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飛翔·籃球夢 第二部 飛翔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朋友
    「媽的,老子一定會再回到這裡的!你們等著!」站在朝陽球館前,囂張小子惡狠狠的向面前的建築物豎起中指。

    「老大,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今天你狀態不好,等哪天狀態恢復了,我們在來教訓他們。」知道囂張小子在找台階下,周圍的一片附和聲。

    基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被對手橫掃出局,在楚藍楓驚天一扣後,他們在經過短暫的發愣後,伴隨著起哄聲連一句狠話都沒撂,就直接灰溜溜的逃出球館。等到了門口,被帶著熱氣的微風一吹,囂張小子卻有些清醒了,於是便出現了剛才的那句話。

    「垃圾,籃球是你們這種智商的人打的嗎?什麼東西!」

    「哈哈,來了一群馬戲團的猴子,給我們帶來了一場精彩的表演。表演完了,你們該滾了。」

    「當朝陽球館是什麼?你們這水平,練十年在來吧!」

    這些聲音一下一下的衝擊著囂張小子,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在身邊的這群朋友面前,辛苦建立好的形象在對手那一扣後頃刻間就倒塌了。

    「媽的,這三個人是哪來的?朝陽球館沒有他們啊!真***晦氣!」囂張小子越想越氣,他猛的發洩般踹了一腳台階。付出總是有回報的——囂張小子的臉一下變了顏色,隨後立刻大叫著亂跳了起來。

    赫鵬無奈的看著囂張小子,眼前似乎還在晃動著剛才那如夢如幻的情景。當那個人落地後,他如木偶般沒有生命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個人。那一刻彷彿時間都靜止了,我到底看到了什麼啊?赫鵬心中在不段的問著自己,可是自己卻無法說話。那時,他對自己在夢中的這個解釋更相信一些。

    「老大,你不要在抱怨了。或許你應該感到更榮幸一些。」囂張小子仍然在怪叫著,赫鵬從回憶中醒了過來,他微皺著眉頭,說道。

    「你說什麼?我該榮幸?輸了球,被人橫掃我該感到榮幸?」囂張小子停了下來,然後向他大叫,「你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可是剛才你卻沒有任何辦法攔住那個人,你不感到羞恥嗎?」

    「是榮幸,不是羞恥。」赫鵬搖了搖頭,然後盯著囂張小子鄙視的目光,慢慢的說道:「老大,你知道我防守的那個人叫什麼嗎?他叫楚藍楓。」

    「我管他叫什麼,反正我是記住他了,還有其他兩個人!我一定要讓他們敗在我的腳下!」囂張小子一揮手,恨恨的說道。而他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夥伴的臉色已經不對。

    「楚『『『『楚楚藍楓?老大,那個人是楚藍楓啊。」身邊的一個同伴結結巴巴的對囂張小子說著。

    「一個經常處於沉默狀態,不喜多言。擁有常人的身體素質,但是卻可以做出常人無法做到的動作,在半決賽上一記戰斧完全打滅新人傲天,接下來完全扮演冷面殺手的角色。一個個子不高,笑臉迎人,對球的感覺卻無人能及。一個藍色半長髮,比較冷漠,速度無人能及。而我防守的那個人他承認自己叫楚藍楓了。那麼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三個人就是C其他兩人一個是楊碩,一個是凌飛揚。」赫鵬對楚藍楓三人似乎很熟悉。

    「C.L.Y?你、、、你說剛才與我們鬥牛的那三個人是凌川的C合?是帶領凌川以絕對實力砍下北青,號稱十年來向王者滌翔發出最強挑戰的C.L.Y?」囂張小子眼睛瞪的大大的,見赫鵬點頭,囂張小子馬上發出一聲悲憤悔恨的慘叫聲:「靠啊,你怎麼不早說。不行,我要找他們三個簽名!!!」

    當周圍的人提醒他們三人已經離開了的時候,囂張小子馬上又大叫了起來:「嗚````````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C.L.Y。」

    囂張小子忽然臉色一轉,他叉腰仰天大笑了起來:「我日的,看以後別人誰還敢小瞧我!老子***從今天起就是與C場競技過的人了!!」

    而不知自己已經被N多人議論的三個人此時已經站在了一家酒吧的門前。

    「嘿嘿,就是這裡了。」楊碩指了指面前的酒吧,然後率先走了進去。

    楚藍楓抬頭看了看,一塊另類的招牌斜掛在上面,『避風堂』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刻在招牌上。皺了皺眉,也跟著楊碩走了進去。

