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手明,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文章,我只是轉貼而已(一)
每一次遠行總是要從火車開始——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些許的不同只是作為北京人的我頭一次在西客站上車。上午的西站比北京站更為擁擠,令人欣慰的是秩序還算井然。
我乘坐的是城際快車,列車上條件不錯,空調尤其強勁,以至我一路都在發抖。我的鄰座是一個邯鄲本地的小伙,貌似人挺好,本有搭訕慾望的我,隨著列車的晃動,不可救藥的睡著了。
四個小時的行程並不算遠,442公里確實我獨自離家的最遠距離。有人跟我說,邯鄲並不是值得遊玩之地。我同意,那裡除了有個搞「胡服騎射」的趙武靈王,確實再沒什麼更顯赫的歷史人物。但對我來說,邯鄲此行的意義並不在於此,而是由兩個我更熟悉的人來自那裡,我好奇那一片寧靜的天空,也心儀那一方火熱的土地。
當看到楊超眩目的球技,當坐在和藹的郜教練旁邊,我不禁遐想是怎樣一座城市造就了如此可愛可敬的人,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追尋他們的足跡。
(二)
烈日當空炎熱的中午,我走出邯鄲站,身上還滋滋冒著火車上的涼氣。站前有一樽高大的造像,英雄策馬揚鞭,我揣想那就是趙武靈王。歷史上的邯鄲有著遠勝於今天的地位,那時沒有眾多的鐵礦,而是春秋戰國的一方諸侯國,為抵禦北方胡人的侵略做著艱苦卓絕的努力。如今的邯鄲雖不比北京、上海的繁華絢麗,卻也現代而青春洋溢。也許只有破敗的趙王城遺址和小小的趙苑還能依稀影射斑駁的記憶。
邯鄲第一印象——整潔並不擁擠,現代並不奢華。
(三)
楊天王最初的成長是在峰峰礦區,「那才是我的家」,天王自話。然而峰峰距離邯鄲市區還有些距離,我也沒有見家長的願望(竊笑),所以沒有前往。
當我抬頭仰望邯鄲市體育局四層的小樓,心裡不禁有些懷疑,這暗紫色的逼仄建築真的就是天王當年的輝煌所在?旁邊的體育場大門緊閉,連一隅草坪也很難窺見。走過體育場,在繞過體育館,哪裡才是楊天王訓練生活的地方?最終,我停住在一所中學門前,學校已經放假了,冷清而靜寂,但轉眼由於幾十個孩子的到來而喧鬧驟起。我知道來對地方了。
中學的場地當然是露天的,場地的條件當然是簡陋的,但教練是敬業的,小球員們是刻苦的。觀望那一群十幾歲的小朋友在熱火朝天的滿場飛奔,我彷彿也可以看到楊天王的身影,同樣的場地,同樣的教練,同樣的汗水和笑臉。這是不是可以叫心靈感應呢?
教練用手一指,告訴我那個瘦弱黝黑的孩子是楊天王初中的師弟,同樣來自十四中的籃球天才少年。於是我忍不住多拍了幾張那小小背影,心念著哪天又是個天王級的人物,興許這照片還能升值。這就是我國籃球運動的最基層,眾多的籃球巨星也是在艱苦的條件中磨煉出來的,就像我們的楊天王!
(四)
邯鄲城區並不算大,但有著齊整的格局,道路並不特別寬闊,卻平直方正,我很習慣,這是北方城市的大氣。走在法國梧桐的林蔭下,我盤算著該如何遊遍邯鄲,咕咕作響的肚子提醒我,就從吃開始吧。
來到這個貌似市中心的地方,我很遺憾沒能找到任何「邯鄲特色」字樣的食品,倒是北京水餃、四川風味、貴州酸菜魚遍佈街頭。最終我沒有免俗,走進了KFC。
邯鄲的服裝甚是便宜,路邊攤十元八元就能買到質量不錯的東西,專賣店也就是二三十元的新近商品,看得我眼饞手癢,禁不住大肆採購一番。
當錢包只有最後的六塊錢,我仍然毫不猶豫地打了輛taxi,這裡出租車五元起價,很是划算。
夜晚的邯鄲一片朦朧,說不清是街燈不夠明亮,還是月色慘淡無光,但這並不影響人們的心情。街上人很多,尤其在文化宮前的廣場,而我的目的地不在這裡,一路沿街向前,找尋傳說中的水電學院……
河北省男子籃球乙組比賽在水電學院的外場進行,這是場地之一,也是最糟糕的地方。晚間的比賽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開始,邯鄲二隊VS石家莊一隊,我從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打籃球,他們無論在身體還是在技術方面都處於初級階段,很不成熟,因此搞笑場面迭出。但同時,也必須承認,他們真的熱愛籃球,比賽也很激烈。當孩子們運用他們的想像力,在爭取屬於他們的勝利,所有人都會為之動容。他們的努力和汗水無關名利,那才是最純粹的籃球。
邯鄲二隊最終戰勝對手,艱難、艱難!走下籃球場,他們只是一群傻笑的小男孩。
(五)
這是在邯鄲的最後一個上午,我去看了一場頗具意義的比賽,雙方分別是邯鄲一隊和唐山二隊,兩支隊本身並沒什麼特別,但在我看來,這是楊天王的師弟對陣抱抱熊的師弟,儘管他們倆對此一無所知……
老實說,比賽有些乏味,小朋友的失誤太多,大部分時間都在場上徒勞的瞎跑,他們顯然還沒學會所謂的戰術配合。倒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是唐山隊的11號,身高不足1米4,大概10歲左右,籃球服穿在他身上像是寬大的袍子,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小」朋友。當他被教練換上場,所有的觀眾都為他鼓掌,儘管他沒能得到一分,卻仍然是全場的明星。
比賽以唐山隊打比分獲勝而告終,但讓結果並不重要,我更關心的是將來哪些小球員可以成為新的天王。
(六)
楊天王說,他對我的描述很感慨,是啊,那是他的家鄉,是他成長的地方,即使此刻的他正在為大運會在全國輾轉備戰,邯鄲的街道,一草一木都在他的心中。
他從那裡一步步走來,也許艱辛,也許困難,都是他的成長之路。他的性格中融入了邯鄲的質樸,我不想感歎他曾經的付出,只希望他能一路走好,能夠獲得更大的肯定。
邯鄲之行讓我很愉快,當一個人追尋另一個人的足跡,那是一點喜愛,一點敬佩。
PS:楊天王,我承認對你的某些想法和做法不能完全認同,我希望你能更純粹,因為我們真的喜歡看你打球,我們不願意失去一個追風少年,你還有潛質。你是英雄就要奉獻更多,因此你會獲得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