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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了劉備從新野送來的衣帶詔副本後,袁紹猶豫了再三後讓從人傳令召集了手下謀士商討攻打曹操之事。袁紹這裡議事和曹操那邊有很大的不同。
曹操遇到大事的時候是將手下文武齊聚一堂進行商討,而袁紹通常都是先和文臣謀士商議之後再讓武將按照商議的結果去依命行事。這樣的做法應該是各有所長不能說誰比誰更高明,之所以採取這樣的方式是二人的經歷所決定的。
曹操在陳留起兵後一直到入主東郡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麾下只有四、五員戰將、謀士就更少的可憐了,有需要商議的事情的時候連大帳都不用去,隨便找個小地方就可以議論軍國大事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自己的習慣;而袁紹則不同,袁氏四世三公的威名絕對不是空架子,門生故吏遍佈天下也不是白給的。從洛陽脫身後畏懼袁氏勢力的董卓封了個渤海太守拉攏袁紹,而袁紹初到渤海任時就有很多出自袁氏門下的文臣武將前來投奔,在以後的日子裡還有大量北方的名士或被袁紹聞名招攬或自己主動送貨上門都成了他的手下。袁紹麾下可以說是謀士如雲、戰將如雨,要是每次商量事情都把文武召集在一起,那議事的地方比自由市場還要熱鬧許多。
而且自古以來中外各國都有一些很不好的傳統那就是文人相輕,不但文人相輕、文臣與武將更是互相看不順眼。雖然大家都知道文武不合的危害,但放到自己身上卻又忍不住也去輕視對方一下,不然將相和的典故也不會被人們大肆宣傳當成楷模和榜樣,可惜榜樣最大的作用是讓人仰慕而不是照著做的。這種互相看不順眼的後果就造成了若只是文士之間進行辯論還好一點,大家都是斯文人,一般情況下就是意見不一致也都拐彎抹角的很涵蓄的,也很有教養的攻擊對手,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罵人不吐髒字。特別是當著主公的面最多也就是說些什麼非君子所為、有失大義之類的話;而武將就不同了,有些個別的武將脾氣暴躁,特別是在和文臣辯論的時候口才又不行,那些拐著彎罵人的話是說不出來的,但是說不出來並不代表聽不懂,往往是一聽對手罵自己這些脾氣暴躁的武將一著急,不是張嘴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統統問候一遍,就是挽起袖子要動人。出身世家講究禮儀的袁紹當然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了,所以碰到大事需要招集手下商量的時候袁紹只能有選擇的找信的過的謀士前來商議。袁紹手下智謀之士眾多,在這些智謀之士中尤以八人為他所看重,他們也為袁紹佔據四州之地出了大力的。
田豐,冀州巨鹿人,博覽多識,權略多奇,曾在朝中任侍御史,因不滿宦官專權,棄官歸家。袁紹起兵討伐董卓,應其邀請,出任別駕,以圖匡救王室之志。後袁紹用田豐謀略,消滅公孫瓚,平定河北,虎據四州。
沮授,冀州廣平人,少有大志,長於謀略,舉茂才,任韓馥別駕。初平二年,袁紹脅迫韓馥讓出冀州,自領冀州牧,沮授向其提出佔據河北,爭霸天下的戰略規劃,被賞識而表為監軍、奮威將軍,成為袁紹幕府中內為謀主、外監諸將的首要人物。
