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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是在不斷地轉圈,沒想到我離開校園三年後又回來了。這個時代,我是從校園開始的,難道要在這結束?
不管命運的安排是否如此,我心裡想,等事情塵埃落定了,找一個沒人煙,還存幾分古風的小村落住下,過著與世隔絕,與人無憂的田園生活,當然,身邊最好有幾位志願美女。
然而,縱觀以往,能走到這一步,已是幸運女神的眷顧,再想如此幸運,實在是奢求。
香港大學,不同B大,這裡是東西方文化交匯的地方,衝擊與融合無處不在。
管理系是學校西頭的一個建築群,從那所院系走出的學生,成為香港乃至內地沿海炙手可熱的高級管理人才。
我和段琴是同班,坐同排,看來吳父也是有著深刻用心的。對於這點用心他並不對段德隱瞞,他說他只是給孩子們一個相處的機會,能不能處到一塊,那要看他們自己的緣分。
段琴一進校,立把原來的校花給比了下去,這非是她的本意,只是校花的評選歷來是由男生說了算的。
香港大學的學生做事風格不同內地,大有有花堪折直須折的勢頭,若不是有個野蠻女友兼保鏢的鄢心若在,真是如蒼蠅一般怎麼揮也揮不去。
對於那些好意的糾纏,段琴總是禮貌地給以拒絕,實在有不長眼的,看不過去的,就任由鄢心若處置了,於是我們經常能看到這樣的男生被人飛起一腳踢到湖裡,或者人莫名其妙地掛在樹上。
我是離段琴最近的男生,每天我們是一同來校,一同返家,這個位置,能每日聞香,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了,還好在他們眼裡,我是個原始人,顯沒有追求段琴的資格。
上課時,段琴很認真,邊聽邊記筆記,主題討論的時候更是積極發言,且愛提問,常把教授都問得啞口無言,段琴一如既往地保持旺盛的求知慾。
而我,則大大咧咧地坐在那,有時吃著泡泡糖,有時乾脆口含一根巨大的棒棒糖,吮得嘖嘖作響,好幾次被老師轟出教室。
鄢心若則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她是陪讀,每天聽得發困,趴在桌子上,可別以為她真的在睡覺,有一次一隻小鳥飛進教室,誰也沒看清楚鄢心若是怎樣動作的,手就捏住了那小鳥,搞得老師學生一楞一楞的,後來有個學生會妹妹大著膽子找心若,說要請她當校女足的守門員,被鄢心若罵得憂憤交加地捂著臉跑了。
我小聲地說:「你也太凶了吧?」
鄢心若雙手一叉,說道:「你懂什麼,我一眼就看出那女孩是那個,想泡我?門都沒有!」
在社會上打一個滾之後再回到校園,原先那種清淡純潔的感覺沒了,但總還有些淡淡的喜悅。
又一次被老師轟出了教室門,百無聊賴地在教室外晃悠,正是快下課時分,我低著頭想方子哥,想著他的決定。他下個星期回英國一趟結束學業,據說要呆上一個月,我無法摸準他的真實想法,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把我拉回現實當中。
「請問,段琴是這個班嗎?」
我抬頭,竟、是、謝、小、蘭,我的初戀情人,我的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了幾下,一半是情感上的波動,一半是吃驚。
已是夏初,謝小蘭一套黑色的連衣裙,也沒什麼一般小女孩喜歡穿戴的那些零碎的裝飾,簡簡單單的就這樣站立在我面前,多年沒見,她比過去成熟多了。
小蘭等我回話,我醒了過來,連忙道:「對不起,我看到美女就會這樣走神的!段琴她在,她在這個班,馬上馬上就下課了,我幫你去叫她。」
謝小蘭說道:「你說笑了,謝謝你!」
下課鈴聲適時地響了,我把段琴喚了出來,在段琴出教室門的一剎那,謝小蘭的表情明顯一呆,我知道,她以為看到活生生的周芸了。
看著兩大美女漸行漸遠,不知聊什麼,好像非常開心。
不知道這麼多年小蘭在澳洲過得怎樣?她又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香港大學的呢?
