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蔚的小說中,經常拿自己當那些女主角。[閱讀文字版,請上]
安蔚常想,要是自己有家影視公司,自己投資,自己導演,自己做主演那將是多爽的一件事!
安蔚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適合演繹那些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角色。
現在,她依然有這樣的衝動,而且,她的這種看似是夢想的東西正在一步一步實現,但當看到韓雪兒,她忽然就意識到,韓雪兒比她要更適合扮演那些女主角,更適合去演繹那些個山崩地裂一般的愛情。安蔚心情激動,同時,還有失落,以及遺憾。
不管安蔚激動也好,失落也好,她的心頭都已無法去細究這些情緒的比例。因為這個時候,韓雪兒看到她,只是那麼微微一笑,對於這樣一個可憐可愛的人兒,安蔚怎能恨得起來?要恨就只能恨那個人!
兩個絕代佳人都顯得很自然的,親密地擁抱在一起。
她們兩個氣息在極小的空間巧妙的混合在一起,以致與室內到處充斥著一種美人惜美人的味道。
二人分開,雙雙會心一笑,分賓主坐下,隨即展開了公對公的談話。\
越談,安蔚就越高興及興奮,在電影方面,韓雪兒這個混跡了多年的老手,與自己這個對電影展望了許久的新手有許多不謀而合的地方。這個時候,安蔚心頭已經確信,她與韓雪兒將會是一對黃金搭檔。
雪姐則在旁無比警惕地招呼著,雖然她不曾想過兩個如此優秀的女人會為了一個庸俗的男人而大打出手,諸如進行彼此撕打著對方的頭髮的庸俗運動,但是,這兩個幾乎同樣聰慧機敏的女人,碰在一起,那絕對是有可能聽到那刀劍相擊的鏗鏘聲響。[閱讀文字版,請上]
但是。雪姐卻沒看到,一丁點都沒看到。
兩個女人都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有教養,如此地有風度,她們侃侃談的是她們地事業,而不是男人,這讓雪姐心中不得不歎道,這還得說是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女人強盛如斯的今天。才能看到這一幕。
女人不再為男人生死相搏。這難道不是女性獨立強大的體現?
雪姐心中感慨萬千,但是,她觀察了片刻,卻又馬上推翻心頭的想法。韓雪兒與安蔚之間,言語上不是沒有來回的,只不過更加隱晦了,乃至自己竟然一時無法聽出。
分辨出這種情形後,雪姐才愕然發現,此時此刻。是兩個無比優秀女子的演技大比拚,而安蔚竟然不亞於韓雪兒!雪姐這才想起韓雪兒曾經給過自己地理由,那就是對手太過強大了。安蔚。地確很強大。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在丁寧周圍,一直有如此強大的安蔚生生死死地強追,韓雪兒再作虛無飄渺狀,那她真可能錯過這個她生命中還算湊合的男人。
正如雪姐最終所看出來的,安蔚從一進門擁抱後,她就自覺不自覺地調動起屬於她的演戲天賦。或者說。任何一個女人如果下定決心要演的話,她總是能夠迅速進入角色。
安蔚打定主意不說丁寧。不提丁寧,她要看韓雪兒是怎麼提出丁寧。安蔚就想看那一剎那,韓雪兒對自己提到丁寧的時候,她的表情是怎麼的。安蔚對這一點很好奇。
如果自己不主動提丁寧,那麼韓雪兒會不會提?