許攸,荊州南陽人,年青之時在東都洛陽與袁紹、曹操為好友,袁紹起兵討伐董卓時投效其帳下成為主要謀士。
逢紀,冀州人,於袁紹起兵討伐董卓時投奔,很受袁紹信賴,更為之定計連同公孫瓚脅迫韓馥,遂使袁紹領冀州牧。河北平定後,袁紹以審配、逢紀統軍事。
荀諶,豫州穎川人,袁紹以逢紀計,約公孫瓚南來夾攻韓馥,翼州震動,當時荀諶是韓馥的主要謀士,他說服韓馥請袁紹同治州事,遂使袁紹領冀州牧。
郭圖,豫州穎川人,於袁紹從洛陽出逃後任渤海太守時投奔投效,曾為袁紹遊說於韓馥,使紹領冀州。漢獻帝從長安逃奔洛陽之時,郭圖出言阻撓袁紹奉迎天子。
審配,冀州魏郡人,出仕時為韓馥手下,以正直不得志於韓馥,袁紹領冀州牧後,被委以腹心之任,並總幕府。河北平定後,與逢紀統軍事。
陳琳,廣陵洪邑人,是著名文學家、檄賦家。陳琳在很早以前就出仕了,曾為大將軍何進的主簿。何進欲盡誅宦官,便召四方猛將,使他們引兵向京城,以恐嚇太后;陳琳以此計百害無利,向何進加以勸諫,然而何進不肯納其言,最終因以取禍。於是陳琳避難於冀州,袁紹便使其負責掌典文章之事。
幹什麼都講究排場的袁紹不可能只叫八個人來議事的,所以在聽到主公的傳喚後,幾十個排的上號的謀士陸陸續續的在指定的時間之前都集中到了袁紹府中的大廳之內。
這間大廳可不是一般的大,廳堂寬闊的足夠容納下上百號人在裡面開舞會而不會讓人感到絲毫的擁擠,裡面擺放的物品也都是珍奇古玩,隨便拿一個出去賣掉都夠一個普通百姓之家過上數年的衣食無憂的生活。曹操在許都司空府內的議事廳和這個大廳比起來只能算是草窩了,據說這還是有人勸諫一切要從簡才能成這個樣子的。
全套大將軍服飾的袁紹派頭十足在眾人的注目中從後堂走了出來,神色高傲而不失謙遜,衣著華貴又不失威武,確實有一方霸主的派頭,這種自幼就養成的氣勢不是隨便那個人都能有的。待袁紹坐定後眾謀士異口同聲的說道:「見過大將軍!」
袁紹正色道:「免禮賜座。」
幾十個謀士分列兩旁各自歸坐,袁紹說道:「劉玄德傳天子衣帶詔於本大將軍,約本大將軍起兵共討國賊,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許攸和曹操交情甚好不願意多嘴,荀諶也因其兄長荀彧及侄子荀悠是曹操手下重臣的原故不便進言,所以兩個人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要一言不發。
郭圖搶著說道:「主公乃當朝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曹阿瞞宦官子孫,弄權於許都,主公既有天子詔書當可伐之!上合天意,下合民情,實為幸甚!」
田豐起身諫道:「主公不可!此時起兵攻打曹操多有不智!」
袁紹手扶桌案疑道:「元皓去年還勸吾攻許都迎天子,怎麼今日為什麼卻阻撓起兵討賊?」
田豐說道:「今時已不同往日!前兩年曹操不能理事,雖有荀彧、郭嘉鼎立相輔,但此兩人畢竟只是臣子,往日主公出兵攻打許都即便不勝也可對峙於曹兵,迫使曹賊將大權放於此二人。臣子雖然有才,但終究不是一方之主,秉持大權日久就易生變故,就算此二人對曹操忠心無二不思取而代之,但曹操生性多疑,且病榻之上更容易生出猜忌之心,只要久之荀彧、郭嘉必定為其所忌,若能除此二人滅曹操易如反掌;然現聞曹操已經大好,已然能出入早朝打理政事,此時曹軍上下一心再無破綻且曹兵強橫未可輕敵。不如以久持之,待其有隙而後可動也。兵起連年,百姓疲弊,倉廩無積,不可復興大軍。宜先提兵屯黎陽;更於河內增益舟楫,繕置軍器,分遣精兵,屯紮邊鄙。三年之中,大事可定也」
