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丁寧面對滿堂記者開始大忽悠,提起他與韓雪兒認識的四個版本,禁不住頓了頓,那模樣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醞釀,眾人正等著心焦不耐,丁寧卻又開口道:「我與韓雪兒認識,第一個版本就是我與韓雪兒是網友,我們早就認識。】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成名。」說到這,丁寧故意停頓了一下,側著頭又假裝想了一下,道:「對,這個版本網絡上已經有了,我個人認為,這個版本比較真實,因為這個網絡情緣千里牽嘛。」
丁寧的話讓諸人心頭都泛起古怪之感,心道這人是什麼材料做的,說起自己的事就像是說別人的事一樣,還幫別人分析真假。
有些記者卻明白,丁寧之所以提供這麼多版本,以及他不厭其煩地詳盡說明、分析,實則是斷了諸位想像的餘地,這人啊,往往有依賴性,一旦對方提供比較誠實可信的版本往往就傾向相信,因為省得自己動腦筋了嘛。
「這個第二個版本,實在是很偶然,那就是我和韓雪兒認識是在旅途當中認識,那一年啊……」丁寧又裝作想了想,這一動作很是讓人抓狂,只見他這施施然道:「具體哪一年我不記得了。你們也知道,我們在學校工作的有個好處,就是假期比較多!我個人又喜歡旅遊,那一年,不知怎的,心血來潮就去了九寨溝,對,是去那!專門挑得淡季,就是黃金假期前十來天吧,當時韓雪兒也在。那時,我個人對影視圈那些個明星不是很瞭解,標準的書屋裡的呆子嘛,再加上韓雪兒那時候裝扮比較古怪,更沒有注意,只覺得她是個身材不錯的女孩,倒是想過搭訕。當然,也是沒敢。」說到這,丁寧笑了笑,心裡越發驚歎自己實在是個編故事的天才。
「那後來呢?」有記者忍不住問道,完全一副聽故事的表情。
丁寧笑了笑,說道:「我沒發現她是韓雪兒。恰巧,旅行團除我們兩個年輕人之外其他都是老頭老太太,他們也沒發現。我感覺,韓雪兒,當時玩得很放鬆,後來摘了她的大墨鏡,我也沒認出來。你們也知道,韓雪兒這個圈子,有時候是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這個,其實你們這些關心韓雪兒的也應該注意到,每年她都會有一小段時間從大家的視線中消失。那就是她去旅遊了,這是第二個版本。」
丁寧這麼交代底下地娛記們可不答應,有的乾脆大聲說道:「還沒說重點,兩個人什麼時候正式認識的,總有個關鍵時刻吧,否則彼此怎麼留下深刻印象吧。」
丁寧裝作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其實很簡單,韓雪兒貪玩,漸漸一個人落在隊伍後面。這個時候,我就注意上了,呵呵,或者說惦記上了,也就留在後面,她一不小心崴到了腳,大家有去過九寨溝的應該知道,寨裡面是沒有住宿的,我們在裡面。[]就五彩池那個地方,離山門外還很遠,那時候天色已晚,溝裡面的公交車快沒了,這個沒辦法,總不能一男一女兩個留在溝裡面吧,所以我基本上是背著韓雪兒跑出來,終於趕上最後一班車地。」
「哦!」、「哦!」……眾人立刻發出羨慕的聲響。
丁寧笑了笑,說道:「這只是一個版本。當然。其中浪漫色彩,在特定時刻表現出來。力量之大,不可估量,能夠比較好解釋韓雪兒喜歡我。」
「第三個版本!」這時,有記者迫不及待地問道。
丁寧吞了一下口水。說道:「好。現在說這個第三個版本。這個就很奇特了。也是發生在韓雪兒未成名之前地時候。準確地說。是韓雪兒報考北京電影學院地時候。那時候。我想報考北京一所大學地研究生。就跑到北京來學校看看。一是找過去地師兄瞭解情況。二是弄一些複習資料回去。這事完了之後。在賓館看電視。就那北京電視台。新聞裡正報道說北京電影學院正在進行專業考試。那時候。就動了心思。心想啊。來北京正事辦完。故宮啊什麼一個沒去看。這美女得去看一看。說起來。我還很前衛地。現在每年北影專業考試那些個美女。網上都有照片流傳出來。關注率還很高地。在那裡。我就遇到了韓雪兒。怎麼講了。也很普通。就是發現一個小手包。那時候我就站在等失主。因為是某位考生丟得。那給多著急啊!這個。我高考地時候也曾經把准考證丟了。知道這個有多著急。就在那等。這一等就等到韓雪兒。嗯。我們就這樣認識地。」
丁寧講得有鼻子有眼地。諸位娛記聽得雲裡霧裡。而那位自始至終保持清醒狀態地女記者則在記錄同時總結道:第一個版本是網絡有緣版;第二個版本是旅途浪漫版;第三個版本是拾金不昧版。
丁寧打一個哈哈。說道:「這第四個版本。可厲害了。應該說。一併回答了我與韓雪兒確定關係地問題。」
丁寧這麼一說。在座地諸位更加凝神靜聽了。
「下放。勞動。五七干校你們聽說過吧?」丁寧問道。
許多記者點頭。
「如果你們查下相關資料就應該知道,韓雪兒的父母正是下放到我家鄉那個小縣城的五七干校的。我們這裡許多地方都有五七干校,當時下來了許多中央級別的領導和大學者,為什麼有這麼多?因為我們這是老區,是老革命區嘛,群眾覺悟高,到這裡來,瞭解過去的革命歷史,也是再改造的一種很好地形式。好了,說到這韓雪兒父母在我們那生活五年,大家應該能夠想像後面的故事吧。」說到這,丁寧又故意停頓了一下,對於這一點,他還真沒吹,他與韓啟明老爺子聊的時候,無意中就聊到這一點,當時兩個爺倆就一拍腿,說緣分。韓老爺子對當地淳樸的老百姓念念不忘了。