她一定會地。\如果她不提,那麼這一小仗,她就輸了。韓雪兒是不會害怕以及畏懼的,但是她可能覺得尷尬。
安蔚在走進的剎那,還有別地一種心思。這是她這個多年寫作創作故事人的心思。
無論是電影還是小說中,鏡頭一開始給人們展現的那一對愛得死去活來的戀人,他們最後往往是沒有在一起的。和他們在一起,往往是另一個,是那個看著他們戀愛,看著他們失戀的人他們的最好最好的朋友。如果要給生活下一個定義,那就是生活總是陰錯陽差地。安蔚於是樂觀地估計,自己若是要想修得正果,大抵也要經歷這樣的過程。若真是這樣,安蔚地生命前方,還是有盼頭的,還是積極的。到那時,她一定會用自己高聳寬厚的胸膛重新容納失意的男主角的。至於現在,安蔚所做的似乎只有一個「等」字。對於丁寧與韓雪兒的未來,安蔚當然不會懷有惡毒詛咒的想法,但是,老天的安排,誰又知道呢?即使最終不如自己意,也算是自己見證了一場曠世絕戀,且經得起無數世人推敲的,那麼也算見證過精彩,而同樣在這樣的過程中,自己的心一點一點冷下去,這樣痛苦,來得大概就沒有那麼猛烈而痛苦了。[閱讀文字版,請上]
安蔚對著韓雪兒大談他們兩家的合作具體事宜,她當著韓雪兒的面拿出兩份具體的合作協議,向韓雪兒講述的時候比任何一次商談都要表述得清楚、準確。
安蔚看到韓雪兒無比明媚的大眼睛閃亮閃亮的,就知道自己已經在對方腦海中成功構建出一副美好的藍圖,心中開始篤定。老實說,在這次合作當中,安蔚的內心畢竟更加急切一些。雖然韓雪兒與她合作,是優勢互補,但卻說不上唯一,因為以韓雪兒的影響力,只要她願意,其實可以找到更加強大的集團合作,而且依然有控制權,而安蔚要想找到像韓雪兒這樣好的合作者卻是相當困難。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安蔚卻依然對韓雪兒說道:「我們集團是願意與你們達成合作意向的,不過具體簽約的時間要在電影《鳳凰》公映之後的票房,這樣我更好說服董事會。」這就完全是在商言商的口吻,要合作,還得看韓雪兒拍的電影取得的票房如何,標準的不見兔子不撒鷹,即使是韓雪兒也是這樣。
「好的,沒問題。」韓雪兒一點沒介意,笑道,「這也是非常正當的。」韓雪兒停頓了一下,說道:「公事說完了,那說私事。」
「哦,什麼私事?」安蔚倒沒想到韓雪兒會這麼直接,同時心裡想到,韓雪兒終究是韓雪兒,在她的人生路上從來沒有迴避如何一個問題。
「對一個人的看法,我們來交換一下。」韓雪兒依然笑道。
這真是迷死人的笑,讓安蔚瞬間有些模糊了自己的立場,模糊了自己的愛。
「他那個人,幽默、風趣,有時候看起來很膽小,有時候又膽大無比;他很正直,有著一股子舊知識分子的味道,有些沉朽,但因為我老爸身上也經常散發這種味道,所以,我反而覺得親切。」韓雪兒的話親切而坦然。
看來,自己的心意被韓雪兒洞穿了,或者說,她本就不是遮攔的人。安蔚點了點頭,卻沒順著韓雪兒的話,「他是怎樣的人,我倒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知道,我的失眠老毛病是他治好的。」說到這安蔚停頓了一下,而在旁陪坐的雪姐心中歎道:**戲正式上演了。雪姐不禁遙想到那千里之外的丁寧,這個傢伙,何德何能啊,居然讓這樣兩個女子費心思,動心智。
安蔚的臉頰忽然顯得有些微紅,聲音也有些不自然地低了下來,「反正,我現在想睡覺,就得喊他的名字,不喊不行。我想,這一輩子都恐怕改不了。」
韓雪兒心道一個要死,這個傢伙在人家芳心當中佔這麼重要的位置。韓雪兒明白安蔚的意思,她如此說話,自是在直截了當地表明她堅定立場以及態度,那就是說即使你們兩個相好了,哪怕以後勾搭睡一床了,她在夜幕降臨將,一個人要睡去的時候依然呼喊他的名字,這似乎像一根刺,於整個身體相當的無足掛齒,但它的存在卻讓人隔應。一般人都會這樣認為,但韓雪兒何許人也,安蔚這麼說,韓雪兒心頭並不彆扭,這就是她心靈力量強大所在。
人與人這一輩子能成夫妻,下一輩子呢?下輩子也許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都不用說下輩子的,就這一輩子,許多夫妻離了婚之後,他們就已經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因此,這個世界上才有一些愛得死去活來的人發誓:永生永世在一起,做夫妻!之所以要發誓,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概率極低,可能性極小,發誓的雙方心裡都不相信,所以才發得如此咬牙切齒。
人與人,其實更多是一個緣字。緣來則聚,緣去則散。對於這一點,安蔚其實也是知道,但是知道在身體上的,而韓雪兒卻是知道到心底的,因此,她很瞭解,很理解安蔚。最起碼,在目前的狀態下,她比自己要不那麼好運。
想到這,韓雪兒幽幽歎了一口氣,說道:「人與人的緣,真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啊。」
韓雪兒說這一句的本身並不那麼致命,而是她語氣以及神態,更主要的是她身上說不清楚道不明的味道,讓安蔚不自覺地落了下風,而且還有奇怪的旖旎的不可思議的聯想。韓雪兒的說話,真像一個主婦啊,而自己,就是自己曾經想像過的那個通房丫頭,是老天安排好了的服侍這兩個傢伙的丫頭!
女人,再理智的女人,心裡哪怕開始有那麼一點點宿命感的時候,她的心底就開始有了陰影。安蔚感覺自己開始掙扎了,這是此次小仗敗退的兆頭。敗就敗了,還有下次,對她有利的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只要自己有足夠的耐心與毅力,就能等到把主婦拉下馬翻身當主婦的那解放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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