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南告知阿格斯蒂尼自己絕對不會去皮亞琴察的時候,阿格斯蒂尼的表情顯得很吃驚,在他看來,齊南太草率了,加入職業隊是每一個愛好足球的年輕人的夢想,皮亞琴察也是一個老牌球隊了,雖然這兩年成績不怎麼好,他不知道齊南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以只能連呼可惜了。
校隊奪冠後,科莫托已經不要他們去訓練了。接下來的日子齊南又回到無球可踢的生活,這讓他覺得很是無聊,他知道,現代的足球也已經開始融入到他的血液裡去了。
晚上從阿格斯蒂尼的房裡看完足球集錦回來,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他開始思索起關於足球的事情來。這些日子他都在想一個問題,是不是可以把以前蹴鞠中的一些動作和技術融入到現代足球中來,蹴鞠裡有很多用現代人的眼光看來顯得匪夷所思的動作,如果把它們和現代足球結合起來應該也是有可能的。現代足球裡那些精彩的過人或者傳球不也是無中生有,被人創造出來的嗎?齊南閉上眼睛,腦子裡回想著蹴鞠的一些高難度的動作,試圖找到一個讓蹴鞠和現代足球融匯到一起的一個契入點。足球踢到一定的境界就像現在的齊南一樣,已經不用什麼動作都要到足球場上去實驗下,只要在腦海裡仔細回味下也可以達到實驗的效果。
一番冥想下來,齊南發現這個方案也許是可行的。將表演和競技結合起來,吸引眼球的同時可以達到實用的效果,這是每個球員夢寐以求的事情。齊南骨子裡追求完美的天性讓他更喜歡踢漂亮好看的足球,而不是呆板的象流水線機械的像複印機般的足球。他更喜歡把足球當成一項藝術而不是簡單的體育競技。
現代的足球越來越不容許球員以非常規的方式踢球,教練們只希望他的球員能夠按照他們的思路去踢簡單實用的足球,而不是靠什麼炫目的動作,華麗的個人表演去贏球,這直接導致現在的比賽場面越來越難看,越來越缺少觀賞性。這樣的教練以雷哈格爾和穆裡尼奧為典型代表。通過雷哈格爾和穆裡尼奧的努力,足球似乎進入了這樣的時代:教練的光彩蓋過了球員,戰術幹掉了技術,集體削弱了個人,功利重於審美,防守重於進攻。冠軍往往未必取決於你能否擁有更多的創造性,而取決於你能否少犯錯誤。足球,漸漸成為一門「錯誤的藝術」——錯誤和藝術似乎成正比,越有藝術色彩的球隊越容易犯錯誤,越少犯錯誤的球隊則越缺乏藝術色彩。在這個時代,足球更像是一門管理學,而不像是一門藝術了。
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那是個真正的表演年代,湧現了一批以馬拉多納為首的天才足球藝術家,荷蘭三劍客,金色轟炸機,留給了我們無數的經典瞬間。而現在的足球,看到的更多是教練在對決,缺少經典的個人表現。只看到教練的智慧在閃光,球星的光芒已經被他們的教練所掩蓋。就像是蹴鞠由漢代時的簡單激烈對抗轉換成唐宋時期的觀賞性極強技術越來越精緻的娛樂表演,這到低是進步還是退步呢?沒有人能解釋。
齊南的思緒在上下一千年間來回穿梭,比較著蹴鞠和足球之間的共同點和不同點,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這個星期日那不勒斯將迎來一場全意大利矚目的比賽,對手是目前聯賽積分榜第一的國際米蘭,這場比賽吸引眼球的地方除了那不勒斯還需要一分保級,更重要的是這場比賽的勝負將決定聯賽冠軍的走勢。目前國際米蘭只領先羅馬隊三分,如果打平,那麼那不勒斯將提前兩輪保級成功,羅馬隊贏球的話,國際米蘭的積分領先優勢將被縮小到一分。
這是一場兩方都不容有失的比賽,但是實際上,那不勒斯隊的壓力要小的多,聯賽還有兩輪,就算這場比賽輸了,後面還有兩場比賽可以拿分。那不勒斯的最後兩個對手都不是很強,拿個一分絕對不成問題,反觀國際米蘭,它已經是輸不起了。用在懸崖邊上跳舞來形容他們的處境,再合適不過。
週五的時候,齊南打電話告訴雷亞提出自己想來訓練。沒有球踢的日子太難過了。而且通過上場比賽他就發現自己和隊友的配合實在是有待於加強。雷亞聽到齊南竟然主動提出要來訓練,當然是大喜過望,週日就要對陣國際米蘭,齊南來訓練也可以多培養和隊友的默契感。
下午沒課,齊南讓秦似水先回去,他獨自一人去那不勒斯訓練基地訓練。阿格斯蒂尼這幾天又和一個意大利美女好上了,所以這些天都是晚上才回來,下午都是齊南和秦似水兩人先回去的。齊南感覺這些天秦似水看自己的眼神還是有些怪怪的,他又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他也沒有多想,忙著研究怎麼將他的蹴鞠技術和現代足球結合起來的事。
當齊南來到訓練基地的時候,那不勒斯的訓練正好剛剛開始。那不勒斯隊的訓練是一天兩練,上午和下午各三個小時。從俱樂部的秘密通道進入那不勒斯的更衣室,齊南換好裝備,也開始了和隊友們的合練。
齊南的出現不禁雷亞大喜過望,還有在訓練基地蹲點那些記者更是欣喜若狂。大新聞啊!!從來不參加訓練的多摩尼卡竟然出現在訓練場上,天道酬勤,不枉費他們在這裡的日夜守候。
多摩尼卡出現在訓練場的消息不脛而走,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不勒斯傳播著,半個小時,無數的媒體和球迷把那不勒斯的訓練場圍得水洩不通。球迷們呼喊著已經快半個月未見的多摩尼卡的名字。記者們手裡的相機上的閃光燈則根本就沒有停止的意思。
齊南沒有想到自己出來參加個訓練也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哈姆西克「痛訴」齊南搶了他那不勒斯頭號球星的稱號。威脅齊南要請他吃飯以撫慰他那顆受傷的心靈。齊南馬上用前幾天和他打假球的事情來反威脅,哈姆西克才不得不放棄敲詐齊南。
這樣一來,齊南就沒有辦法在訓練場練習他這幾天來所想的東西,他只好和隊友們進行同樣的恢復練習,齊南可不想他的研究成果提前暴露在記者們的相機下。只有在比賽中使用,才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這個道理是誰都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