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唐 第一卷 雛龍舞唐閣 第7章 【千層浪,驚濤拍岸】
    過了一會兒,房簷處露出一個禿頭,在陽光照射之下,就和燈泡一般!慢慢臉也露了出來,粗眉方鼻,厚唇闊耳,衣衫之上還有許多塵土,這便是那小禿頭!

    小禿頭爬上房頂,一臉憨笑,大叫一聲李白,急著就跑了過來。「撲通……」,腳下被拌了一下,爬起來繼續跑,臉上笑的似乎更加厲害了。王子書愣了一下,我怎麼看怎麼像個小土匪。

    小禿頭跑到李白和王子書身旁,經過一凡介紹,他才知道王子書就是那個講《水滸傳》和傳說中的神童。二話沒說,直接向王子書撲了過來,笑道:「總算看到你了。」

    王子書心想:這怎麼整的和井岡山回師一樣。他本想抽出身來,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點蠻力,使勁一拔,雙臂才伸了出來。

    「你知道我?」

    「當然知道!」小禿頭興奮的說:「不只是俺知道你,就是全縣兄弟,都知道你叫王子書,是咱縣的小神童,俺娘說多和這種人玩,將來會有大出息。」

    「想不到我FANS還怎麼多。」王子書得意說道。

    「什麼?王大哥,你說什麼?」李白和王子書雖然相處時間不短,但是由於見面很少,一些新鮮詞語還沒有完全「掌握」,更別說是英語。

    「哦!沒什麼!我說我的粉絲還真多,就是說喜歡我的人還真多的意思!」

    「嘎嘎哈哈……」小禿頭大笑著說:「對啊!俺娘也是王大哥你的粉條兒!哦,不!是粉絲!還有俺奶奶。」

    王子書真是苦笑不得,李白告訴小禿頭,王子書正在給他講《水滸傳》,對方一聽,急忙加入傾聽行列,王子書一聽自己FANS這麼多,一個小小少年,居然影響力這麼大,心中自然高興,講故事時更加投入,唾沫在房頂之上飛濺開去,如絲絲細雨,飄向空中。

    ………………

    長安五年。

    大雨連下兩日,天上烏雲密佈,沒有絲毫陽光。武則天自從長安四年至今病重不起,大唐朝政卻交於她兩個男寵身上。幸虧張易之和張昌宗膽小怕事,只途個富貴榮華,不愁錢花就好,至於那些帝王之爭,他們連想都沒有想過,不然,這大唐江山卻早已落入二人之手。

    今日御醫檢查,武則天病情還是毫無進展,武則天在長生殿每日覺得無聊難耐,便叫太監總官魏順安請張易之和張昌宗伺候其左右。

    魏順安雖是一太監,但經歷了三代帝王之國,說的難聽點,那也是一個三朝元老,全宮上下,滿朝文武,沒有一人敢直面違逆自己之意,就是貴胄皇戚,見了自己都要點頭哈腰,拱手行禮。兩個狗屁男寵現在卻踩在了自己頭上,自己能不氣嗎?魏順安心裡越想越氣:但是皇上下了旨意,我也不能不從。

    想畢,直奔張易之和張昌宗寢宮,沒好臉的把二人叫到武則天身邊。二張見到武則天,像是見到失散多年的母親一般,撲上去就是一頓大哭,魏順安極看不慣,閃身在屏障之後。

    武則天和二張寒暄一會兒,便命令魏順安傳她口御,不管是誰,這幾天她都不見。這顯然是不管這個江山了。

    魏順安答應一聲,轉身向殿外走去,心想:人人常說,愛美人不愛江山,皇上這可好,愛小白臉,不愛江山。這個女人可真是不簡單,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劍走偏鋒,一個女人愣是把歷史給改了。

    眾臣得知這一消息之後,份份心裡怒罵武則天荒淫無道,擾亂宮闈。但是誰都沒有說什麼,就算說出來,誰聽呀!那兩個小白臉兒一句話,就能讓幾個一品大員送了性命。

    大部分人都覺得此時皇朝氣數已盡,有些人卻暗處淺笑,贊稱此乃良機,不可錯過。

    「眾位大人,在下今日急召大家來,是有要緊大事。」一個老者,約五六十歲年紀,對殿內四五個老者說道:「張某想在今日就動手。」原來此人便是風閣侍郎張柬之。

    「張大人,現在動手是不是太倉促了一點。」鸞台侍郎崔玄瑋說道:「要知道,起事一事需要多方考慮,要是過於莽撞,不免招來殺身之禍。」

    「哼……崔大人若是害怕,不去則可,何必在這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此人正是左羽林將軍敬暉:「張大人這麼說,自然已有對策,我敬某雖是沒什麼本事,但面對那姓武的臭娘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大丈夫死也死的忠義,像崔大人這般畏首畏尾,大事何時能成?」

