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斌話才一出口,眾將正想上前領命,卻被黃飆搶先一步,大聲應道:「撫帥,末將黃飆不才,願意領一軍先出,以為撫帥大軍開路!」
朱斌本就鍾意於黃飆、鄭天瑞或者鍾建這三人中的一位,現在看到黃飆主動請纓,心中大喜:「如此甚好,本撫就給你兩千精兵,以為前驅。我再給傅宗龍修書一封,告訴他我們這裡的情況,黃飆,你到了山東,一切需要小心從事。」
「撫帥,且放心吧,黃飆死也不給咱們兄弟丟臉!」黃飆大聲應道。
「好!」朱斌讚道:「我就命你和李天齊為正副相逢,領兵兩千先行,到了山東之後,一切皆聽命於傅宗龍,不得有誤!」
「屬下領命!」一聽撫帥居然點了自己的將,李天齊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直著嗓子就應道。
被自己的兄弟搶先了一步,鄭天瑞有些不太樂意,走到黃飆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二,別把好事都給搶光了,留些敵人給咱殺殺,否則,到時候見了面可不好說話……」
黃飆又恢復了他一貫懶洋洋,放浪不羈的樣子:「難說,這可難說得很,爺要是殺順了手,你們可一星半點也都看不到了……」
……
山東。
一直無法取得山東平叛突破的兵部右侍郎,總督薊遼、保定軍務傅宗龍這段時間的心情煩躁到了極點,來自於地方上,以及朝廷中的壓力,幾乎讓他身心俱疲。而從貴州調到這裡,山東官員的嚴重敵視和不配合,也讓他感到了一絲無能為力……
也許唯一能夠讓他感到安慰的,就是面前這個被自己視為親生兒子一般的吳三桂了吧。幾次自己的遇險中,都是吳三桂不要性命的把自己救了出來。可是,單單憑一個吳三桂,又怎麼能平定了愈演愈烈的山東之亂?
「督帥,前日反賊又攻陷了兩座城池,小將不才,願領一旅將其奪回!」底下吳三桂見總督久未開口,上前撫著鼻子上的傷痕說道。
傅宗龍歎了一口氣:「不急,不急,眼下反賊勢大,與其硬拚不行。朝廷已經來了聖意,聖上已命浙江巡撫朱斌出兵協助平叛,按我看來,還是等浙江方面的援兵到了再說。對了,長伯,我聽說那朱斌是你的結義兄弟吧?」
「正是!」吳三桂久未聽到義弟名字,此事一聽朝廷派來的援兵竟然是朱斌領軍,頓時喜氣洋洋地回道。他的這位義弟,自從到了京師以後,官位就騰騰地上串,以十七歲的年紀就成為了一方大員,這非但沒讓吳三桂有一點的妒嫉,反倒為自己的這義弟感到由衷的高興。
「如此甚好,相必朱斌念在你的份上,必定會盡心盡力。」傅宗龍不知道是說給別人聽,還是在安慰自己:「山東目前的局勢,的確需要一支強有力的援兵了。朱斌這人的事我也聽過,他似乎在剿匪上很有一套,但願這次能天祐山東,天祐我大明啊……」
正說著,門外一名總兵匆匆進來道:「報督帥,浙江方面來的援軍已到,請督帥示下!」
說曹操,曹操到,傅宗龍大喜,從椅子上站起道:「好,來得好,來了多少人馬?」
「就……就兩千人……」
傅宗龍一怔:「什麼,才兩千人?這點兵馬能抵得上什麼用處?」
見總督稍稍有些失態,吳三桂上前悄悄說道:「督帥,不管怎麼說,浙江方面調撥來的軍隊,來得如此神速,還是大出我等之念。援軍遠來辛苦,不如先將領軍大將召進來撫慰一番……」
傅宗龍醒悟過來,急讓他總兵讓援軍帶隊將領召進,可一見到黃飆和李天齊,頓時又大失所望,他知道浙江巡撫年少,可不曾想派出來的帶隊將官竟然也是如此年輕。那些山東的叛賊都是一些悍匪,這樣的年輕人,又能派得上什麼用場?
「末將黃飆,末將李天齊,奉巡撫浙江,監管四府,提督軍務朱斌朱大人之命,率精兵兩前馳援山東,請督帥訓話!」一見傅宗龍的面,黃飆和李天齊就一齊大聲說道。
傅宗龍勉強笑了一下:「兩位將軍遠來辛苦了,難得朱巡撫第一時間發兵,兩千兵雖然杯水車薪,可也足見朱巡撫誠意,兩位將軍請坐吧。」
聽他話裡帶著譏諷之意,黃飆和李天齊心中大怒。自己自接到命令以來,晝夜兼程,馬不停蹄,這也終於及時趕到山東,卻不想這位總督卻渾然不當回事。
眼見兩人臉上露出怒意,吳三桂急忙站起,笑著說道:「黃飆,李天齊,當年在遼東的時候,你兩個可還是天字第一營中的混世魔王,沒想到這才多少時候不見,居然已經獨自領兵了,看來我那個弟弟果真是帶兵有方啊。」
看是撫帥的結義兄長,黃飆微微笑了一下:「是吳將軍,撫帥在我等來之前,再三關照,見了吳將軍一定要我等轉達撫帥的思念之情,撫帥的大軍就在後面,不日即到。」
「我那義弟現在可威風得很了,撫帥,哈哈!」吳三桂大笑了幾聲:「說真的,這麼多時候沒見,心裡也想念得緊,這次由他救援,以他的奇思妙計,想必不日可以蕩平山東之寇!」
這時傅宗龍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之處,輕輕咳嗽了兩聲掩蓋著道:「朱巡撫忠心為國,那是人人都知道的,我可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只是山東賊寇勢大,我是整日憂心如焚,些微得罪之處,還望兩位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這裡總不是自己的地盤,傅宗龍他又終究是兵部右侍郎,黃飆淡淡地笑了一下:「不敢,請問督帥大人,我等浙江兩千士兵,雖然遠道而來,求戰慾望甚強,請問此時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