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好身穿過最後一道彎路,一個火把照亮著的一座煉獄般的小屋出現在我的面前,各式各樣的刑具掛滿在四周的牆壁之上,牆角林列著一個個圓圓的裝滿藥水的木桶,而正中間這個木桶,裡面盛滿著一桶漆黑的液體,濃烈的惡臭味這夾雜著刺激性的藥味讓我都不禁皺起了鼻子,滿頭凌亂的長髮散落下來的風塵就正坐在木桶內浸泡著。而那個讓我最擔心的火雲仙子就在屋子的最裡面,躺在一張舒適的籐椅上面搖晃著自己的身體,一副彷彿在思索著下一次要用什麼樣的酷刑才能讓風塵開口似的神情。
風塵一臉蒼白無血色的面容上那雙在任何時候都閃動著光彩的眼睛已經灰暗無光起來,而嘴角絲絲未乾的血跡讓我知道火雲仙子對他的折磨從未間斷過,若不是一進來的時候風塵那聲悶哼讓我知道他還活著的話,現在我眼裡的風塵基本上和一個死人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龍之斥候最得力的兄弟盡然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還不如戰死沙場來的痛快……我的心絞痛起來,「哎!」我不自主的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聲。
「誰?是誰?」就是這聲輕微的歎息聲在寧靜的密道中顯得那麼的刺耳,原本還倒在籐椅上悠閒的火雲仙子立刻彈了起來大聲問道。
而我卻沒有理會火雲仙子的震驚,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風塵的身上,在我歎息聲響起的那一刻,風塵灰暗的眼睛中也被我這道熟悉的聲音喚醒起光彩來,可惜僅僅一閃而過,彷彿已經失去生命動機的風塵對任何的東西也提不起興趣來一樣,灰暗的眼哞就如同這個昏暗的小屋一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風塵的實力就算在那場保衛我大軍突圍的戰爭中脫力而倒下,雖然在火雲仙子不停的折磨和拷打下,但是經過這麼久的休整時間,他不可能坐以待斃的,我清楚的知道龍之斥候每位兄弟都有著自己獨有的耐力和節省體力的特殊方式。
是什麼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風塵連生存下去的慾望都沒有了呢?
是什麼樣的酷刑讓風塵連絲毫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了呢?
……
木桶內漆黑的液體彷彿已經凝固的血水一樣,而那股惡臭味中帶著的點點血腥味道在刺激的藥水味道中還是不能完全被掩蓋下去,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在我心裡浮現出來……
「兄弟,我來晚了,」我顯形出來後絲毫沒有理會在一邊因為不知道對手是誰而緊張兮兮的火雲仙子。我徑直朝風塵所在的木桶走去,我的眼睛幾乎要望穿那漆黑的藥水裡面到底是一副什麼景象……
風塵一個淒慘的微笑向我搖了搖頭,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向我說道:「老大,我不行了,殺鬼子的任務以後全部將落到你一人的頭上了。」
我看著風塵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額頭卻突然落下點點汗珠,而他那個淒慘的笑容底下是一口沒有一顆牙齒的血嘴……
「唰」火雲仙子一柄奮力投擲而來的匕首直指風塵的腦袋,與此同時我用盡全力的一擊,用撒旦之刃劈開了浸泡風塵的木桶……
慘象……
木忍目睹的慘象……
令我腦海中一片空白,讓我幾乎窒息的慘象……
我終於明白為何連風塵這樣的人都沒有活下去的鬥志了……
一個四肢完全被齊根斬斷的風塵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離開藥水浸泡的斷肢處立刻流出了汩汩的血水……
