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籃球夢 第十卷 第三章 高深莫測的密蘇里(上)
    上半場結束,比分45:42,第一節結束時候落後一分的杜克反過來超過了三分。單節比賽杜克拿下了二十三分,而其中王牌球員瑞迪克一個人就拿下了十二分。中投、遠投、三分球、禁區外投籃……七次出手投中了五個,三分球三投兩中,瑞迪克的表現只能用「手熱得發燙」來形容。尤其考慮到對手對他進行的包夾那就更加令人驚歎了。

    瑞迪克的表現無與倫比的出色,不只是令他的對手相形見絀,就是他的隊友也在他的光芒下黯然失色。同樣深為球隊的頂樑柱的內線中鋒威爾遜在內線的表現也是相當的出色。全主力陣容出戰的康涅狄格單節得分給限制在十九分他就是最大的功臣。但是防守隊員永遠不能有進攻球員那種風光。中場休息時間球館內九成的杜克球迷高呼著瑞迪克的名字,剩下一成中也沒有幾個為威爾遜歡呼,足以和瑞迪克平起平坐的威爾遜這個時候彷彿成了瑞迪克的陪襯。

    而全主力隊員出戰的康涅狄格在第二節卻只拿下了十九分,這樣的成績並不符合康涅狄格第一陣容的身份。瑞迪克的數據說明康涅狄格的包夾戰術並沒有預料中的有效,而對手內線的防守優勢也令康涅狄格的投手集體遭遇「手冷」的困境。

    場外,陳俊豪的人的交流才剛剛開始。繼續卡曼的話題,良久的沉默之後陳俊豪率先打破了幾個人之間的沉默,道:「我們這些場外人都能夠看清的事實,瑞迪克自己不可能一點意識都沒有。全美最佳大學生運動員如果不是一個自欺欺人沉溺於自我陶醉中的蠢材,他早就已經著手加強自己的單打能力。以他的投籃水準配合一定的突破能力,即使NBA也能夠站穩腳跟。畢竟沒有哪一支球隊不需要投手。突破單打並沒有沒有看起來那麼難,沒有速度、沒有身高、沒有彈跳一樣可以有很多種將籃球送入籃筐的辦法。」陳俊豪的話語雖然說出蠢材蠢材這樣的字眼,但語氣聽起來更卻像是在替瑞迪克辯解和加油。安東尼等人左右相互看看,顯然都無法沒法理解,只有陳胤豪似乎心有所悟淡笑著看看陳俊豪。

    而陳俊豪似乎還嫌給眾人的意外不夠,長身而起站起來道:「我先走了?」

    「走了?」眾人驚訝道。

    陳俊豪道:「這場比賽看到這兒已經足夠了。就像你們幾個人所認為的那樣,我也對杜克拿下這場比賽有信心,當然康涅狄格最後贏了我也不會意外。兩支球隊的實力我已經大概清楚了,剩下的比賽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我就先走一步了。」

    成昊南愕然道:「說什麼話,難道你不想知道比賽的最後結果嗎?這種強強對話可不是每天都能夠看到,而且下半場才是真正的精彩之處呢!」

    旁邊卡曼疑惑道:「莫非你有什麼事情嗎?還是心情不好。」旁邊左右其他人也都一臉疑惑的看著陳俊豪。只有陳胤豪淡淡道:「讓他去吧。」目光和陳俊豪交換,輕輕的點點頭。陳俊豪眼中神色微微訝然,淡淡一笑離開座位離開體育館。

    待陳俊豪離開之後,眾人七嘴八舌的紛紛問陳胤豪,成昊南道:「怎麼回事?俊豪是今天是怎麼回事?」

    陳胤豪笑道:「你們為什麼都問我,難道我就一定知道嗎?」

    成昊南道:「別賣關子了,快說吧。」旁邊安東尼、卡曼和馬裡奧也都紛紛注視著陳胤豪。

    陳胤豪淡淡一笑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俊豪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大家參考參考,姑且作為參考意見。」

    「知道了,知道了,快說吧!」成昊南催促道。

    陳胤豪微微沉吟了一下,道:「要理解俊豪首先大家就得明白俊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昊南哥應該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吧,俊豪天生是一個熱衷挑戰強敵的球員。越強的對手越能夠激起他的興趣和鬥志。但是進入來到美國登陸NCAA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遇到那種對手:夠強,強得足以令他興奮。現在瑞迪克可能就是那個他一直期待的對手,但也只是可能而已。俊豪現在的心態就是:誠惶誠恐,唯恐瑞迪克不夠強。繼續留下來看比賽他會害怕,他害怕會失望。對俊豪來說,瑞迪克的真正的實力要他親自領教親自去見識,親自在比賽中測驗,那才是他的樂趣。」