聽了田豐的話有人不樂意了,審配起身說道:「不然。以主公之神武,撫河朔之強盛,興兵討曹賊,易如反掌,何必遷延日月?元皓所說多有謬誤,許都官員多有書信前來欲交好於主公,怎麼能說曹操是上下一心?」
審配說的是實情,許都確實有很多官員寫信過來表示有投效的意思,所以田豐被問的啞口無言。
「曹操軍中之兵多為黃巾賊寇,黃巾賊寇是些什麼人在坐諸公都清楚吧!」見田豐沉默不語審配得意的環視了一下眾人後拱手說道:「曹操招攬這些造反的賤民為兵又怎麼能說其兵強橫?」
田豐說道:「曹操法令既行,士卒精練,比公孫瓚坐受困者不同。曹兵攻打徐州呂布一戰而就,俘獲、斬殺呂布劉備聯軍十餘萬而自身傷亡不曾過千,曹兵之強橫不可小窺!」
審配是哈哈大笑道:「呂布、劉備匹夫也!此二人之敗乃是中了郭嘉詭計而不自知,有謀臣陳宮而不能用也!若是呂布能聽陳宮一言又怎會有徐州之敗?曹兵徐州之勝非是其強橫之功!」
論辯本來就不是長處的田豐被審配嗆的一肚子的話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但生性剛直的他卻不甘心就此認輸,況且此次商議的事情關乎主公的千秋大業,說什麼也要抗爭到底。
田豐到底也是智謀之士,見不能在這一點上說服眾人,就換了個話題說道:「曹操手下諸將驍勇善戰夏侯、曹氏兄弟、典韋、徐晃、魏延、張遼、許褚、李典、樂進,於禁都威震一方,且智謀之士甚多,荀彧、荀憂都為棟樑之才、程昱沉穩持重,賈詡陰狠毒辣,單這四人就讓人難以應對,尚有能讓曹操對其言聽計從郭嘉,此人在穎川就學之時被人稱為鬼才,有算無遺策的美譽,當日張繡於宛城投而復判,那郭嘉遠在許都憑幾封書信就將叛亂平息,徐州之戰更是只用一日光景就滅殺呂布、驅逐劉備,天下間智謀之士,此人當為魁首!我等難是其敵……」
「田豐住口!」有人起身大聲呵斥田豐打斷了他的話語,不是旁人卻是本來就和田豐不對勁的逢紀。原本一心看熱鬧的逢紀聽到田豐誇獎曹操的手下武將勇猛他一點都不生氣,反正他早就看那四個什麼柱子不順眼了,但田豐如此稱讚曹操帳下的謀士他就受不了了,而且田豐還把自己也劃到了不是郭嘉對手的那些笨蛋的行列裡了,心高氣傲的逢紀如何受得了。
逢紀來到田豐面前說道:「汝可知有名士禰衡如何評價曹操手下文武?」
田豐說道:「願聞其詳!」
逢紀清了清嗓子後說道:「禰衡言說荀彧可使弔喪問疾,荀攸可使看墳守墓,程昱可使關門閉戶,郭嘉可專為歌女白詞念賦,張遼可使擊鼓鳴金,許褚可使牧牛放馬,樂進可使取狀讀招,李典可使傳書送檄,呂虔可使磨刀鑄劍,滿寵可使飲酒食糟,於禁可使負版築牆,徐晃可使屠豬殺狗,曹子孝呼為要錢太守。其餘皆是衣架、飯囊、酒桶、肉袋耳。」
袁紹聽了是哈哈大笑說道:「此人端是有趣!」
「郭嘉小兒雖有才名但那裡又能與座諸公相匹敵?區區小兒又有何懼?你如此長他人的志氣滅我等的銳氣是何居心?曹操對郭嘉言聽計從?難道大將軍就不是知人善任嗎?我等謀臣所獻之策主公又有何時未曾採納?」說到這裡逢紀停了一下而後裝做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對了!你——田豐、田元皓曾獻了幾條無用之計,記得汝曾勸主公早日圖許,奉迎天子,未被主公採納,想必是十分羨慕郭嘉能使曹操言聽計從吧!」
郭圖、審配異口同聲的說道:「定是如此!田豐必是認為主公比不上曹孟德!」其他插不上話的幾十位或是連連點頭,或是面帶不屑看著田豐,而田豐被三人一唱二合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袁紹坐在上面臉色是大大的難看。