    「敬將軍,你這又是說的哪裡話。」崔玄瑋顯然有點委屈,解釋道:「崔某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崔某一條老命不起大唐江山又算得了什麼,只是如若我們此事不成,定會遭到武賊防範,到那時,不說我們小命沒有,大唐恐怕也會變為黑水泥潭,到處牛鬼橫向。」

    「崔大人說的沒錯。」右羽林將軍桓彥范走到敬琿身旁,拍著他肩膀說道:「敬兄,我們還是聽聽張大人到底做何打算,再來計較不晚。」

    「是啊!張大人,你道是說說,如若今日起事,成率多少?」最後一位便是司刑少卿袁恕己:「之前,你不說還有諸多事宜有欠妥當嗎?為什麼今日突然就下此決定,我想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張柬之點了點頭,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道:「張某剛剛接到消息,張易之和張昌宗已入長生殿,言語之間多有彈劾我們之意思。」他轉過頭來,看著其餘四人,苦笑道:「如若今日不起事,我們能不能活過明日都是一個問題。」

    「這兩個狗奴才,讓老子逮住他,非把他們凌遲活撥了不可。」敬暉身為大將軍,多在戰場殺敵,幾十年下來,看過多少生死離別,自然對死亡看的也比較淡了,最重要是他脾性已成,先,衝鋒陷陣,勇敢殺敵的那種火暴性情,想是無法改過。這時聽到二張名字,全身鮮血似已沸騰,如若二人在此,管他是什麼天皇老子,先殺了再說。

    張柬之也是極其擔心他這脾氣,慶幸直到現在敬暉還未惹出什麼亂子。

    「張兄,此消息是否屬實,我們可不能中了奸人之計。」崔玄瑋心思甚密,所有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他都要考慮在內。

    「嗯!消息應該不會錯。」張柬之道:「魏順安此人雖是狡猾,但卻對李氏大唐極是忠心,前幾次密報都是他告訴我的,要不然,咱們這些老骨頭怕是早已搬家了。」

    「張大人,既然你已說了出來,我想你心裡已是有了計策。」袁恕己說道:「但我一直見你愁眉不展,像是還有什麼難處。」

    「現在我們還要等一個人。」張柬之雙目有神,死死的盯著其餘四人,像是在說,如果此人來了,那麼我們成功就有望了。

    「張兄,你等的是何人?」崔玄瑋不禁問道。

    「咱們的太子殿下。」

    「等他做甚?」敬暉的牛脾氣又上來了,小聲嘀咕著:「哼……只不過是一個掛名太子,什麼事都要經過那個姓韋的臭女人,還有那個狠毒奸詐的安樂公主,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敬將軍,你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語,今後萬萬不可再提。」張柬之何嘗不知道,現在太子李顯就是一個懦弱之君,既無謀略,又無膽識,說的難聽點,還不如那其妻韋氏和他的女兒安樂公主。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可是太子,如果真是把武則天拌下台,只有他才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位皇帝。

    「柬之,實際敬將軍說的不錯。」桓彥范說道:「你今日把武氏打了下去,明日那韋氏定會藉著太子之力,趁勝而起,以現在局面看來,這韋氏可要比武則天難對付多了。」

    「是啊!張兄!」崔玄瑋附和道:「我們現在只能逼迫武氏交出皇位,還不可誅殺,畢竟這些年來,在她治理之下,我唐面貌也得到一定改觀。

    更何況,現在部分兵權握在武三思手上,朝野上下,還有周利用、冉祖雍、宋之遜、李俊和姚紹這些大臣幫助,想要從根將其扳倒還有些困難。「

    「這五條可惡的走狗。」敬暉怒罵道:「遲早有一天,老子定會把你們這些烏合之眾全他嗎砍了。」「三思五狗」這個詞就是從這裡得來的。

    「不僅如此!」崔玄瑋接著說道:「近幾日,我還得到一消息。韋氏和武三思交往甚密,而且好像韋氏還在故意撮合安樂公主和武三思之子——武崇訓的婚事,這要下去,所有大權勢必都會落在韋氏手中,到那時,她想要當武則天第二,那我們可就難以阻止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對於張柬之來說,這可是一個很具威脅的一個消息,韋氏借武則天病重期間,已散播謠言,說武則天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那麼那些大臣當然趕緊要找個靠山。武氏一死,勢必是李顯登位。朝中眾臣,都知道李顯就一垃圾,不管什麼決議都聽安樂公主和韋氏之言,只要依傍到韋氏,自己今後之路就可好走很多。

