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微微皺眉看著逸,他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人生的不如意總是難免,像我娘和朱先生過這樣的朋友,唯有清者自清了。」
人生中的一些無奈,確如逸所言的無可辯駁,唯有清者自清了。
感受著陽光,靜靜的坐著,逸說了這麼多話,大約的累了,我正想將他推進房裡,青青過來道:「姑娘,有一位自稱的繡莊吳掌櫃的人來了府上,我說老爺不在,有事出去了,她又說要見公子,還說有重要的事情。」
我看看逸:「這麼長時間了,你都沒有去繡莊,吳掌櫃定是為上次的事情而來。」
逸想了想,對青青道:「請吳掌櫃過來。」
「不可,你身體還沒好,不能再操心了,我去跟吳掌櫃說,讓她改天來和你爹說。」
「靜兒,這件事情你本來就有參與,我身體不好就由你來代我,可好?」
「我怎麼能代替地了你呢?等你身體好了,再做就是了,何必急於一時,明天讓吳掌櫃再來找你爹,也不會耽誤事的。」
「靜兒,我不是怕會誤事,你讓吳掌櫃進來,將事情說一下,你我都先聽聽,至於要做什麼樣的決定,我們再做考慮。」
我看他如此堅持,也只能順著他。
吳掌櫃被輕輕帶進來,看到輪椅上的逸,一臉吃驚和不解。
「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幾日不見怎會病的如此……」
逸微微一笑,「一點小病而已,不妨事。」
「公子身體不適,不如我改日再來。」
「吳掌櫃既然來了,又何必再跑一趟,請坐吧。」
吳掌櫃又看看我,我點頭笑笑,請吳掌櫃做到旁邊的石凳上。
「吳掌櫃是為上次所說的事情而來?」
「正是,上次公子說的事情,我已經詳細的做了一個安排,記錄下來,請公子過目。」
「不用了,你和靜兒說吧,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我和吳掌櫃對視一眼,不明白逸在幹嘛。不過他也確實累了,我還是先把他推進房裡,扶他躺下,然後又出來。
「公子的身體怎會如此沉重?」大概是看到逸的情形很虛弱,吳掌櫃擔憂地問道。
我只能無奈地笑笑:「要慢慢調理。」
看我含糊其詞,吳掌櫃不再追問,馬上換來一副八卦的表情:「上次見到你和公子一起的時候我還納悶,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趙府,什麼時候進的門?」
「吳掌櫃,你怎麼也和小環她們一樣?」
「這麼好的事幹嘛藏著掖著,說出來我們也好替你高興高興。」
嘴角泛上一絲苦笑,現在哪裡有心情去高興啊。
吳掌櫃笑笑:「有人疼總是好的,再怎樣,就算有委屈,也總好過一個人。」
吳掌櫃的丈夫很早就過世了,吳掌櫃一直一個人,平時看上去風風火火的,很堅強的樣子,心裡恐怕還是很嚮往有人可以依靠的。
「嗨,女人在一起就是廢話多,說正事,說正事。」
吳掌櫃立馬進入工作狀態,我把她帶來的東西看了一遍,兩人商量研究了一個下午,覺得整套計劃還是完美可行的,於是又在細節上琢磨了而一遍,只等告訴逸和他爹之後,將這將事情就定下來。
吃過晚飯,我把這件事情跟逸說了一遍,逸聽完以後,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同意了,第二天就派人給了吳掌櫃書信,讓她就按照計劃的那樣做。
吳太醫依舊每日來給逸診脈,針灸。逸的情況也算是穩定住了,只是要想恢復的和過去一樣已是很難,而且每次吳太醫都會囑咐千萬不能讓逸的身體有絲毫閃失,任何的風吹草動這時都可能使他送命。
這天中午的時候,浩謙來了,和我們一起吃了午飯,這次倒沒有急著走,趁著逸精神不錯,陪著逸在院子裡坐著說話,我在逸房裡坐了一會兒,看到兩人的表情神態靜都和往日不同。
浩謙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逸倒是微笑掛在臉上,有是竟難得一見的有些眉飛色舞。
我好奇地走過去,在一旁坐下,看看兩張奇怪的臉:「今天你們是怎麼了,一個比一個反常?」
浩謙瞪我一眼,我莫名其妙的看看趙逸:「我有得罪他嗎?」
逸笑道:「浩謙又何必遷怒靜兒,你若不願意,就去和姨母姨丈說清楚,再說不是也沒定下來嗎?」
「什麼事要定下來?」我又看看浩謙,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你要……要……」
浩謙臉帶一絲怨氣,學著我的樣子:「是啊,是我要……要……」
我回瞪他一眼:「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這麼大了還學人說話。」
逸在一旁道:「他正心氣不順,你不用理他。」
按捺不住女人八卦的天性,我又湊上去問:「你不願意嗎?哪家的小姐?」
浩謙吸口氣:「禮部侍郎的女兒。」
我對官面上的人一無所知,於是看看逸。
「禮部侍郎張大人一兒一女,他的兒子張孝雲我們也曾見過,至於她姐姐張舒雲,張大人是十分寵愛這個獨生女兒的,她年方十七歲,聽說也生的十分好。」
「你們沒有見過張小姐嗎?」
逸道:「張小姐養在深閨之中,平日很少出門,我們自然沒有見過。」
「既然沒有見過,幹嘛就這般不樂意,也許張小姐很不錯,又合你心意呢?」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一時口快忘記了浩謙對知言的感情,現在知言不知所蹤,浩謙這個時候又怎能放下心來談結婚的事情。
果真感情這個事情是最難控制的,平日裡意氣風發的浩謙這時卻這樣一副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