「啊……」我將心中的鬱悶全部用這一聲怒吼發洩了出去,原本寧靜的密室內立刻傳來陣陣的回聲,而我原本因重傷幾乎抬不起來的左手,那股強烈的黑暗力量突然也爆發了出來。
在火雲仙子投擲而來的匕首眼看著要來到風塵的面門之即,這個也已經閉上眼睛尋求解脫的風塵終於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可是我的左手卻突然伸了出去,火雲仙子這一記投擲而來的匕首狠狠的插在我的手臂上。
沒有疼痛的感覺,因為我的心已經疼碎了;沒有仇恨的感覺,因為我的心已經將這個女人看做死人;沒有內疚的感覺,因為從此刻開始風塵就是我,我就是風塵,我已經將自己的生命與他緊緊的捆綁在一起了……
「兄弟,活下去,我要讓你親眼看見小日本鬼子是怎麼覆滅的,從這一刻起兄弟你要記住,風塵在殺手狂魔在,風塵亡殺手狂魔亡,你身上所有的痛苦我會加倍的還給小日本鬼子的,」我大呵的同時一記無堅不摧向火雲仙子衝了過去,這一次我的目標不是她的心臟,也不是可以讓她瞬間倒下的腦袋,而是她的右手……
「啊!」與風塵一模一樣齊根而斷的右手讓火雲仙子淒慘的叫喚了起來,她看著我欲噴火的眼神就知道我想幹什麼,眼中的畏懼之色越來越濃起來。
「想死沒那麼簡單,」我看著火雲仙子一咬牙狠狠的一刀向自己的心臟刺去,我手中的撒旦之刃立刻一刀揮去,快如閃電的這一刀讓我立刻感覺到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出手速度,這種在仇恨和憤怒之下石破天驚的一擊讓火雲仙子失去左手的同時,那條落下的手臂在半空中還狠狠的一刀刺在自己的左腳上。
這一次她連痛苦叫喚的機會都沒有了,因為就在她張嘴的同時,我左手的鐵拳已經如重棰般狠狠的擊在她的面門上,一口帶著血水的牙齒在她恐怖猙獰的眼神中完全的吞了下去,而隨著這一拳的重創,火雲仙子一瞪眼完全暈死了過去……
「兄弟,無論如何你也得撐下去,」我隨手將火雲仙子丟進一個木桶後,立刻小心翼翼的抱起風塵放進了另外一個乾淨的藥水桶內,藥水的止血效果立刻讓他斷肢處的血液開始凝結起來。
剛才還喧鬧的密室內現在已經完全靜了下來,看著昏迷的火雲仙子我也漸漸平靜了下來,開始聆聽周圍的動響,火雲仙子那麼大的慘叫聲也沒有驚動鬼子的到來,看來這座密室內現在是空無一人。
按照正常人的體質,斷去雙手的痛苦起碼要調整好幾天才能讓他有能力住接下來斷腿的痛苦,而火雲仙子一個女人的體質無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恢復,不現在反正我自己也需要找一個安靜而安全的地方休整養傷,所以現在我最多的就是時間,我有的是時間和她慢慢的玩下去,就如同她對付風塵一樣的玩下去……
乾淨的藥水浸泡,再沒有細菌的侵蝕,風塵斷肢的傷勢在幾天的時間中也漸漸好轉了起來,今天我再次抱起他換藥水的時候,離開藥水止血功能的風塵的斷肢處已經不再流出血水來。
而這幾天我盡量的和風塵交談了很多有關他們走後我們龍之斥候對敵的戰事,在我循序漸進的誘導下,風塵也逐漸建立起生存的信念,我看著臉上也漸漸開始出現血色的風塵,心中的狂喜絲毫也掩飾不住的表現了出來,而剛剛風塵談笑著向我訴說著他們那場戰役是如何打下去的,聽到動情之處,我也忍不住激動的抱住他說道:「龍之斥候永遠都是生死也不離棄的兄弟,雖然他們的人走了,但是他們的戰鬥信念永遠伴隨著大家殺敵前進著!」
身體剛剛有點力氣的風塵現在已經可以不在我的幫助下借助腰部的扭動輕微的轉動起自己的身體,而性格要強倔強的他硬讓我幫他將他身上遺留下來的箭矢一一折斷,那個當初裝著風塵被我一刀劈爛的木桶塊就被我擺在小屋另一面的盡頭處,而風塵則用自己的嘴叼起寸長般的箭矢後,擺好角度控制好力度吐了出去,木塊上那最顯眼的一點猩紅的血跡就是他的目標……
看著越來越活躍的風塵我的心結也終於隨之解開,按照風塵自己的話來說:鬼子砍了我手個腳,我還有嘴巴,用嘴巴我一樣可以讓我的箭矢支支穿刺鬼子的心臟而過。
直到第6天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下的火雲仙子終於挺了過來,她所浸泡的木桶內早已經被她傷臂上的血水融為暗紅色了。而我在這幾天的休整養傷時間中,左臂因為撒旦之手的傷勢也大致復原,同時我抽空還摸出去了一次,在銅牆鐵壁裡面幹掉2個小鬼子後將他們的屍體藏在密道的深處,當然我的目的是為了尋找我需要的東西——為風塵專門打造的箭矢和我自己需要的結實的長繩索。