    凌飛揚捅了捅楚藍楓,低聲問道:「楊碩帶我們來酒吧幹什麼?喝酒嗎?」

    「不知道,跟著他就是了。」楚藍楓搖頭,他也不知道楊碩帶他們來酒吧幹什麼,不過應該是喝酒吧。在楚藍楓的印象中,他還從未喝過酒,至今也不知道酒是什麼滋味。當然,楚藍楓不知道自己失憶前自己喝沒喝過。

    走進酒吧,讓楚藍楓意外的是隨之出現的並不是他所想像的那般:重金屬搖滾樂、閃爍的暗色霓虹燈、瘋狂扭動著的年輕軀體……相反的,進入『避風堂』後,楚藍楓彷彿置身於一個籃球世界中。

    牆壁上懸掛著各種關於籃球文化的壁畫,四處坐落著被誇張後的塑雕籃球人物,而最為突出的則是或高或低散落在四周的三個背投電視,裡面分別播放著街頭籃球、NBA比賽等各種關於籃球的花絮,而一些打扮時尚的年輕人們則輕鬆悠閒散坐在各處低聲交談著,不時還對電視中的精彩場面抱以喝彩。

    「藍楓、飛揚,這裡!」楚藍楓剛剛走進酒吧,此時已經身在一個角落的楊碩向兩人招呼了一聲。

    雖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過楚藍楓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和新奇,聽到招呼後直接向楊碩走了過去。趙思雲常說他是個無趣的人,因為楚藍楓對任何事情似乎都沒有好奇心。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這裡怎麼樣?籃球氣氛很濃吧。」楊碩笑著向楚藍楓說道,並且不時的向從他身邊走過的人打招呼,看的出他是這裡的熟客了。

    「你怎麼知道這裡的?」凌飛揚也坐了下來,他仍然在四處看著,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好地方。」

    「你找不到,那只能用人品差來解釋了。哈哈!」楊碩調侃道,同時遞給楚藍楓一瓶已經打開的啤酒:「我以前打完球都會來這裡喝一上杯的,還可以向其他人交流籃球心得。明天就是決賽我沒忘,不過喝一瓶兩瓶的沒有任何壞處,甚至還有好處。聽說NBA的那些球星每天晚上都會去各種酒吧等場所放鬆自己。」

    「楊碩,你以前好像打過街球吧?怎麼……」不置可否接過啤酒,環視了周圍一圈後,凌飛揚問道。楚藍楓也看向了楊碩。

    「這個我先不說。」楊碩神秘的笑著道,然後反問:「飛揚,在北青那場比賽上,中場前你那個超大號遠投是怎麼扔出來的?不要告訴我你是蒙的!」

    凌飛揚一愣,沒想到隔了這麼久楊碩還記的這個事,遲疑了片刻,道:「那個地方距離籃筐大概是六米七。」

    「六米七?美國的三分線距離?」楚藍楓思索了一下,說道。

    「嗯,藍楓說的沒錯。本來想打完比賽在跟你們說,不過現在楊碩既然問了,那就先告訴你們吧。」凌飛揚點了點頭,然後呵呵的笑了笑,道:「我打算下學期去美國,紐約。」

    「美國紐約?明年你就離開這裡,離開中國去美國紐約了?那我們豈不是只能在一起打一年球了!」楊碩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凌飛揚竟然說這個,反應過來後立刻大叫道。

    凌飛揚沉默了片刻,才輕輕的點了點頭。楊碩搖頭苦笑了聲,道:「本來我以為,我們永遠,噢不,至少我們在高中的期間會一直在一起。可是現在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了。」

    凌飛揚的臉上多了絲憧憬和淡淡的惆悵,過了片刻,他忽然笑了,道:「所以說,今年我們必須拿下『金京杯』,進入全國大賽!如果可能,我們會走到最後!這樣,我想我們誰都不會有遺憾了。不是嗎?」

    楊碩搖頭,然後他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楚藍楓,似乎希望他說點什麼。

    雖然楚藍楓很早就猜到凌飛揚一定會去美國的,不過他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快。聽凌飛揚說要走,心中立刻如同被針紮了一下,不過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淡淡的道:「既然我們只有今年的這一次機會了,那麼我們只有全力以赴,盡可能的走遠一些了!」

