁之上均掛著各種大字,觀其筆法,豪灑自如,勢有氣吞萬里之姿。床榻兩側各有香爐,地板均是大理石鋪設,橫向而去,又是一間擴大臥室,靈昌公主手拿寶劍,來回揮舞,就像是在練習場一般。王子書搖了搖頭,說道:「沒說的,這

    絕對適合她。」他微微對嚇呆的江采萍笑道:「采I選你的房間,不要打擾靈兒練劍。」

    江采萍暗黛微挑,眼神呆滯,兩片小唇微微抿在一起,仰起玉額,吃吃點了點頭,說道:「嗯?哦!」

    江采萍所選這間屋子較之前面幾間就樸素多了,雖然方案地板都是一樣材質製成,但卻如同雪洞,一色玩器全無,案上只有一個土定瓶,裡面供著幾株梅花,江采萍湊了過去,低眉暗垂,嬌身輕輕一彎,鼻盒微微抽動,還能聞到一絲幽香。南側放著一個簡單書架,只零星放著幾本雜書,旁邊桌子上只有茶杯茶甌而已,床上只吊著青紗帳幔,衾褥也十分樸素。但房間裡面好像時刻飄散著陣陣幽香,物品雖少,細細端詳,就會發現,各個都是精緻已極,這間屋子,樸素而不失典雅。

    王子書對江采萍說道:「采萍,這個屋子我覺得有些冷清,咱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江采蘋回眸一笑,說道:「這個屋子很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歡安靜,夜晚之時,輕輕撫動琴弦,聞著滿屋的香氣,那是何等的愜意。」

    王子書看著江采萍優美的身姿隨風而舞,一顰一笑之間,都充斥著無限嫵媚,玲瓏的身段,就像是上天精琢細雕一般,彎的彎……圓的圓……翹的翹……配上那雙一汪清水地眼眸。深邃而又迷人。

    王子書不禁走了過去,攬腰抱住江采萍,讓兩條柔舌交織在一起,香甜之氣順著王子書的咽喉流向心肺,擊起慾望之花,手上不住像是在凸凹不平的幽谷中遊走。江采萍覺得王子書呼吸愈來愈是急促,急忙把他輕輕推開,瞪著杏目。臉上掛著兩團可愛的紅雲,嬌聲說道:「今天不行,子書,我有點累了!你快去挑選你的屋子吧!」

    王子書一愣,慾火還未退去,焦急道:「可是。采萍……」

    江采萍嬌笑道:「不嗎!不嗎!快去!」

    王子書就這樣被江采萍推出了房間,王子書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房間。

    …………

    眾人剛入新府,心情自然很是激動。吃飯之時,望著滿桌的美味佳餚,不禁都不敢動筷,總怕破壞了那菜地精美。原來,這府上還有廚師三名,專管眾人每日飲食,而這些廚師都是由宮中挑選。技術自然不俗。靈昌公主把二十名女婢和五名男僕均分了所管之事,有點女主人的風範。

    靈昌公主和張姝之前已有約定。說在晚上,還會到北院觀魚。飯後。兩人就迫不及待的飛跑出去。王子書、江采萍、王張氏和王帆閒聊幾句,就陪同兩位老人走進臥室,準備安寢。王子書和江采萍閒著無聊,也來到北院。只見天上一輪皓月,池中一輪水月,上下爭輝,如置身於水晶官,鮫餚室之內。微風一過。粼粼然池面皺碧鋪紋,真令人神清氣淨。

    江采萍看到如此良辰美景。急忙跑至自己房舍,拿出琵琶,芊芊玉指輕撫於琴弦之上,頓時音如鳥悅,調似天籟,蕩起情空,聽者不由心醉,仿墮仙境一般。王子書側觀佳人,聆聽天曲,不由醉了!

    而靈昌公主和張姝完全陷入了觀魚之中,突然,張姝身子往後一撤,滿臉懼怕,指著黑影,說道:「靈兒,你看那水裡,我怎麼看見有個人往那黑影裡去了,會……會不會是鬼啊!」

    靈昌公主低頭,仔細觀察,笑著說道:「哪有什麼鬼!呵呵……就算是鬼,我也不怕!」說完,靈昌公主彎下芊腰,拿起一粒石子,對準那個黑影打去,只聽打得水響,一個大圓圈,將月影蕩散,復聚而散者幾次。那黑影裡戛然一聲,卻飛起一條紅色小魚來,身上夾帶著幾滴水珠兒,濺了兩人一臉,又向香藕之中躲去。

    兩個可人兒均是一笑,靈昌公主說道:「呵呵……看見沒有,哪裡是什麼鬼啊!分明就是明月和魚影,看把你怕的。」

    張姝不理,做了一個鬼臉,轉身向江采萍和王子書跑來,笑道:「采萍姐姐,你這曲子可真好聽,叫什麼名字啊?」

    江采萍側臉一笑,藉著月光,粉面剔透,好似玉一般光滑,她看著張姝笑道:「我隨意編的,還沒有名字。」

    靈昌公主挽著王子書,說道:「子書,你不是會吟詩做詞嗎?你就藉著采萍姐姐的曲子,添些詞,那才聽起來有趣嗎!」

    張姝一聽,一邊跳,一邊鼓掌,笑道:「靈兒這個主意好,子書,快點啊!」

    王子書不由向江采萍看去,四目相撞,顧盼神飛,情似綿綿。江采萍芊芊玉手又放在了琴弦之上,適才那首動聽天籟又繞在梁間。王子書閉起雙眼,藉著曲子,隨口吟道:「春已歸來,看美人頭上,裊裊春幡。無端風雨,未肯收盡余寒。午時燕子,料今宵、夢到西園。渾未辦、黃酣薦酒,更傳青韭堆盤。卻笑東風,從此便熏梅染柳,更沒些閒。閒時又開鏡裡,轉變朱顏。清愁不斷,問何人、會解連環。生怕見、花開花落,朝來塞雁先還。」

    吟完,曲終,張姝和靈昌公主不住歡叫起來,明月當空,佳人相陪,天籟繞樑,神曲醉人,就算是仙境,王子書都不想離開這裡,因為這裡——勝——仙——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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