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雙眼的我,正看著自己的思緒慢滿飄逝的時候,突然天空中劃落的流星阻擋了它的繼續前進,慢慢升起的彩虹讓我又想到那個我深深傷害了她的姑娘……
難道是幻覺嗎?為什麼我會在這時候出現這個幻覺呢?
「不,這不是幻覺,」我的內心告訴我道。
我猛然睜開雙眼,全身正籠罩在一層保護罩內天空中的流星還在劃落著,彩虹也剛剛升起,同時我可以轉動的身體讓我不禁回頭一望,對面建築物中2樓上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慢慢的消逝,同時另外一張真誠的臉出現在了窗口,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從上面直接跳了下來,我的淚水已經濕潤了我的雙眼……
沒有任何言語可以表達我此時的心情了,我只輕聲叫了句:「朋友」。
我絕對不能辜負她用自己的生命為我換來的逃生機會,雖然敵人的攻擊全部Miss的落在我的身上,但是他們還是沒有絲毫停頓的對我攻擊著。
突然一個女盜賊用「跳躍」來到我的面前,大概他以為我會暴出什麼東西吧?不用我動手,一枝樹上欲射我的箭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看著她被眩暈後,望著我手中的撒旦之刃不自主的流露出一股求饒的神色,我不禁感到熟悉:多麼像我在摧毀追日城前,冰露出的眼神啊!不過不同的是,冰是為了保住追日城而求饒,而她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而求饒;相同的是,她們都是為了自己的信念而出現的眼神,冰的信念是要誓死保住追日城,而她的信念是要保住自己的生命…
背刺,我歎息一聲後,將她秒殺掉,我感覺到自己的血漸漸的又開始冷了起來。
趁著身上還有捨生取義還未消失的保護罩,我一箭射向了風塵,我必須讓這盤沙繼續散下去,不能讓領導者出現,只有這樣我們逃出去的機會才會大很多。看著我的箭氣飛去時,風塵很靈敏的躲進那棵已倒下的大樹的枝葉中。
看著他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突然轉身,向蠻牛跳落的地點殺了過去。我現在就像是一個正在殺戮的惡魔,所過之地絕無活口,我的氣勢和手段讓我在捨生取義的保護消失的時候,趕到了蠻牛的身邊。
這傢伙平時看上去整一個大傻的樣子,但是現在他倒挺聰明的,從上面跳下後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不動的把生命補滿後等待我的到來(我估計也是輕輕那個鬼精靈給他出的主義),邊上的玩家還以為是一個急於下樓撿魚的人呢,一個個對他露出不齒的表情。但是他們沒有想到,他現在是我的戰友。
「跟著我一起殺出去,」蠻牛對我說道,接著就是一個「蠻牛」變身後,衝向前方。
變身後的蠻牛根本沒有殺敵的能力,但是他超高的防禦能力在亂軍中也能保持生命值全滿,同時我看見呼嘯而來的致命一擊打在他的身上全然沒有眩暈的效果出現。而他巨大的身軀向前衝擊著,硬是擠出一條前進的道路出來。
有了他的保護,我可以全然不顧前方的攻擊,我把龍氣波的能量開到最大的防禦能力上面,同時我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對致命一擊的箭矢的格擋上。一旦被眩暈,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可以死去,但是我不能辜負輕輕對我的期望,因為我不能再對不起她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她,我必須活下去。
在我格擋下致命一擊後,我時不時的對著蠻牛砍出一個迎風一刀斬,他現在的防禦能力完全不在乎我的攻擊對他造成的傷害,但是穿透而過的刀氣讓前面的敵人可吃不消了,不死也是重傷,讓他們不得不向兩側閃開我的再次攻擊,這樣無疑我又加快了我們前進的步伐。
就這樣用了10分鐘時間的突擊,在蠻牛的變身正好回復過來,而我的HP藥水也喝空的時候,我終於可以看見圍攻我們的人群漸漸的少了下來,而就在這時,死亡後從復活點殺過來的班長手下的人馬,把前方不多的敵人全部斬殺後,與我們匯合了。
原來這個大約700人的部隊也選擇了從側面攻過去支援,畢竟從大街的中間那密集的人群中衝殺過去的話,無疑是增加自己不必要的損失。
一夜的奮戰已經快讓我脫力,要不是「活下去」這個信念在提示我的話,我怕我早就想倒下去睡個安穩的覺了。
「你好,黑哥,」一個叫風之蚊章的騎士友好的走了過來,向我伸出一隻手,雖然我和他們沒有什麼感情,畢竟人家也算是為我拼過命的,無論是於情於理,我也不得不握住了他的手,雖然對這個人的長相我沒有什麼印象,但是他的聲音我有一點印象,他因該就是傳送陣大勝後,我獨自鬱悶的時候,路上為數不多的和我打招呼的人其中之一。