    「藍楓!」楊碩的叫了一聲,他忽然有些無趣靠在了椅子上,苦笑著道:「既然藍楓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能說……通往全國冠軍的路上的所有的球隊,你們都要小心了!」

    「因為,凌川來了!」三個酒瓶相撞。

    楚藍楓把酒遞到嘴邊,從瓶口立刻傳來難聞的味道,沒有任何猶豫,楚藍楓舉起酒瓶就倒向嘴中。苦澀的液體流入嘴裡,楚藍楓大口大口的喝了好久,直到瓶中已經沒有液體,才放了下來。

    當把酒瓶放在桌子時,楚藍楓忽然發現楊碩和凌飛揚都在看著自己,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藍楓,你沒事吧?」楊碩小心翼翼的問著。

    楚藍楓知道楊碩話匯總的意思,深吸了口氣,把上湧酒氣壓在腹中,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喝酒。難以下嚥,我非常不喜歡。不過我想有些事雖然不想面對,但是最終還是要面對的。就像喝酒一般,儘管不喜歡喝,但是有時候還是要喝的。不是嗎?」

    頓了頓,楚藍楓繼續說道:「飛揚雖然要走了,不過他現在不是還在嗎?既然他離開已經不能改變,那麼我們只能珍惜現在的時間了。而且就算他走了,我想他也會在美國繼續打球的。說不定,我們以後還會在美國相見呢。」

    「美國想見?我想我出國留學是沒什麼希望了。那唯一的途徑就只有打職業籃球了,NBA或其他低級的聯賽。不過就算最低級的聯賽,又談何容易?」楊碩搖頭,「而且打職業籃球對我來說只在心中幻想過而已。」

    楚藍楓看向楊碩,道:「我記得你很有自信的。」

    「太過的自信就是自大和狂妄了。藍楓,中國13億人,比我強的人很多,這我很清楚。」楊碩晃了晃酒瓶,說道。

    「對任何事情都不要抱以悲觀的心情去面對。」楚藍楓收回目光,微笑著看著楊碩,道:「如果三年前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我現在可能就不會坐在這裡,不會認識你們兩個人了。」

    「或許你們不會相信,就在三年前我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吧?」楚藍楓看著前面,目光中沒有焦點,但是卻似乎在出神的看著什麼。

    「殘疾人?」楊碩的表情很驚訝。

    楚藍楓點了點頭,三年來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自己的過去,今天是第一次。彷彿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他淡淡的道:「那時我的腦中對於『籃球』還是一片空白,可是有一天……」

    ……

    「或許是我任性吧,也或許……」楚藍楓搖頭笑了笑,「就是這樣,我的生活中有了籃球。從那天之後,我每天都是在籃球陪伴下度過的,我的生命中只剩下了籃球。到了後來,似乎回到那個球場打敗他們,已經變成一件無所謂的事了。」

    ……

    「就這樣,三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來到了凌川高中,遇到了你們。」楚藍楓把自己的過去慢慢的說完。

    過了好久,楊碩彷彿才從楚藍楓的話中回過神來,他摸了摸楚藍楓的腿,不敢置信的道:「世界真的很奇妙啊。」

    楚藍楓看著楊碩,道:「所以說,我們對什麼事都不能輕言放棄。我們這個年齡正是是拚搏、永不放棄的年齡!至於我們是否可以在美國相見,這誰又說的清呢?可是如果沒有嘗試就放棄了,那可真是沒有一點機會了!」

    楊碩的眼睛微微瞇著,他道:「對啊,以後是什麼樣,誰能說的清呢?既然這樣,那麼就向著自己的夢想努力吧。就算無法成功,也無怨無悔!而第一步,就是從明天的決賽開始了!」

    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頭部仍然一陣陣發漲,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楚藍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輕聲喃道:上古我欣賞刑天,欣賞他斷首後舞劍的英姿;中古我欣賞嵇康,欣賞他刑場奏《廣陵散》的悲壯;近古我欣賞李蟄,欣賞他天牢中揮刀自刎的豪邁;近代我欣賞譚嗣同,欣賞他留下來為求一死的決絕;現代我欣賞魯迅,欣賞他讓海嬰「忘了我,好好生活」的灑脫;當代我欣賞李敖,欣賞他穩佔五百年來漢語寫作前三名的驕傲。而在任何一個時刻,我都將欣賞我自己!現在,也希望你們欣賞自己!我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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