    眾人一陣沉默,好久之後成昊南緩緩的點頭:「沒錯,如果是俊豪的話這很有可能。」

    馬裡奧猶自不敢相信,喃喃道:「難道傑克真的已經強到這種程度了嗎?強到會因為沒有對手而煩惱?」

    安東尼看了看他,苦笑道:「我也有點不敢相信,可是如果是傑克那就什麼都有可能。到目前為止誰又真正打敗過他?也許從來我們都沒有見過他全部的實力。」

    卡曼也緩緩的點頭道:「沒錯,如果是傑克有什麼不可能呢?」面容一整又欣然道,「所以到現在我都慶幸傑克是我們的隊友。看比賽吧下半場快開始了,我們就坐在這兒看看杜克和康涅狄格會有什麼表現。看看究竟誰會贏得這場比賽。」

    陳胤豪道:「我現在是真的希望杜克會贏得這場比賽,希望可以看到杜克和密蘇里在決賽中相逢。」

    「當然!」卡曼也欣然道,「我們也很想知道傑克和瑞迪克相遇的時候會是什麼情景。」

    陳胤豪轉頭對安東尼道:「瑞克,如果可能,密蘇里遇到杜克的時候就讓傑克擔當攻擊主力吧。俊豪與瑞迪克之間的較量不應該是最強的矛與盾的較量,而應該是兩把絕世神兵之間的較量,比的是誰跟鋒利誰的攻擊力更強。」

    馬裡奧也點頭符合道:「沒錯,我也很想看看傑克火力全開的情形。如果傑克能夠壓下瑞迪克的風頭那我們密蘇里也會很光榮啊。」

    安東尼笑道:「豈止是你們,難道我就不想嗎?」

    ……

    出了體育館的陳俊豪仰天深深的長吸一口氣後良久再緩緩的輕吐出,如此幾次之後激越的心情依舊沒有辦法平靜下來。閉上眼睛,臉上閃過痛苦、期待和熱切的神情交錯閃爍,呢喃自語:瑞迪克、瑞迪克,全美最佳的大學生運動員的你不要令我失望才好啊!杜克、康涅狄格、肯塔基,全美大學籃壇的貴族豪門,希望你們有和自己名氣相符合的實力!自語之後陳俊豪又苦笑:如果安東尼等人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會是一副什麼表情,可是自己就是沒有辦法抑制這一份期待啊。

    ……

    中午時候,在外面遊蕩的陳俊豪回到酒店,安東尼等人早已經現一步抵達了酒店。

    「杜克贏了!」安東尼道。

    對此結果陳俊豪一點都沒有意外,心裡甚至還很是竊喜。

    「康涅狄格在第三節比賽發起反攻將比分反超,一度甚至領先十分以上,但最後還是在第四節給杜克將局勢扳過來,以兩分的優勢險勝。杜克和康涅狄格真的是旗鼓相當勢均力敵的兩個對手。我們還是小看了康涅狄格。」

    「嗯!」陳俊豪微微點頭,表示瞭解,見一遍的卡曼一臉凝重的神情,問道,「你怎麼回事?」

    卡曼淡淡一笑,道:「我只是還在回味剛剛的比賽。康涅狄格、杜克,確實是強隊中的強隊。你沒有看完下半場比賽實在是可惜了。」

    安東尼撇嘴插話道:「少言不由衷了,他是給杜克威爾遜的表現給震住了。全美第一防守球員,大學中鋒球員首屈一指的角色,麥克要面對的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

    「真的?」陳俊豪似笑非笑的看著卡曼,「你真是給他震住了?」

    卡曼老臉微熱,微窘道:「就算是那又怎麼樣?不行嗎?」

    陳俊豪失笑道:「當然沒什麼不行。就算暫時給對手震懾住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對手畢竟是全美第一號人物。而且我相信這種緊張也不會持續太久,真正到了比賽的時候就會煙消雲散只剩下打敗對手的念頭,這是專業球員的心理素質,麥克你早就是專業籃球員了,可不要瞧不起自己。」躺到床上舒展下腰肢,愜意的發出一聲呻吟,「先在下午的比賽打贏肯塔基再說吧,杜克一定會去現場看比賽的!也讓他們看看我們密蘇里的實力。」

