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淵來到巨崖,果然颶風圍繞著塔身咆哮,一刻不停。就連靠得近些的雲氣也被挾裹進去,消失不見。原淵現在的能力有很大長進,已經可以凌空行走,她借用的是空氣之力,在空中壓縮空氣,製造一個一個的空氣台階而走上空中,然後就可以操縱和利用空氣中的氣流進行飛行,但不能在空中長時間飛行,因為她完全依靠的是體內的能量,能量用完之後必須得從空中下來。所以一路都是我帶著她。
現在到了崖邊,狂風讓飛行十分困難,我祭出小星球破開狂風才得以進入塔內。現在塔內十分破敗,遊戲中怪物不再刷新之後,這裡的怪物早就絕跡了。囑咐原淵留在塔中,我開始向塔上行進。飛行是不可能的,因為越靠近塔身風越是強烈,簡直猶如實質一般,像狂潮怒湧,巨浪沖擊。
用小星球頂在身前,抗住風壓,順著塔邊的梯子登塔。在上到第六層的時候我已經得運用無名力牢牢吸往地面,雙手用力才能艱難攀登了。迎面而來的風居然讓我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這是天變之後從未有過之事,因為即使是僅僅到達了辟榖期的修仙者也不會再用鼻子呼吸,而是直接吸收天地元氣代替呼吸的循環。雖然我不是修仙者,但是也並不需要這種呼吸。可以說根本不會有這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原因是這風太大了,在到了把周圍空間中的能量全部都一掃而空的地步,失去了和周圍熟悉的天地能量的聯繫,才產生了這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到達第八層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從面前的小星球上借用無名力了,這小星球就相當於修仙者的內丹或是元嬰,是我體內無名力凝聚的地方。磅礡的力量從小星球上洶湧而出,使我牢牢地站在了第八層外的懸梯上。我嘗試著打開天眼。
自體內精神力結成類似於元嬰的精神體小人後我從未再使用過天眼,因為憑這小人的感應我可以對周圍的一切瞭如指掌,根本不再需要使用天眼來觀察什麼。不過現在不同,因為周圍空間中的能量全部被狂風一掃一空,空空蕩蕩地什麼也感覺不到。在我存想想張開天眼的時候,腦中的精神體小人雙目一閉,彷彿打開了一道口子,額上一顆小小的突起鼓了起來,並沒有象漫畫中的那樣變成第三隻眼睛,而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突起罷了,像一個被人敲了一下腫起的奇怪的包。
眼前的牆壁剎那間變了模樣,我清晰地看到牆壁內的景象。彷彿是進入電信局的電話機房,無數細絲一樣的東西隱藏在牆壁深處,它們相互纏繞扭結,就像電信局那密密麻麻的分機線路一樣。再仔細查看,那每一條細絲都是一種能量,這些能量在細絲中流淌,不下幾十種!
我沒想到會看到這些東西。這是什麼?這些能量絕對不會是天然形成的,那麼是什麼人把它們弄到這裡來的?這個塔的建造者可真是夠神秘的。這麼些能量,雖然其中有許多是我知道的,但是我並沒有能力把它們收攏起來,讓它們順著一定的線路流動。因這這些天地間的各種能量相互滲雜在一起,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無跡可尋。
想不清的東西就不去想它。想要穿過這些能量去看到房間內部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這些能量之間混亂的排斥與吸引把整個牆壁的能量弄得一塌糊塗,根本就不可能看透。而且要相強行突破就得和這麼多種的能量相抗,我想恐怕只有傳說中的仙人才有能力把這牆壁給破壞掉吧?難怪當時我初開天眼時什麼也看不到。不過既然是個房間就應該有門戶,順著懸梯圍著八層走了一圈,終於讓我找到了門戶所在。
這些各種各樣的能量在這裡混為一談,不再具有各自細絲一般的形狀,而形成了一個門戶狀的混沌能量場。所有的能量從這裡流出,又流回到這裡,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循環。我試著將體內的無名力和它相溝通,但它排斥了。彷彿我這無名力是一滴油滴入了水中一般,根本不能相融。
我不知道該如何來打開這道「門戶」,我將能量模擬成其中一種細絲的能量,然後再向裡融入。沒想到居然成功了——我的手指彷彿探入空氣一般探了進去。
將整個身體融入「門戶」中,我「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八角形的房間,大約有二十米見方的樣子。房間中央是一個幾乎點了三分之一面積的石質圓桌,桌上空無一物。而牆角卻堆著二十多件奇形怪狀的物體,剛看到時我幾乎錯認為自己是進入了一個機械零件的加工廠,那些物體全部都像是一些機器的一部分,不過都不完整,要麼只成形了一大半,要麼已經斷裂破損。
我隨手拾起一件類似螺母但沒有過絲的物體,張開天眼一看,它的內裡也有著那種牆壁裡的細絲結構。再拿起幾件來看,都是一樣的,內裡都有著好些種不同的能量結構。我想這裡恐怕是一個工作間,這裡的主人對於能量的運用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他似乎在利用這些不同的能量在製作某種東西,或者是某種機器。這個人不像是一個修仙者,因為修仙者製作的法寶之類的東西和它們完全不同,而且,修仙者使用的法寶能量都比較單一,不像這裡的東西,使用的能量種類讓人歎為觀止。
我禁不住地想知道這裡的主人到哪裡去了。不知道他製作的這個東西是否已經完成了。我相信,那絕對是一種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我對整個房間裡的東西都搜索了一遍,終於我發現了造成塔外巨風的物體。這是一個近乎圓形的中間有圓孔的物體。說它近乎圓形是因為它的外邊太多了,多到了數不勝數的地步,基本上已經趨向了一個圓形。它是這裡唯一個接近完整的物體,開始我幾乎認為這一件完整的成品。但在我的天眼查看之下,才發現在它的內部有幾根細絲斷裂了,在斷頭之間存在著類似電火花的能量爆,而且這能量爆呈漩渦狀,和崖上圍繞塔而旋轉的巨風肯定有某種聯繫。而其它的物體內部,不管是斷裂開的,還是未完成的,那些能量細絲全部都比較完整,根本沒有斷頭。它是這裡唯一一件有能量外溢的東西。所以塔外的風肯定和它有關。
我想這個零件的作用不會就是產生巨風,可能是因為它的內部斷裂了之後才意外地產生了這種作用的,而且這種能量的波動和崖上的能量之間構成了某種類似共振的東西。
看看這房間裡沒有什麼可看的了。我準備把這件——估且稱它為風眼吧——帶出去的時候出了麻煩。這東西我不能把它的能量改變,所以我無法把它帶出門去。怎麼辦呢?塔外的風可是越來越大了。若是再這麼下去,下次恐怕我想上來都困難。如果要我毀了它吧(對付牆壁裡那麼多的能量細絲我不行,可是想毀了這個小小的零件我還是可以的。),我也不甘心,這可是唯一一件接近完整體的東西。
雖然還有另外的辦法可行,一個就是把它內部的能量細絲給接起來,這個比較安全,因為一個完整的零件單獨的話一般是不會產生什麼破壞的吧。一個就是再毀壞幾條細絲,它的作用也許就會改變,也許它就不會產生外面的風了。不過我怕再產生別的意外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