晚上回到公館,吃飯時,不等我問段琴就主動告訴我:「吳洋,你知道嗎?今天上午來找我的那女孩曾經是我表姐周芸的校友,是浩天的同班同學哩!」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浩天是誰了,有空我說給你聽。」吃完飯的段琴徑直就上了樓,留下表面食慾不振,實際心潮起伏的我。
這兩個女孩,因為有共同的熟人周芸、浩天,而對今天的會面格外興奮吧。後來我才知道,謝小蘭在澳洲讀完書後就應聘到香港大學歷史系當了一名助教。
香港機場,我送方子哥去英國。
方子哥說道:「家裡的事,小傑就多費心了。」
我笑了,說道:「直到現在我才發覺方少根本就沒有放棄過,方少這招依然是以退為進啊。」
方子哥沒正面回答,卻說道:「對人類情感的體驗能有助於我們合理地控制他人。」
我明白方子哥的意思,按正常人思維來說,段琴就是擺在他面前感情和事業上需要征服的對象,我的介入,只是事情變得更精彩一些,對外界解釋也更合理一些,方子哥對任何事情不可能真正放棄過了,除非他親口承認他輸了。
我說道:「這根本就是不公平的決賽,一位女科學家曾經斷言我是人類愛之情感缺乏官能綜合症。當方少再回香港之時,也是我繳械投降之時。」
方子哥笑道:「就是那位叫秦夢言的女科學家?」方子哥對我有關係的人和物顯然很留心。
「是的,那還是好聽的,其實她說我根本就是畜生。」說到這,我笑了,方子哥也笑了,這是男人之間會心的笑,無疑,「畜生」之說是針對我那異常猛烈的性生活而言的。
方子哥說道:「要想追到女人,是要懂得一些憐香惜玉,小傑這方面確實還是有所欠缺,但小傑那副越是不愛理女人的味道卻也讓女人著迷,只是小傑不自知吧。」
我說道:「可是我現在所扮演的半開化的野人,很難把握?」
「很難嗎?」方子哥反問道:「我聽說可不是這樣,小傑你有演員的天賦,目前而言,段琴對你是有好感的。小傑也不是輕易能言放棄的人。」
我說道:「關鍵一點是我沒選擇過。」
方子哥走了,是否就意味著可以放鬆警惕?實際情形顯然不是這樣,我知道,方子哥龐大的監視網會把我的一舉一動回傳給他。
入學一個月,段琴在公館舉行了一個Party,邀請全班同學包括老師以及學校認識的一些朋友,自然那些自擬風流才俊的追求者也在其列。段琴和周芸一樣,都擅長處理好眾追求者之間的關係。
我一個人在陽台上,任大廳裡談笑風聲,那個場面不用看也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爭著在絕世美女面前高談闊論,一抒胸中的抱負,這點,人類社會和動物界一樣,雄性動物總是想在雌性動物面前展現出自己最強、最美的一面。
我突然想起島的日子,那段日子,今日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看到明日的太陽,在感覺到人性之中無比的凶殘之後,島上的蛇蟲鼠蟻反讓人覺得有可親可愛之處,而這點,真實的吳洋也應該深有感受吧,瞬間,我從對吳洋這個角色行為的把握進入到他內心精神世界的瞭解。
「吳洋,你怎麼一個人在陽台?」是謝小蘭。
我轉過身,裝作有些不好意思,木衲地說道:「那種場合,我不太適合。」
謝小蘭望著我,忽然說道:「剛才看你一個人站在陽台上,從背影看,很像我一位老朋友。」
我心一驚,岔話道:「你怎麼也上來呢?」
