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籃球錄 第三卷 戰無不勝 第六章 情逢敵手
    汽車在路上奔馳著,車裡的隊員早已打成了一片,征戰海南的第一步幾乎沒費多大勁就拿了下來,曾經海南的強隊澄邁中學在他們手裡,卻如此不堪一擊,往後的路,也許會走得容易些,至少他們的心裡是這麼想的。

    張振南同樣坐在車頭那個他的專座,臉上總無意中露出那淡淡的笑容,司機好像也被他感染到了,哼著小曲,快樂的轉著方向盤。

    付無為移到車最後邊的座位上,遠離這些喧鬧中的隊員們,從行李包裡掏出手機,按開一看,竟然有三個未接電話,兩個是冷雪琴打來的,一個是家裡打來的,點開一個,打來的時候正好在比賽時間裡,他沒開機。

    「喂,小雪。」付無為按了回電鍵,接通後,說道。

    「阿為,你們打完球賽了麼,怎麼樣了。」手機那邊傳來冷雪琴那悅耳動聽的聲音。

    「我們贏了,對不起哈,剛才在比賽,沒接到你的電話。」聽到手機那邊的冷雪琴顯得很平靜,看來這樣的結果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付無為頓了下,接著又說道:「我們現在在車上,趕著回臨高呢,嗯,大概還有1個鐘頭就可以到家了。」

    「嗯,我等你回來。」

    寥寥數語,付無為掛上手機,閉目養神起來,對隊員的嬉鬧聞而不見,心中卻是和他們一樣的興奮,首戰大捷,給他們帶來無比的信心,何況籃球隊還會新加入兩個超強的隊員。

    與其同時,澄邁隊的隊員個個垂首坐在球館裡,球賽結束時球迷的唏聲似在他們耳邊遠揮不去,第一場的較量,澄邁只輸給臨高8分,看起來兩隊好像是實力相差不大,但他們心裡都非常清楚,這還是臨高隊還不全是主力的情況下輸的,這個讓足夠讓他們打不起精神了。

    「這次失敗是我們對臨高隊認識不深,是我們輕敵了,我也有責任,以為以我們的實力就能一舉拿下臨高,但沒想到臨高竟然能有這樣的一支隊伍,不必灰心,我們還有機會的,只要臨高輸給儋州一場,我們拿下下面的兩場……」澄邁隊的教練對他的失策深感到自責,試著帶有隊員們一些希望。

    從理論上來說,澄邁隊還是可以出線的,那就是餘下的兩場一定必勝,而臨高隊輸一場,這樣澄邁隊和臨高隊都是兩勝一負,靠比賽得分要定哪個隊出線了。然而這個也是澄邁隊的一相情願罷了,但以臨高隊的實力,如果輸給了其中一支隊伍,那支隊伍是澄邁隊所能對付的嗎。這些暫且不討論了,球是圓的,在球場上什麼都有可能,往下看就什麼都知道了。

    一輛從白沙開往儋州方向的豪華汽車上,除了兩個年紀較大的兩位是身穿正裝之外,其餘的人員全清一色籃球服裝,BNA火箭隊的款式,胸前都印著那大中學字樣,其中最顯眼的還是坐在車頭排那個位置上的那位,不說她樣子,衣服如何,就因為她是車上唯一的一位女性。

    不消說,車裡的就是儋州市的代表隊那大中學籃球隊,他們剛和白沙交戰後凱旋歸來,不似臨高隊那樣的喧嘩,儋州隊給人的印象是一支意義上的老牌強隊,不喜言笑。這是在教練李某人的多年的執教養成的一直嚴肅的隊伍,對任何球隊,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不顧一切的摧毀對方。

    「隊長,我們下一場是澄邁隊了吧。」車裡一個看起來比較年小的小個子哼哼的道。

    「今天也是澄邁隊和臨高隊的比賽,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了,應該是澄邁勝了吧,他們的實力不差的。」

    前面說話的那個小個子叫李建賓,是今年才進那大中學籃球隊的一年級生,卻是儋州市的主力球員之一,個子看起來是很矮,那是針對於那大中學的籃球隊隊員而言的,他們的主力球員身高都在190CM以上,李建賓身高在球隊中談不上出色,只有180CM的身高,而且作為新生能在強手如雲的儋州隊擠上一個主力位置,當然是有一定的能力,否則,以教練李某人那個看身高招球員的臭脾氣,他只能輪為一個坐長板凳的小角色。