「班長他們那邊的戰況怎麼樣了?」我想他既然不是留守傳送陣中那200人,那他應該就是在班長與2城盟軍交戰時犧牲下來的人。
「我也不清楚,我是騎士3團的團長,我是從三角尖刀陣裡退了下來的,」他看著我笑了笑說道:「不過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他說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後,領著眾人又殺向了前方。
看著他有些熟悉的身影,我才理解了他最後一句話的含義,原來他就是被我的氣焰爆殺死的那個人。
「兄弟,到這裡我想以你的本事要逃脫也不是什麼難事了,我也去幫助他們衝過這條街道,」蠻牛向我說道,「不過我也只能送他們過這條街道罷了,畢竟逐雲城再怎麼說也是我自己家族的人,我和小妹只能2邊都不幫了。」
「你去吧,為了所有的人,我必須活著出雪城,」我自信的說完後,就打開了隱身。
看著蠻牛也跟了上去,我很理解他的難處,畢竟鶴雲是他自己家族的產業,不過假如剛才我是被天使的人圍攻的話,他和輕輕會出面嗎?
雖然我不知道答案,但是我的內心告訴我一定會的,不為別的,就為輕輕在日出一戰最後時刻出手殺死我的原因,我知道她一定會幫我的。現在我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輕輕原來所受的痛苦,她對我的愛就像我當初對冰一樣,是那麼的無私,可是我對她所做的,也正如冰對我所做的一樣,傷的是那麼的深,也許我永遠也不會再原諒冰,但是輕輕為什麼會原諒我呢?這大概就是男人與女人不同之處吧。
從輕輕殺我的那一刻,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間,我能從她眼神中讀出很多的東西,她不想我變成一個連朋友也殺的冷血無情的人,所以她不得不用我親手給她的劍,出手結束了我罪惡的殺戮,我倒下的那一刻,我沒有一點的恨她和怨她,對她我只有深深的自責和感激,同時想到她為我做過的種種,我的愛情天平漸漸的向她傾斜過去,一個這麼好的女孩,如果說我一點也不動心的話,我相信我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大家注意一點,他一定還沒跑遠,前面有NPC弓箭守衛,他隱了身也是衝不過去的,」一個熟悉的聲音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出來,接著我就看見一個老朋友——風塵。沒想到在混亂中把他甩掉了,他竟然這麼快又追了上來,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對戰經驗豐富而沉著的狐狸。
風塵、大樹和憂鬱紫煙3個弓箭手正小心翼翼的朝我這邊摸索了過來。
我並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但是對於這個差點要了我的命的人,我想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在他們走進我的攻擊範圍的時候,我暗自握緊了手中的撒旦之刃,我現在要做的是不求退敵只求殺敵。
「龍噬」,我選擇了這個我只用過一次的恐怖單體技能刺向了風塵。但是就在我龍氣波現形的一瞬間,我看見風塵向前行走的腳步不由的跨出一大步,這個比兔子還滑的傢伙竟然險險的躲過了龍噬的攻擊,但是他後面的憂鬱紫煙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突然而至的龍噬立刻將他所有的生命值吞噬而去,3300的傷害值雖然沒有上次1W多那麼恐怖,但是對於這個弓箭手的生命值,完全直接秒殺掉。
與此同時,風塵還擊我一個散射後,飛似的的跑了出去,而大樹也稍微慢了一步跟著他一同跑出。
看著遠處來回巡邏的NPC弓箭護衛,我只能閃躲開風塵的箭矢後,又隱起了身,我想有了這次的教訓,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明著過來對付我了吧,於是我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怎麼繞過NPC的防守區域後出城的事上。
拾起地上的幾個藥水,我選擇了遠離大街的一條陰暗小路,在圍著建築物轉了一圈後,我甩掉了後面跟隨的NPC弓箭護衛,摸到了城牆的腳下。
由於NPC的城牆沒有設置台階可以直接爬上城牆,並且NPC城的城牆高度是玩家城的3倍,就算有清風閣製作的那類爬城索,也是無法直接夠的著頂部。
所以從城門口通過是我唯一的出路,先不管有沒有玩家的阻攔,光是西域雪城城門口那2排長長的NPC帶刀護衛陣,就讓我無法通過。
我要如何才能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