「哦,是段琴讓我上來叫你的。」
我和小蘭一起下樓,來到中央大廳,場中正以段琴為中心展開辯論。
瞬間,我有種恍惚來到前世的感覺,在富麗堂皇的大廳,孟如煙與眾士子高談闊論,國家大事,古往今來,無所不談,段琴彷彿也具備這方面的愛好,喜歡討論些什麼。
看我來了,段琴以目光示意,我問道:「你們在討論什麼?」
一個很帥的男生說道:「吳洋同學,你怎麼看彼得amp;#8226;德魯克的這句話:在所有組織中,90%左右的問題是共同的,不同的只有10%。只有這10%需要適應這個組織特定的使命、特定的文化和特定語言。」說完,那男生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嘲諷。
「啊?」我的嘴半開著,楞了。
另一個更帥的男生問道:「吳洋同學,對於東南亞家族性的企業怎麼引入現代管理知識,準確點說,就是引入西方先進的管理知識與經驗到東方企業這個問題你如何看待。」
問題像連珠炮一樣,我的嘴已經張大到無以復加,什麼彼得amp;#8226;德魯克?真是一頭霧水。
鄢心若看我傻樣掩著嘴偷樂,段琴亦微笑道:「不要為難吳洋了。」
美人面前豈能示弱,我昂首挺胸說道(在他人眼裡就有些愣頭青的樣子):「有位中國的老頭說過:無為而治。這句話我喜歡。」
帥哥譏諷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退回到原始社會?」
眾人都等我回答,連段琴也用鼓勵的眼神地瞪著,希望我能有什麼驚人之語,我已非吳下阿蒙,只是我所要說出的道理,他們並非能夠明白,但不管怎麼說,我現在的任務是追求段琴,表現也不能太差勁了,段琴可不是那種會因為同情而愛上一個男人的女人,想到這,對著那整日端坐在電腦旁慘白臉的帥哥說道:「這位仁兄,你誤解了我的意思了,你也誤解了原始社會,把原始社會簡單的等同於野蠻社會。東方不同西方,西方企業以制度為本,東方企業則以人為本,作為一名高明的管理者,不是事必躬親,而是信任屬下,放手任他們發揮才能。至於前面那位同學所提的名言,坦白地說,對現時代那些所謂的大師,我認為大多是掛羊頭賣狗肉之輩。」
我後面的話顯然讓幾位才狼有些憤怒,許是他們認為他們的導師也屬「大師」行列吧。不等他們發難,我說道:「再說,其實,原始社會有什麼不好?今天是來Party,不是來上課,不如我給你們表演一段原始的圖巴族的舞蹈。」
「好啊!」眾人歡喜地應道,心中想法不一。
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下外衣、褲子,只剩下一個褲衩,佳人面前,沒有驚人之舉,怎會引起足夠的注意呢?
我一身比美女還要白皙的皮膚,卻搭上分明的,富具男性魅力的身軀,這種奇異的搭配,令在場的男生、女生看得心驚肉跳,更讓他們驚異的是我毫無羞澀的表情。
我落落大方地來到場中央,對著樂隊的鼓手說道:「勁暴一些的節奏有沒有。」鼓手一點頭,鼓棒在手上挽了漂亮的一花,落了下去,雨點立時跳將出來。
我大聲喲喝著,開始旁若無人地狂跳。
舞蹈,是人體的肢體語言,和著節奏,能達到隨心所欲之境界,想當初與夢真對舞,說不盡的痛快,也是靈魂初次掙脫肉體沉墜的開初,而現在,卻是我之獨舞。
男人的舞蹈,充滿力度的美。力量,沿著奇異的軌跡而去,就是一種異乎尋常的美!
