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到了趙府門口,猶豫著話該怎樣說,直接告訴趙老爺要救浩謙,要錢?趙老爺辛苦一輩子,最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意落入他人之手,那會是個什麼心情。
我敲了大門家丁開了門,看見是我:「姑娘,是你。」
我以為他會攔著我,沒想到他卻連連請我進去。
「趙老爺身體怎樣?」
「老爺好很多了,只是行動不便,不能下床。」
果然還是留下後遺症。
「姑娘來接銘公子?」
我止住腳步,抬頭望了望趙府,心中突然一跳。我竟然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逸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大筆錢,現在用來救浩謙足夠,怎麼一直沒有想到呢?
那本來是我打算留給銘兒的,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動過,差點就忘記了,現在還是先用來救急。
「姑娘?」
「不了,過幾天我再來接他。」我匆匆又離開了趙府。
「姑娘怎麼弄來這麼多的錢?」
「先不說這些,你拿去找你的老師。」
顧階想了想:「這樣吧,我將他請出來晚上一起吃飯,姑娘可以一起去。」
「我去?我不去了,浩謙都那麼相信你,我也不會懷疑。」顧階看看我:「姑娘如此對待公子。公子該欣慰。」
我笑笑,這算什麼,比起他對我地好,實在是難及萬一。
「顧階心中後悔,現在只願公子和你以後能相攜手共白頭。」
我一愣,實在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灑脫一笑:「姑娘回去休息。等我消息。」
我是沒法子休息,雖說錢送出去了,可是浩謙能不能救出還是另外一回事。
顧階一去,一連三天沒消息,也沒有見到人。
我心裡著急。去他家中找他,他家中的老僕說他幾天都沒有回來了,我心裡猛一沉。
不能急著下結論,先找找再說,我叫來人手,找遍了他能去的地方。還托人問了和他一同做官的人,都沒有人見到他。
我真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他果然是跑了,還虧得浩謙那麼相信他,真是雪中送炭的人少,都是跟著落井下石,再狠狠捅一
三天來,我沒閉過眼睛。他就這樣走了。不知之前是否真地找過他的老師,希望他找過。我也方便去求見他,不管怎樣總要試試。
柳大人的府邸並不難找,一打聽就知道了。曹先生不放心我一個人去,陪我一直到了門「你進去吧,我等著你。」
有曹先生。我略路壯了膽子。上前去敲開了門。
柳府的家丁開了門,我上前禮貌問道:「請問柳大人在府上嗎?」
家丁上下打量我:「你是什麼人?」
「我跟柳大人約好的。他說這個時候在府上等我。」
家丁有些疑惑:「你姓什麼,我好回稟大人。」
「我是顧階大人地親戚。」
果然人為了利益可以違背良心說假話,我才不願意和他這種人攀親,可是也得這麼說。
我心一跳一跳的,生怕得罪了這位大人。這位柳大人據說德高望重,廣場上也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可也是出了名的貪財,知道他的人面上不敢說,可是私下有罵人的,有眼紅地。
我拍拍腦門,盡量保持警惕和清醒。我是來行賄救人的,不管人家說了什麼話,我都要笑臉對。
們再次打開,家丁喊道:「進來吧。」
我回望了一眼曹先生,跟著家丁往裡走。
「柳大人知道我來沒說什麼嗎?」
「沒有。」
看來顧階的確來過,不然我借的那個身份根本不足以被請進來。
我被帶去了他的書房,他正一人在書房裡,坐在案前,案上只放著一杯茶。
柳大人年過六十,身體看上去還很健碩。
「你是……」
我連忙道:「民女是顧階公子的朋友,王靜姝。」
「哦!」他應著,看看我:「坐吧。」
「顧階是我的學生,為人機敏,聰穎好學,他的前途我一直很看好。」
心裡正恨極了顧階,不願附和他:「顧公子前幾天來見過柳大人,不知柳大人可還記得?」
「嗯。」
「他這次回來是專程為了趙家地事情而來。」
看來他已經看出我是誰,那應該也知道了我的來意。
「求柳大人為趙家洗去冤屈。」我「噗通」跪下,現在這是唯一地希望,我必須牢牢抓住,這時候才覺得自己很笨,不會說好聽的話,不能從容的做事,只能用這一跪告訴柳大人我是多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快起來,這是做什麼,我們有話好說。」
我心裡明白他的意思,取出錢票:「柳大人,時間倉促,我一時湊不到那麼多,等我這幾日將生意理順,再來給你補齊。」
他呵呵一笑,他自然明白,只要將浩謙放出來,生意讓我們照常經營,他要多少錢我們都不會賴著他。
他拿過我手上地錢票,仔細地看著:「真是難為你一個女子肯這樣奔波,倒叫老夫感佩。」
他呵呵一笑,對著身後的屏風道:「出來吧。」
顧階從屏風後走出來,我一愣,傻看著他,不知他是何意。
「姑娘先起來吧。」
我從地上站起來,看著他,眼中帶著火氣。
「姑娘莫怪,我不過和柳大人打個賭。」
我不解地看看柳大人。
「顧階都能帶錢出逃,我看你會不會也跑掉。」
我苦笑不得,這兩個人閒的沒事嚇唬我,還好我通過考驗,夠則浩謙出來發現我跑了,還不知會是什麼表情呢,想想我也覺得好笑。
柳大人將我剛才給他的錢票退還給我:「回去等消息吧。」
這老頭作風不想是個當官的,反倒像是那個山頭的大王,有什麼話,說的挺利索。
曹先生看我和顧階一起走出來,有些納悶,隨即又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