    安東尼和卡曼對視一眼,兩個人心頭同時都升起一陣異樣的感覺:之前的一點緊張竟在和傑克交談三言兩語後的消失得乾乾淨淨。肯塔基是一個絲毫不遜色與杜克和康涅狄格的對手,而對於陳俊豪此刻表現出來的慵懶閒適兩個人竟然沒有半點不舒服的感覺。這不是輕敵,卡曼和安東尼對肯塔基並沒存有半點輕視的感覺,但對於打敗肯塔基卻此刻再不存半點疑問。是的,我們會打敗肯塔基,是的,我們一定會打敗肯塔基。

    前前後後陳俊豪並沒有半句鼓動的言語,但他的神情、他的語氣、他的動作,傳達給兩人的就是這樣的信息:我們會打敗肯塔基、會和杜克在決賽中相遇的!而安東尼和卡曼兩個人也接受到了這個信息,並且無條件的信服了。也許他們兩個人並沒有意識到,當陳俊豪在場的時候三人無不以陳俊豪為中心,就像在球場上密蘇里的戰術圍繞陳俊豪展開一樣。

    下午兩點鐘,在上午杜克對康涅狄格的比賽球館,密蘇里和肯塔基的比賽即將開始。球館內座無虛席,黑壓壓的人群填滿了球館內每一個座位。比賽兩支球隊的球迷分左右在東西兩面看台上坐下。但相對與足以容納近兩萬人的巨大球館而言,雙方隨球隊征戰的球迷畢竟是太少了。球館內近九成的座位上坐著的是當地的球迷。可以說,他們是中立的,他們只為表現的一邊喝彩。

    球場中,陳俊豪抬頭環視著黑壓壓的觀眾席,他首先找到了距離替補席不遠的陳胤豪和成昊南兩人。兩人一如既往的站起來揮舞著手臂大聲的為他加油打氣:「加油俊豪!」陳俊豪也淡笑著揮手回禮。

    而後,他在南面的看台上找到了杜克大學籃球隊!

    威爾遜、瑞迪克、麥伊-羅伯特……一個個上午球場上矯健的身影此刻穿上了杜克大學籃球隊的運動服端坐在看台上,專心的注視著球場的比賽雙方隊員。當陳俊豪目光鎖定杜克大學籃球隊位置的時候,瑞迪克也正朝他看過來,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茲茲茲……」彷彿正負極電線短路,爆發出一陣激烈的火花。陳俊豪眼中強烈的戰意令瑞迪克非常意外,旋即他想起了這個中國青年的身份:密蘇里的戰術核心球員,來自中國的籃球天才陳俊豪!而後瑞迪克眼中暴射出同樣高亢的戰意。

    收到回應陳俊豪臉上笑容浮現,並起右手食指、中指搭在太陽穴遙遙行了一個美國式的軍禮。

    看台上瑞迪克莞而,同樣並起雙指遙遙的還了一個禮。

    這一幕給瑞迪克身邊的杜克隊友捕捉到了,威爾遜看看自己的隊長再看看場上笑意盈盈轉身回去的陳俊豪,甕聲道:「那個中國人你認識?」

    「不,今天第一次見到他!」

    「可你們剛才不是在打招呼嗎?」

    「沒錯!」瑞迪克笑著轉過頭來道,「我們一見如故!」

    而坐在瑞迪克左邊的麥伊-羅伯特恍然道:「那傢伙是在向你挑釁?」

    「不,不是挑釁是挑戰!」瑞迪克糾正道,「我從他眼中看到的是昂揚的戰意和善意的挑戰。」

    麥伊-羅伯特嗤笑道:「向你挑戰?挑戰全美最佳大學生運動員?他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瑞迪克聞言皺皺眉頭,道:「是杜克的球員就不要說出這麼無禮的話。在不清楚對手的身份和實力便妄下結論也是非常無知的。」

    麥伊-羅伯特雖然是新人領袖球員,但和四年級的隊長兼球隊王牌畢竟還只能算是菜鳥,對瑞迪克的指責默然不語的接受。

    威爾遜看了一眼麥伊-羅伯特,道:「別不服氣,如果那個中國人以你為對手,我一定會恭喜你:恭喜你已經是世界最頂尖的年青球員之一了。能夠給他當做對手,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這一下麥伊-羅伯特是真的不服氣了,問道:「密蘇里的王牌是安東尼,難道他能比安東尼更加厲害不成?」

    瑞迪克和威爾遜對視一眼後,由瑞迪克回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比安東尼更加厲害,但我知道他絕對不會比安東尼弱上分毫。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指責你無知?」