    現在韋氏又想借安樂公主和武崇訓的婚事,故意拉攏武三思,二人合力,這力量可非同小可。想想不禁冷汗直冒,心想:如果真他武則天扳倒,是不是還會出現一個「韋則天」呢!

    「我也是從上官婉兒口中得之此消息的。」

    「上官婉兒?」桓彥范驚疑道:「她不是太平公主的心腹嗎?怎麼能得到韋氏的密息,莫不是她也投靠了韋氏?」

    「目前看來還沒有,但是韋氏的確是想拉攏上官婉兒。」崔玄瑋說道:「要知道,太平公主骨子裡好像就帶著武則天的影子,想要收她為手下,她可不會幹。韋氏無奈,只得從上官婉兒身上下手,我偶然去拜訪太平公主,她才告知我此事。」

    「不管怎麼說,現在為今之計,就是先把武則天扳倒,至於後事,再做商議不遲。」袁恕己摸著自己的鬍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現在看來,朝中有三股勢力,一是韋氏這邊,極是強大,再下來就是太平公主那邊,最後是我們。」他又笑著說:「看來柬之是想借太平公主之力除掉逼武則天退位了!」

    張柬之大笑道:「哈哈……什麼也瞞不過桓兄這對眼睛。不錯,我已和公主商議過,她雖和武氏關係甚好,但畢竟也是李家之人,也想看到大唐姓裡,只要我們這裡準備就緒,她那裡定會幫忙。」

    「嗎的,這麼現在咱們這些大老爺們兒都圍的幾個女人大轉,真是丟臉。」敬暉說的沒錯,自從武則天開創女皇登位以來,不知有多少有權女性都想過過這當女皇的滋味,此例一開,爭相效仿,就如現代網絡文學一般。

    「咚咚咚……」

    這時傳來敲門之聲,先三下,後三下,然後毫無動靜。敬暉急忙抽出寶刀以做防備,張柬之小聲說道:「敬將軍,是自己人。」

    張柬之前去開門,只見一位老者,身披戰甲,毫無老態,眉宇之間,透著一股殺氣。此人就是左羽林副將王同皎。

    敬暉一看是自己「哥們兒」,忙上前拍打著他的肩膀,說道:「同皎兄,你這麼也在這裡?」

    「哈哈……只允許你做英雄,卻不讓為兄出點力嗎?哈哈……」兩個同是武將,敬暉一時感到遇到了知音,自從進入房來,第一次笑出聲來。

    眾人經過一凡寒暄拱禮,張柬之急著問道:「王將軍,太子呢?」

    「我與太子攀談之時,不禁被韋氏發現。」王同皎雖是豪邁奔放,但卻沉著冷靜,不像敬暉一般:「不料,我們說的話全被她聽了去。」

    「哼……真是無法無天,既然敢偷聽太子講話。」張柬之怒道:「那後來呢?」

    「後來韋氏問之詳情,我當然不肯就範,但是她說她肯幫我們的幫,今夜子時會和太子一起到玄武門接應我們。」

    「我們為什麼要相信她。」敬暉沒好氣道。

    「我看韋氏這次是想借咱們之力,一起把武氏扳了下來。」桓彥范說道:「除掉武氏,她就可除去了心腹大患,至於之後之事,我們不妨再做計較。」

    「桓大人說的不錯。」張柬之瞇著雙眼,點頭說道:「韋氏這個時候和我們做對一點好處都沒有,她如果真的幫忙,那武三思那邊也一定會出馬。而且,我還聯絡了相王和太平公主,這樣看來,已是眾望所歸。」這時,張柬之嘴角不禁牽起了一絲笑意:「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東風?」崔玄瑋不解道:「何為東風?」

    「羽林軍總統領李多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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