    曾鋼,儋州那大中學籃球隊的隊長,也就是剛才回答李建賓的那個球員,身高達198CM,司職中鋒,但進攻方向卻更像一個大前鋒,善中投。與其他球員不同的是曾鋼這個隊長跟了李某人三年,卻是不受李某人的影響,行事隨心,不像其他人那樣的嚴肅,但他卻得球隊的尊重,這不單是他的球風關係,也因他個人平日近人,跟各個球員相處比較好的結果。

    「不管澄邁還是臨高,碰到我們一樣給他們好看!」李建賓眼露凶光,狠狠吐了一口水。

    曾剛不語,低頭沉思,似笑似憂,誰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而李某人也在車頭拿著圖紙在劃來劃去的,從紙上那圖案依稀看出,大局是一個籃球場,中間的黑點,那肯定是代表場上各個球員的位置了,不消說,李某人是在研究一個籃球隊教練必備的戰術了。

    車行至臨高二中內,已是日落西山的了,途中經過付無為家門時,付無為已提前下車了,車停眾人下車之後,司機把車開走了。

    張振南也呼了口氣,對這些還在吵鬧的弟子們道:「現在天色有點晚了,我們到餐館吃個飯你們再回去吧,我請。」

    「教練請客,我們當然不客氣了。」

    「這個不太好吧,怎能讓教練自己掏錢包呢。」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那幾個住校的欣然答應。

    「下次吧,等大瘋和二郎來了我們再慶祝,我先走一步了。」馮軍身為隊長,卻第一個溜了,可他走的不是回家的方向,好像是去女生宿舍那邊的。

    「同感,我也閃。」付育平跟著說了聲,然後向馮軍背後追去。

    「做車久了,人有三急,我也先走了。」

    「……」

    人都走了一半了,再去餐館就沒意思了,剩下的也借此全部遁走。

    張振南夾著自個的公文包,最後一個離開,自言自語的道:「反正是報銷的,不去就省了這一頓……」

    如往常一樣,付無為與冷雪琴一同走進教室,本來諜諜不休的教室靜了下來,有意無意的逃避著兩人的眼光。

    付無為感到這不同尋常的氣氛,奇怪的掃了整個教室一眼,沒發現什麼異常,呼了一口氣,與冷雪琴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上。

    「今天我們班上好像有點怪怪的。」付無為埋首輕聲向冷雪琴說道。

    冷雪琴一樣感到教室壓抑的氣氛,這一切都是在她與付無為進入教室才開始的,離她所想的不遠,這肯定是關他們兩個的事了。

    冷雪琴神情有點異樣的道:「難道是為了那件事?」

    付無為楞了下,問道:「什麼事啊。」

    「沒什麼,還不是那個無聊人,不說這些了,班主任來了。」

    高三(1)班班主任是一位很傳統的女性教師,也許是她狠抓高考學習,才能做上了高三年級重點班的班主任,並任他們的語文課教師。

    「同學們,今天我們班來了兩個新同學,大家鼓掌歡迎,你們兩個進來介我介紹下。」

    跟隨著進來的正是籃球隊邀請而來的謝海鋒和張二郎兩人,兩人畏縮著跟在班主任那半徐老娘的身後,看樣子沒來教室之前已經被那半徐老娘隆重的教導了一頓。

    「大家好,我是張二郎,從一中轉過來了,今後還望大家多多關照。」說完,張二郎向下面鞠了個躬,邊向著付無為那邊眨著眼。

    「謝海鋒!」謝海鋒腰站得直直的,冷著臉,輕輕的從口中吐了三個字,就沒再言語。

    出於禮貌上的關係,奚奚落落的響起了幾鼓掌聲,看過二中與一中的籃球賽學生,當然認出了他們兩人,下面的小聲喧嘩起來,多數在談論著謝與張兩人輸球後再轉來二中,很不屑之,也有人分析著這兩個人怎麼會轉來自己的學校,難道這裡還有什麼故事不成。

    「好了,大家別吵了,準備上課了,下面還有兩個空位,你們兩個先坐在那裡。」

    那兩個空位卻是在付無為後面,以前很多人都爭著坐的位子,兩年後,卻一直空了在那裡,原因很明瞭,男的被某女拒絕後,無顏坐在了那裡,比美之心人人有,女的更不會坐在比她漂亮的同性旁邊了。