    麥伊-羅伯特這一次不再爭辯了。對於自己這兩個前輩他已經有相當瞭解:無論是瑞迪克還是威爾遜,都絕對不是危言聳聽的人。「可是他究竟是何方神聖?」由不服氣轉為好奇了。

    「中國的籃球天才,兩年前世青賽最佳球員。」

    「晤?」麥伊-羅伯特忽然想起來,「兩年前的世青賽隊長你也參加了吧?」

    「沒錯!」瑞迪克點頭道,「但那時候我只是替補隊員而已,最後的那場決賽我只是在場下看了整個比賽。對我們幾個曾經參加過那一次世青賽的球員而言,中國的十號球員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不只是他的實力,也還指他這個人。不要看他外表人畜無害一副溫和的樣子,但當他發起怒來就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那一次的最後決賽,我們美國隊對中國隊的前鋒犯規,導致對方受傷下場。當時他就撲過來一臉殺人的表情,若不是他的隊友攔住那一場比賽鐵定會演變成群毆。」

    羅伯特聞言喜道:「原來他的脾氣這麼暴躁?那比賽的時候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瑞迪克立刻道:「千萬打消這個念頭,我向你保證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當時他雖然給中國隊的球員拉住,但是他金剛怒目的表情還是嚇壞了很多人。現在回想起來那血紅的眼神還是令人不寒而慄。我倒現在都懷疑:如果當時他不是給拉住,我們美國隊的維恩斯會不會給他殺死。後來我們知道那個前鋒是他最好的朋友,兩個人從高中時候就是一個學校的隊友。」

    羅伯特饒有興趣的追問道:「後來呢?後來的比賽中傑克陳沒有報復嗎?」

    「當然有報復,但不是用拳頭而是用進球,他一個人撐起了中國隊的進攻,將他朋友的進球也算上了。在其後的比賽中,他並沒有報復犯規動作,而且有機會利用犯規戰術拉近比分的機會也給他放棄了,可以說他的籃球非常乾淨非常紳士。如果你能夠承受心理的恐懼,也許犯規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因為他絕對不會在比賽中使用齷齪的犯規動作報復。可是我想恐怕沒有誰能夠正面他的怒火。世青賽結束以後維恩斯接受了半年的心理治療才回到了球場,他是真的給嚇壞了。」

    羅伯特張大嘴巴:「有那麼誇張嗎?」

    「一點也不誇張。」威爾遜瞥了羅伯特一眼插話道,「這是事實。」

    羅伯特張大嘴巴久久不能合攏。左右其他杜克球員也差不多和他同樣的表情。

    球場上陳俊豪不會知道看台上杜克的球員正在談論他。雙方球員進入陣地之後,比賽便開始了。

    跳球後肯塔基(野貓隊)率先取得了進攻權。

    主教練皮蒂諾是肯塔基的精神柱石,過去十年內他帶領肯塔基獲得三次NCAA總冠軍,戰績之輝煌令所有NCAA強隊相形見絀。而他十年三次獲得NCAA總冠軍的資歷絲比杜克老K教練也不會有絲毫遜色。

    球隊的王牌是四年級的大前鋒莫耶斯。而事實上莫耶斯從大學一年級便奠定了球隊王牌的位置。一年級時候個籃板雖然數據上還不那麼顯山露水,但卻已經給主教練公開的讚揚為「球隊的核心」。能夠在關鍵時候取得關鍵的得分,能夠在最需要的時候搶下最關鍵的籃板,這就是莫耶斯被教練和球員倚重的原因。到到去年大三時候,這個數據已經提升到和籃板平均兩雙的戰績,在NCAA大前鋒這個位置上絕對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他留在學校繼續大四的學業,唯一的原因也和安東尼一樣:為一個NCAA的總冠軍。今年的肯塔基補充了實力強勁的新生球員後,鋒刃直指今年的NCAA總冠軍,被視作和杜克、康涅狄格同一水準的冠軍熱門。

    密蘇里這邊位置上和莫耶斯對位攻防的是副隊長,球隊的第二得分手卡曼。

    能否成為NCAA最頂尖的內線球員,這一場比賽是卡曼證明自己的一個絕佳機會。內線,卡曼主動迎上了莫耶斯。防守型大前鋒皮爾斯在禁區線上對上了肯塔基的三年級隊員查爾曼,一個高效穩健的大前鋒球員,同樣以防守立足球隊。用自己的主要得分球員去防守對方的進攻核心,這樣的對位安排顯然稱不上高明,甚至是不合理。但密蘇里的史密斯教練卻毫不猶豫採用了。任何時候都非常注重給自己的隊員鍛煉和成長的機會,或許這就是他區別與豪門名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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