丁寧見這些個娛記們果然在思考、琢磨,覺得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再多了就過了,於是說道:「還是我交代吧,很簡單,當時候,韓雪兒父母在我們那生活很艱苦。有一次韓雪兒老爸得了一場急病,她媽媽急得不行,當時我老爸就在干校附近的廠裡做事,正好路過,就送老爺子上醫院,老爺子這才活過來,後來啊,兩家人就有了來往,這一來一往就很親密。大家對脾氣,當時我們兩個都還沒出生,後來就約定。呵呵,基本上你們可以認為這個版本就是指腹為婚版。」
說到這,丁寧清了清嗓子,心裡對自己越發佩服起來,心想若是從前那個樣子,這種場面怎麼應付得來,看來三年前韓雪兒的出現,著實鍛造了自己,讓自己整個發生了一種質變。
「接下來。我再講我們兩個是怎麼確認關係,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聽?時間看來不多,這樣講下去?」
「願意聽!」
丁寧微搖頭,說道:「我看你們都習慣一問一答的形式,我這種主動坦白式,恐怕不太習慣吧。」
「這樣更好!」有人叫道。
「好,既然大家願意聽,那我繼續說下去。」
此時,那位女記者迅速在自己筆記本上記道:此人善於調節氣氛。而且表演能力極高。
丁寧也不客氣,繼續發揮自己的想像力,把故事繪聲繪色地講下去,當然,每一個版本故事他都注意分寸,既讓人覺得有吸引力,又讓人覺得都可信都可疑。這樣一講,講得天花亂墜,講得版本眾多。實則是什麼都沒講。
中午時刻。丁寧終於講完。
在眾記者意猶位盡中,丁寧終於成功抽身。
一出春州大學。丁寧宿舍是絕對不敢回,春江大酒店估計這些個記者都住滿了,更是羊進虎口,想到這,丁寧還真沒別處可去,只得去李村。當然,李村其實也不保險,搞不好這些娛記中有特敬業的根據那薛晴記者地博文跑到李村來了。
丁寧提心吊膽地呆了幾天,還好,看來自己提供足夠他們需要地信息,終沒有人想到來李村。
丁寧窩在別墅裡,上網,這些娛記們動作很快,當天就寫好了稿子,當天網站就已經紛紛披露出來了,第二天則是報紙,這一下,丁寧覺得自己是徹底出名。(正如本文最開頭交代的那樣,這一年,丁寧轟轟烈烈地火了起來,火是因為他以平凡的身份,泡上了天之嬌女韓雪兒這一不平凡的事跡,這給以了無數平凡的不良民許多鼓勵與支持)
其說丁寧,知道這一次報道不同以往,有文有字的交代,有照片地交代,自己是何許人,家住何方,甚至手機是多少,都會馬上讓人知道,媒體反映速度可能還算慢一些,但人肉搜索那可厲害啊,本地許多網絡人士也是頗好這一口的,在網絡上,那是挖地三尺也會把自己所有相關地信息挖出來。
果然,第一個動靜就是丁寧地手機。還好,這些人大多懂得先發一條短信過來,提出專訪的要求,並開出價格不菲地條件。若是一個個打電話過來,丁寧的這個手機准爆了。
丁寧立刻到老楊家,讓他進城一趟,給自己再辦一個號碼,現如今這個號碼是不能再用了。
晚上時分,老楊帶來了新卡。丁寧沒有著急換上,他心裡醞釀著怎麼給韓雪兒打這個電話。現在如此轟鬧的形勢,有一半是自己促成,至少是提前促成的,丁寧現如今地心理算是徹底強悍,任什麼場面都能坦然對之,可就在這個韓雪兒面前,心裡還是有些忐忑,就總覺得自己這一次算是交上的這份答卷不知道韓雪兒會怎麼批改。
忐忑不安,這種感覺多少不爽,但還不至於影響丁寧的理智邏輯層面,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對韓雪兒也吃得准,拿得下,心理依然強悍,依然把握全局以及主動的話,這感覺卻也不是戀愛的關係了,而是單純的征服與被征服的關係。像安蔚,小葉,這兩個,她們怎麼鬧,自己卻總能吃得准,心緒不會受其影響,也就是這人理智層面的東西始終把握全局,這種感覺,很容易斷定不是愛了。
患得患失啊,標準的患得患失啊,一旦有了得失心之後,就會有這種心態。
丁寧不多想了,馬上給韓雪兒打電話。
撥通了,即將、馬上,能聽到韓雪兒那大概是嗔怪語調的聲音了,丁寧忽然一下就把那一點點患得患失都給丟了,嘴巴翹了起來,就覺得現在的自己,前所未有地美得很。
「我正要找你哩!」丁寧未說話之前,韓雪兒先說話。
「找我?」
「是啊,什麼也別說,馬上照我吩咐的辦,收拾一下,帶好日常東西,明天,我們一起到婺源會合。」
「婺源?」是啊,現在就準備,就這樣。」說完,韓雪兒就掛了,沒半句多餘的話,根本就沒向丁寧詢問他答記者問的有關事宜,或者表明她某種堅定的立場態度以及情緒。
接完電話,丁寧楞了,不知道韓雪兒搞什麼,難道是想把自己騙到那麼一個既偏遠又美麗的地方,來一個那個先什麼後什麼?
短暫的胡思亂想之後,丁寧忽然整個身子跳了起來,連忙起身,開始收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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