    謝海鋒與張二郎兩人走了下去,張二郎邊走還邊向著旁邊的同學保持著微笑,微微的點著頭向他的新同學們打招呼,謝海鋒只有經過付無為身邊時,兩雙眼睛對視時,彼此才露個會心一笑。

    正如男生談論女生一樣,一些花癡開始小聲的議論著謝海鋒這個酷哥,也有人悄悄的拿著謝海鋒與付無為對比,最後得出結論,不相上下,一人酷,一人帥。

    冷雪琴拿出課本,專心的進入了聽課狀態,付無為則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著黑板,講台上那半徐老娘正拿著課本上對著他們滔滔不絕地噴著口水,付無為非常的討厭這個貌似嚴肅的語文老師,除了高考很可能要考到的知識,她不會浪費口水對他們說一次。美名其曰為他們好,學生應以課本考試為重。

    眼看著黑板,但付無為的心早不知飛到什麼地方了,同學們怎麼看待他,他都不介意,可好像情況不同,班上的氣氛很壓抑,是他和冷雪琴進教室後才這樣的,上課後,很多同學還是不時往他那盯來,敏感的想到,肯定有什麼事關係到了自己或者冷雪琴,而且是非常嚴重的那種事。

    課間,張二郎也終於見識到了付無為這個傳說中不學習卻成績超好的人是怎麼上課的,他哪有在上課,簡直是在發呆呢,張二郎忍不住的從背後用筆捅幾下付無為,付無為反應過來轉過身,才聊了幾句,就被講台上那半徐老娘狠狠的盯著,嚇得兩人不敢再有一絲小動作。

    費盡腦筋也想不出這幾天自己發生過什麼事,乾脆不想了,付無為埋首於書中,不過是上語文課,他卻看的是英文書,一本厚厚的英文著作。

    下課鈴聲一響,被那半徐老娘的口水洗禮過的學生們噓了一口氣,那半徐老娘夾著課本走出教室後,那沉悶的氣氛開始活躍了起來。

    而冷雪琴早已轉過身去,和兩個新來的聊侃起來了。

    合上書,付無為想了想,還是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不知道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包庭,與付無為同班,人稱「包打聽」。聽說此同學為人有點私利,只要在學校發生的事,鮮有他不知道的。能叫上這這個外號的,當然少不了人際關係,包庭可說是二中裡交往最廣的人物,上至校長教師,下至學生學校雜工,無人不識。這也是他消息最靈通的來源。

    趁著課間休息時間,付無為把包庭拉出教室,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向包庭打聽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天啊,這麼大的個事你竟然不知道,而且還和你有關呢,怪不得以前人人都說你是書獃子。」包庭誇張的叫了起來。

    「那到底是什麼事,快說呀。」付無為急道。

    「嘿嘿,你也知道的,一向沒利益的事我是不會做的。」包庭手抓著自己的下巴,揉來揉去,意思非常的明顯。

    「你想怎麼樣才肯說。」付無為狠不得一拳頭打在了自己前面裝模做樣的傢伙,別人說得沒錯,真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傢伙。

    「看你的樣子也沒什麼好敲的,這樣吧,最近你不是參加了校籃球隊嗎,看你天天就知道啃書的,想不到籃球也打得這麼好。我與你交換,我告訴你那件事,你和我說為謝海鋒與張二郎這兩個一中籃球隊員怎麼會轉到我們學校的內幕。」包庭笑嬉嬉的放下手,與付無為又靠近了一步。

    包庭身為校八卦轉播者,當然要把握住最新發生的每件事情,像謝海鋒這樣的人物到了自己的學校,肯定會引出了一陣八卦風波了,現在有機會知道一些關於這兩個新生的內幕,他當然是不會放過了。

    比如像上次付無為突然加入籃球隊,並帶領籃球隊打敗一中,眾人才知道原來他們心目中一個什麼都不會,只會天天啃書的帥氣書獃子付無為,竟然是一個籃球高手,這時,八卦開始來了,也不知道包庭從什麼地方打聽出來了,竟然知道付無為一直苦練籃球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復仇,打敗他的宿敵一中的謝海鋒。所以當謝海鋒出現在一中籃球隊的時候,付無為爆發了,一路過關斬將,兩勝一中籃球隊……

    「好吧,你先告訴我那事,先告訴你,謝海鋒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付無為放下心,反正謝海鋒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有沒有心臟病啊,我怕你聽了挺不住。」看到付無為心急了在那催他了,得意的繼續說道,「其實我很同情你,那事在學校早就傳開了,昨天你們籃球隊去澄邁比賽了,中午下課的時候,冷同學……」