鼓點如熱帶的雨瓢潑起來,我跳得更猛烈起來。我大聲喲喝著,慫恿旁邊的男生女生加人跳舞的行列。大家都是年輕人,不乏舞場高手,歡快的節奏起來了,早就蠢蠢欲動了,剛才枯燥的話題立時沒人記得了,紛紛跳到場中各自扭曲著狂跳起來。
段琴也下場了,略帶幾分矜持,最為奔放的是鄢心若了,如蛇一般扭動的身軀三兩下就到了我身旁,做出種種對男性極具殺傷力的姿勢,這妮子與夢真相好過一段時間,舞跳得不錯原本在想像當中。
人們彷彿置身於原始的浩瀚的大草原之上,一個原本莊嚴具學術探討性質的Party終被我破壞的一乾二淨了。
舞會散了之後,我一個人在花園裡閒逛的時候,段琴來到我身邊,說道:「吳洋,剛剛你所說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暈,這美女又要和我探討問題,和我前妻孟如煙真是一對親姐妹,我忙說道:「段琴,我那是亂說的,我哪懂啊。」
段琴的一雙美目深深地凝視著我,說道:「吳洋,你口不對心。中國有一句成語:大巧若拙。你這樣倒有些像我過去的一個朋友。」
這是這天晚上第二次聽到說我像某人了。
我問道:「誰?」
「黎浩天,」段琴忽然側過身,有些茫然地望著天說道:「他,差點成為我的未婚夫。」
我裝作很好奇的樣子說道:「讓我可要聽聽,這個有些像我的男人。」
兩個小時後,我聽完段琴對「我」的述說。很難得這樣一個機會,我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聽段琴對我,黎浩天的評價。
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愫?彷彿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感覺。我相信在我的前世,這個男人一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當我開始瞭解到人應該適當地隱藏自己的時候,可是面對他,我還是一如既往地願意把心裡的一切都告訴他。後來,另一個男人出現了,他對我很好,細心、體貼,有一陣子我的心彷彿成了這兩個男人牽扯對象,我不知道我的心歸屬的方向?
我問道:「段琴,那你是如何看我的呢?」
「你?」段琴沉思了,好像在理紛亂的思緒,過了一會,說道:「吳洋,對於你我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信任。」
「哦,是這樣嗎?」我心裡微有些失望,但能夠這樣已是不錯了,在耐心聽完她的講述後我問道:「那你相信伯父伯母他們是他所殺的嗎?」
段琴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相信,他是一個不錯的經理人,曾經率領國內的藍天集團抵抗過海外集團的吞噬,在別人眼裡,他是一個果敢,富於心計的人,但我認識的浩天,吳洋,你知道嗎?你的眼神有時候很像他,那種很迷茫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的眼光,他經常會透露出來。」
我頓有一種遇到紅顏知己的感覺。
我笑道:「我的迷茫並不是我的內心產生的,而是這個本身就迷茫的社會強加給我的。」
「哦,對了。」段琴轉過身對我說道:「我想知道你在土著部落生活的故事了。」
我說道:「那有什麼好說的。」
段琴望著我,說:「我想聽!」簡單三個字讓人無法拒絕。
我一攤手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可講,那樣的生活很多影視片裡都有,只是我這個在其中生活二十多年親身經歷過來的人說,有些感受比別人深刻一些而已。」
「那也說來聽聽。」
我說:「老子的無為而治,其實就是崇尚簡單,那樣生活的熏陶下,我個人而言,無論對待事業,對待感情,生活等方面都簡單就好,複雜是人為的陷阱,是為一些所謂先進人士提供他們展現自我的一個舞台,其實,很多時候,事情發展從起點到終點,沒必要經過那麼多的複雜,簡單就好!」
「你像個哲學家!」
「是啊,你想想,想我那樣在簡單的生活條件生活發展的人,不像這裡,每日可以看電視,有一百多個頻道可供選擇;我也沒有每日有那麼多畫報看,那麼多的玩具玩,那麼多的書看;我也不會像這裡的人走到街上看到處是廣告,到處是招牌,不像這裡的人,一天下來,眼睛、耳朵接受那麼多垃圾,我看的是海,是山,是樹,是簡單愛簡單恨的動物,除此之外我有很多時間思考,這一思考,我就成哲學家了。」
段琴沉思了一會,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真想什麼時候能像你一樣找一個世外桃源藏起來,簡單而快樂地生活。」
我愉快地說道:「只要你想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