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雷符的威力可比我第一次見到的術士發的厲害多了,手臂上一股灼熱和痛楚立時傳傳遍了全身,我的衣袖四處飛散,無暇顧及自己的傷勢如何,我的去勢不減,竄向術士,他已來不及將手中劃了一半的天雷發出。然而他在一愕之後馬上後退,速度居然極快,雖不如我的快,但我們間的距離已經足夠他完成手中的天雷了。沒辦法,我不能終止自己的行動,博一博了!我繼續前衝,只要能擊退這次天雷,即使我的右臂廢了只用左臂我也有把握將他一擊格殺。
於是我再次舉手迎向天雷。
我的手臂猛然間一輕,一聲悶響直劈進我的大腦中去,我一下子失去了知覺。
睜開眼睛,頭頂上的維生倉已經自動升起,我被系統扔了出來。丁濁正坐在維生倉邊的檯子上看著我,一臉詢問的樣子,我衝他苦笑了一下,沒說話。沒過二分鐘,謝正幫和原淵也被扔了出來。
四個人討論了一下,我們這次失敗不是策略的問題,而是實力相差太遠,如果讓我們重來一次,我們仍然會以失敗而告終。在對這種法術攻擊上,丁濁根本幫不上忙,謝正幫的防禦可以起點作用,他的暗黑之眼也有一定作用,但對方根本不和他眼神相對就沒辦法了。原淵的能力是有用的,但是她的能力有點太弱了,無法控制得了對方發出的能量。這時候時間已經晚了,我們在裡面呆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了,我雖然不餓,但丁濁已經不行了。大家到一起到餐廳去吃飯。
這裡的餐廳不小,是專為內部人員提供飯菜,現在裡面只有十幾個人,分為三堆在那裡吃飯,看來是另外三個小組。一個瘦子可能吃完了,正走出餐廳,和我們擦身而過。突然謝正幫叫道:「幹什麼?抓住他!」
我轉頭望去,那瘦子正迅速竄向餐廳大門,速度之快讓我也自愧不如。謝正幫也竄過去追他,看來可能是他趁和謝正幫擦身而過的瞬間想偷謝正幫的什麼東西。沒竄出幾步,那瘦子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好像影片中的慢動作一樣,我瞥了一眼原淵,見她雙目微微下垂,二根手指支在額頭,我知道那是她用能力困住了那瘦子。
這時候謝正幫已經抓住了瘦子,我和丁濁也衝了上去。我也一把抓住那瘦子,看面相這傢伙大約有三十歲左右,我問謝正幫:「怎麼回事!」這裡的人都是異能者,我怕謝正幫抓不住這瘦子,不得不小心一點幫他抓著。
謝正幫一邊在瘦子身上搜著一邊道:「我的防護被他偷去了。」
怪不得謝正幫要抓住他。這時候手裡不動的瘦子突然扭動起來,原淵見我們抓住了他,停止了對他的控制,這人猴子一樣的瘦臉上擠出滑稽的笑衝著謝正幫道:「老兄!——嘻嘻——我身上沒什麼肉,有什麼——哈哈——好摸的。弄得我癢癢啊!」
他的聲音也十分滑稽,就像十三、四歲變聲期的小男孩的聲音,有點尖尖的。謝正幫摸了一遍沒找到東西,怒道:「把東西還給我!」
「二位兄弟!放開我先啊!」瘦子苦著臉道:「你們圍住我我又跑不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打斷了他:「三兒!真不長臉,說過你多少次了,又來幹這下三濫的事!」一股冷涼的氣息傳了過了。我轉過臉,看到一張桌子上有三個人走了過來,看來可能是和這瘦子一個組的人。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淡灰西裝的青年。我還沒仔細看這青年的樣子,忽然感覺手中一滑,那瘦子已經脫出了我的掌握。
我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手掌立時前伸再度抓過去,這三個人可能和這瘦子是一夥的,他們發話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好讓瘦子有機會逃走。一個人和一隻手同時從靜止開始提速,人的速度絕沒有手的速度提的快,我的手已經觸到了瘦子的身體,手指一縮,已經接觸到了他身上的肉,然而,彷彿抓住了一片滑膩膩的肥肉一樣,那肥肉似乎活物一般還會自動扭曲,一下子脫開了我的手指,「嘶」地一聲,我手中只抓到了一片衣服碎片。謝正幫手中甚至連布片也沒有抓到,瘦子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掌握。
突然間瘦子又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保持著向前躍動的姿式定住不動。原淵又出手了。
我衝上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想到剛才他脫開掌握時的奇怪能力,也只有抓住這個地方保險。我對原淵道:「好了,放開他。」
瘦子一獲自由,臉上馬上皺成了抹布:「這是什麼能力?***!真倒楣!」
「拿出來!」我看那三個人已經越走越近,手上加大了勁道。瘦子呲牙咧嘴地吸冷氣:「好——嘶——放!嘶——放鬆點!哎喲!」
我放鬆勁道,那瘦子把另一隻手從腰裡伸進去,看起來是從褲襠裡把東西取了出來,那是一個小小的圓形的東西,大概直徑不到10厘米,很透明很光滑,無色,看起來像一枚放大了的圍棋棋子。我把它接過來,感覺很輕,我把它順手交給謝正幫。
這時候那三個人已經走到了近處,一個是剛才那說話的穿淡灰西裝的青年,相貌頗為俊俏,有點電視片上奶油小生的意思,不過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涼意給他增加了一點男人的酷感,便和電視上的奶油小生有了明顯的區別,從他梳得一絲不亂的頭髮和西裝上我斷定他是那一類不知名的異能者。另一個是一個穿著寬鬆淡綠色衣褲的小巧女孩,還有一個人有四十多歲,也是穿著西裝,鬍子拉碴的。青年大約是組長,他衝我道:「兄弟,賣個面子,放了他吧,他跑不了的。」從他身上隱隱有一股冷意透過來,這冷意不是物理上的,而是心靈上的,彷彿一種讓心靈感到寒冷的力量。
既然東西已經拿回來了,再扣著這個人也沒有什麼用處,我放開了手笑道:「你們一個組的吧?好好管一下他,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我們,天知道別人會怎麼對付他。不是所有人都是像我們這麼好說話的!」
那青年瞪了瘦子一眼,瘦子似乎有點怕他,一縮脖溜到那中年人身邊去了。青年轉臉對我笑了笑了笑道:「一定一定!這小子天生一個賤骨頭,說過他不知多少次了,還是改不掉這作賊的毛病。」
那瘦子臉上現出不滿,嘴巴一動,想要說什麼,旁邊的中年人扯了扯他的衣襟,他才把話又嚥了下去。
「謝謝兄弟放他一馬!」青年道:「小弟司馬炎,不知——」
「呵呵!」人家自報家門,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道:「小弟何啟。」
「何兄弟還沒吃吧?來,一起坐!」司馬炎熱情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