剛剛醒過來的火雲仙子一睜眼就看見我氣勢洶洶的提著撒旦之刃向她衝了過去,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新鮮的空氣就可以被我的舉動下暈死了過去。
「老大,女人***就是登不了大雅之堂,嚇一下就不行了,不過這個婆娘下手還不是一般的狠啊,」風塵帶著越來越好的心境也不禁和我半開起玩笑來。
「兄弟你放心,她會為她所做的付出她應該得到的代價,」我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掐著火雲仙子的人中,剛剛被嚇暈過去的火雲仙子在外力的作用下又清醒了過來。
「我求……」火雲仙子話都沒有機會說,我的撒旦之刃就讓她閉上嘴了,撒旦之刃破空而出的一刀直接連同木桶一道劈開後切下她的右腿……
「彭」我隨手將火雲仙子再次換了一個地方後,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等候她的再次甦醒,火雲仙子一定不能現在就掛掉,她要是掛了我還拿什麼去玩?
一直在邊上看著的風塵卻突然對我說道:「老大,算了吧,她已經不行了,想當初我頂到這時候都岔了口氣差點沒有緩上來,女人還是和我們男人無法比啊!」
我連忙跑到木桶的邊上伸手探了上去,火雲仙子的鼻子處已經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在說在她暈過去的這些天裡我也一直沒有管過她,沒有食物和水的補充讓她原本就虛脫的身體更加虛弱起來。
突然!火雲仙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已經沒有光彩的眼眸中還是掩飾不住她的仇恨之火,而她張了張滿口無牙的嘴巴好像有什麼事要和我說一樣,不過我卻突然笑了,我笑著告訴一個她並不知道的真相:你老公笑看風雲並不是風塵殺的,他那2箭只是讓他受了點傷而已。
火雲仙子果然眼睛中立刻浮現出炙熱的疑惑神色來,我知道她這已經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現象了,不過我不會讓她走的那麼安心的,我接著向他說道:「你別看我,也不是我殺的,我只是丟了一把撒旦之刃上去讓他以自殺的方式謝罪而已,誰知道……」
我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頓,這樣以來笑看風雲的死因則成為火雲仙子臨走前心中唯一的疑問,她那口氣怎麼也嚥不下去,一種乞求的眼神向我投來。
「想知道真相嗎?」我突然發現給她這樣的打擊也許比砍下她的最後一肢還要殘忍的多……
已經無力的火雲仙子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以眨一下眼睛表示她心中的最後願望,我笑了,我開心的笑了,我告訴她道:「你那個英明神武的老公帶領著千萬大軍準備偷襲赤虎山,他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魔龍領就被我們龍之斥候給伏擊了,而在你們小日本人心目中的英雄最終的死因不是因為任何人給了他致命的傷害,你想想你若是看見自己身邊原本的千萬大軍在一夜間全部變為死屍時,你會怎麼想呢?」
火雲仙子沒有理會我,只是強忍住最後一口氣等待我的最後答案而已。
「在我準備幹掉他的時候,他已經倒地身亡了,滿嘴流出綠色的苦膽液體,你心目中的英雄老公笑看風雲最後是自己把自己嚇死的,哈……哈……這就是你大日本民族的英雄嗎?」我看著火雲仙子滿臉怨氣,滿臉不相信事實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風塵不禁笑道:「老大你這招還真比直接殺掉她要毒的多,讓小鬼子死都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