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赤紅色高階法師袍,手握著散發出微微金色光芒魔杖的小蜜蜂臉有點微紅,帶點歉意的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蝴蝶也知道你和藍鈴兒的關係?」
「她不知道,這件事,目前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小蜜蜂答道。
「好吧,我知道了。」我微笑著聳了聳肩:「那,就此別過。」說完右手張開,從魔法陣中召喚出走鱗,輕輕躍了上去喊道:鱗帶著我徐徐升上半空,直到下面的人變得像豆子般大小。
幻姬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徽章裡鑽了出來,變成一條藍色的膠狀物纏住我全身,兩隻變化出的膠狀手臂輕柔的環在我腰際,只聽她輕輕道:「我早說了麼,人類是不可信任的生物,你看,無論是多麼好的朋友,最後也難免反目的。」
那雙藍色的手在我小腹輕輕撫摸:「小狼,還是和我結合吧,我可以變作你想要的任何女人,而且我們簽訂了主僕血契,我是你的奴僕,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的。」
我微笑輕輕拉開她藍色的手道:「幻姬,知道我現在最想幹什麼嗎?」
「不知道……。」
「我想……」我握緊了右拳,向上空一揮,只聽「轟隆」一聲,一團紅色的火光就像一朵巨大玫瑰在我頭頂的半空徐徐綻放,星星碎碎的殘火帶著些許青煙向四面八方墜落下去。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通過憑依和自己融為一體的三尾,心情總算平靜了少許。
「如果想發洩,其實還有別的方法的……」幻姬化為的那團透明的藍色膠狀物在我身上慢慢蠕動,兩隻藍色的手輕輕撫摸我的背道。
「幻姬,不好意思,現在是遊戲時間了。」說完我扭動腳下的走鱗:「帶我去荊棘城。」
走鱗驟然加速,呼的一聲載著我向荊棘城方向飛去,同時我通過花1萬枚金幣的代價向世界頻道發出了一條訊息——銀狼在荊棘城。
紅色的訊息很快出現在每個玩家眼前,無數抱著各種心態的玩家湧向最近的傳送陣,向荊棘城出發。
蝴蝶仰望天空,眼中儘是惘然:「小狼,你瘋了麼……。」
…………
荊棘城,議政大廳。
走鱗載著我,緩緩的降落在議政大廳白瓷圓屋頂上,我沒有用幻姬將自己的模樣變化,仍然保持著雪域小狼的模樣,一頭半長不短的黑髮。
下面的廣場已經逐漸聚攏了一些玩家,不過看他們的頭銜,大多數都是縱橫的人。
遠處突然閃現一道白光,一個人影急速靠近議政大廳,只聽轟隆一聲,我只感覺到腳下些微顫動,議政大廳左側的牆壁已被撞擊出一個一人高的大洞。嗆人的灰塵瀰漫開來,只見一個人拍著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在碎瓦殘磚中罵道:「亞歷山大,我說過多少次了!下次不要給我突然用超加速好不好?」
「吱——」黑乎乎的影子蠕動了一下,張開背後一對小小的肉翅,啪啦啪啦的從來人手中掙脫,飛到半空,原來是一隻可愛的白色小飛龍。
來人狼狽不堪的從灰塵中起身,走到廣場上向上望來,微笑道:「小狼!原來銀狼真的是你啊?」
我嘴角揚起一絲歉意的微笑:「是啊,本世紀最大的謎題還是被人發掘出了了。傑萊特,你的龍蛋孵化了?」
傑萊特笑著抱起可愛的白龍道:「是啊!這個小傢伙叫亞歷山大!調皮的不的了。」
亞歷山大發出吱的一聲,親暱的舔了舔傑萊特的鼻子。
「閒話還是留到後面再說吧!」一個粗重的聲音遠遠的傳來,眾人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縱橫的黑鐵騎軍整齊的踏來,背著一柄巨大的黑矛,全身黑色盔甲包裹的血獄縱橫正騎著一匹盔甲馬,在隊伍最前方,向這邊駛來。
「嘶——」盔甲馬被他一勒韁繩,前蹄懸空,最後停在廣場中間。
血獄縱橫冷漠的望向屋頂的我,傑萊特連忙靠了過來:「縱橫哥。」
「呵呵,」我抱手居高臨下望著下面黑壓壓的鐵騎笑道:「老朋友有見面了呢。」
「銀狼……」縱橫摘下頭上的頭盔,眼中閃出一絲殺意望著我道:「我那個不成器的二弟倒是承蒙你多多照顧了。」
我冷笑的看著他,而周圍的廣場玩家越聚越多,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也有不少頂著各幫派僱傭兵團頭銜的玩家,總之大家都是懷著各種目的來到這的。
「讓開讓開!百曉生特別記者團報道!麻煩大家讓個位置!」百曉生和幾個助手扛著錄影器材好容易才在人群中擠出一條道路。
「想不到這麼轟動!半個服務器的玩家都來了!」百曉生感慨到:「縱橫、盛世、殺手堂、諸神這些大幫派幫主居然都親臨,還有三大軍團長!連人氣偶像藍鈴兒小姐都來了!」
巨大的黑影在天空劃過,一陣勁風撥亂了我的頭髮,我抬頭望去,一身盛裝打扮的藍鈴兒乘著綠兒徐徐降在廣場半空,我的面前。
「你也來了。」我勉強一笑:「想看看我的下場麼?」
藍鈴兒微藍的瞳眸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我恨不得你死!」
我吹了聲口哨:「抱歉!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她揚起手,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襲向我來,我帶動一道道殘影,輕鬆的閃過,不屑的一笑:「想動手了麼?」
「哼!」藍鈴兒垂下揚起的右手,用憤怒的神情盯著我。
「對了!」我笑嘻嘻的問道:「剛才我就向問你了,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好像和你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似的,能不能容我怯怯的問一聲——為什麼?」
垂落的右手又再度揚起,三枚光彈再度襲向我,我輕輕一晃,用最輕微的動作避過:「說啊?為什麼?好像我和你在現實中才見過一次面而已罷?」
「你也記得那次見面啊……」藍鈴兒的口氣漸漸冰結。
「是啊……藍姨請我吃飯幫你洗塵……」
「那你還記得你當時看我的眼神嗎?」藍鈴兒眼睛流動著冰冷的光,直直的看著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
「你也許早就忘記了……可我……永遠都無法忘記!」藍鈴兒咬牙道:「我從來沒有被人那麼看輕過,你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下賤的再也不能下賤的妓女一般!」
「有嗎?」我驚訝到。
撲簌的淚珠突然從她眼眶中湧出,只聽她斷斷續續說道:「我……從小到大……從未被人……這麼看……輕過……」
「是你自己錯意了吧?如果不是自己有想法,怎麼會在意別人怎麼看呢?」我說道。
「是啊!是我!是我!行了吧!」藍鈴兒突然咆哮道:「我知道我不像你,你們都有父母!我沒有!行了嗎!!!!」
「你……怎麼會沒有呢?」我歎了口氣:「雖然藍姨和藍叔叔離異,可是……」
我還沒說完,只聽綠兒一聲咆哮,嘴巴張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一道綠光從它口中湧出……
「不好!」我大叫一聲,用殘影向一邊閃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無數殘碎的石塊瓷塊如下雨般砸向我。
「走鱗召喚!」身在在半空懸浮,我手心向下,召喚出走鱗,重重的摔在其背上,向身後望去,原本完好的屋頂此時只剩下一個巨大的窟窿。
「瘋女人!」我在心裡罵道:「不過看你一眼,就把老子整成這樣,要是上了你,不是要把地球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