    看到付無為臉越來越綠了,包庭知趣的住了口,他可是去看過付無為打的籃球賽,在場上付無為凶狠的球風竟連包庭都差點認不出這個就是以前他口只的書獃子,要是付無為聽到這事發狂的話,他就是第一個沙袋了。

    「我沒事,繼續說下去。」付無為深吸了口氣,搖手道。

    「下面沒了,冷同學好像拒絕了,我遠遠看著,不是很清楚啊。」包庭小心翼翼的說道。

    付無為情緒有點低落的轉過身,理也不理身邊的包庭,逕直走回了教室。包庭抬高手,付無為還沒和他說謝海鋒的事呢,就這麼走了,欲叫付無為停下,但還還是停下來了,抬高的手撓了撓自己的腦瓜,垂頭喪氣的跟在付無為身後走回教室。

    「你剛出去做什麼了,我來了也不和我說說話就跑了。」付無為剛回到教室,馬上被張二郎拉住炮轟起來。

    付無為瞟了冷雪琴一眼,沒發現冷雪琴有什麼異樣,他放下心來,借口說要上課了,不再理這個在極度興奮中的張二郎,弄得把矛頭轉向了謝海鋒,吱吱喳喳的不停說東到西,只到謝海鋒酷酷的把頭髮往後一甩,拿出課本開始了第二節課的聽講,張二郎才尷尬的停下自己的嘴巴。

    期間課間休息中,包庭這個傢伙有意無意的接近謝海鋒與張二郎兩人,想從兩人口中套出點話,張二郎那個嘴肯定是停不下來了,有什麼說什麼,但謝海鋒每次提到謝海鋒的事,張二郎看著謝海鋒那冷酷的臉容,自覺的模糊混了過去。包庭從張二郎口中是得到了不少消息,但他還不滿足,又把付無為拉出外面,拼著老命終於從精神恍惚的付無為套出了點東西,其實這是付無為答應在先,隨便回答他幾個問題而已,他就高興得不得了,最後還興奮得說在學校這麼久,只聽過某某帥哥美女的,就沒像別的學校那樣出了排行榜,他要繼續偵察,弄出個榜單出來,有付無為,謝海鋒,冷雪琴等人在,肯定為自己班級添光。

    所謂的女人第六感,冷雪琴也感覺出了付無為與包庭出去後的異常,本想問下付無為到底是怎麼了,但還是停下了,相處兩年來,她知道付無為這個人看起來很平實,不善於講話,但內心卻是裝著與外表相差甚遠的固執,他自己不說出來的事,無論怎麼樣問他都不會說的。直覺中冷雪琴感到此事必與她有關,更有可能是因為昨天那件事被他知道了,所以他才悶悶不樂的,仔細想想後,冷雪琴掩嘴而笑,難道是這個塊木頭開竅了。

    班上也因多了兩個新生而比以往活躍多了,打聽事的,要和兩個新生交朋友的,另有所圖的,無不一一使來,馮軍更是跨班來找兩人侃了幾句,上課鈴聲響了,才心滿意足的回去上課了。兩人在應付那些多事人,忙得不可開交,付無為因此避開了張二郎的騷擾,暗地鬆了口氣,精神恍惚的度過了整個上午。

    本說下課後要好好招待下兩個即將加入籃球隊的謝與張兩人,卻因付無為與冷雪琴兩人先行回家而破產了。

    「等等我啊,走這麼快做什麼。」冷雪琴加快了腳步,這已經是她第N次加快步伐了。

    無為悶哼了一聲,就不在言語了,繼續向前趕路。

    一直在這個壓抑的氣氛下回到家中,平常付無為進屋前都會和冷雪琴說聲再見的,而今天的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獨自一人哼都哼一聲就進了屋子,留在他背後的冷雪琴在他家房前呆了下,也非常鬱悶的走進自己家了。

    午飯時,黃美珍叫了幾次,付無為都沒回應,弄得黃美珍擔心得又摸這摸那,在付無為的再三保證下,確定付無為是沒在生病,才放過了付無為。

    我到底怎麼了,小雪自己有什麼的想法,我管這些做什麼,我又不是她什麼人,付無為躺在床上拍著自己的腦袋,想把腦袋裡的雜念通通都拋出去。

    越理就越亂,付無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午休的時間都這麼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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