和田豐交好的沮授見好友被欺起身說道:「元皓耿直但不善言辭,他絕無此意。」
郭圖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沒有只有他自己知道!田豐自己尚且不辯解,何勞沮授兄為他出頭?莫非你二人為一黨乎?」
田豐大怒說道:「我與沮授君子之交,何曾像你汝與審配各有黨附!」
沮授一聽就知道壞了,果然!田豐此話一出,郭圖、審配以及兩人的黨羽呼呼啦啦一二十位都走了出來將田豐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質問道:「你是君子之交?我等怎麼就成了聚黨營私的小人之黨了?」
袁紹是大眉頭大皺下面亂糟糟的快成了菜市場了,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喝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下面吵鬧的眾人在袁紹的喊聲中都安靜了下來,彼此拱手後各回各的位置。
袁紹見沒人說話了咳嗽了一下後說道:「田豐勸我固守,郭圖、審配勸我起兵,各位以為何如!」
與郭圖交好的辛評起身說道:「曹操欺君之賊,主公若不討之,恐失大義於天下。」
袁紹說道:「此言甚善,我意於三月內整頓兵馬,待等明春率大軍兵發許都諸位以為如何?」
田豐又諫道:「郭嘉曾做十勝十敗之說於曹操,此說雖是弄詞狡辯之語,但也有些道理,主公不可不察自身之過。倉促用兵多有不智!」
這十勝十敗之說早在兩年前就有人從許都傳了過來,為了這件事情袁紹還大發了一頓脾氣,以後就沒人再敢在袁紹面前提起此事。田豐今天這麼一說,讓袁紹如何下的了台,袁紹當時就拍案而起大發雷霆之怒說道:「田元皓汝弄文輕武,使我失大義!」
田豐頓首說道:「若不聽臣良言,出師不利。」
袁紹聽了是如同火上澆油大怒喊道:「來人那!將田豐推出去斬了。」堂下兵丁一擁而上將田豐拖了出去。
沮授見狀跪倒在袁紹面前說道:「主公息怒,田豐雖有冒犯之處,但罪不致死,望主公念在他對主公赤膽忠心且跟隨主公以來並無大過饒恕於他。」
見沮授為田豐求情,且素來田豐也有功勞與自己,袁紹就想免去了田豐的罪名,但又抹不開面子就說道:「田豐狂妄!但念其曾有功於我,就免他一死!然死罪雖免但活罪難逃,將田豐囚於獄中。待我滅了國賊後再於處置。」
沮授見田豐性命得保也就不再奢望其他了稱謝後不再多言。
大堂之內氣氛十分尷尬,袁紹也很不自然,他掃視了一下堂下眾人乾咳了一下後說道:「友若、子遠,你二人以為攻曹操。起兵是乎?不起兵是乎?」
荀諶和許攸見袁紹點到了自己不好再裝聾作啞,而且有田豐的例子在前面所以二人對視了一下便齊聲說道:「明公以眾克寡,以強攻弱,討漢賊以扶王室:起兵是也。」
袁紹大喜說道:「二人所見,正合我心。我意於三月後先取官渡後圖許都,可好?」
既然已經說道了,那乾脆就再多說幾句,許攸說道:「主公可在出兵之時派一上將領人馬自黎陽占白馬進而攻克東郡,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顧,主公於官渡牽制曹軍主力,此路人馬直取許都,一戰就可輕取曹操。」
審配說道:「白馬與東郡乃是皇莊所在之地,主公四世三公累受皇恩,若主公起兵不打曹賊而先取皇莊有失大義,恐讓天下忠義之士寒心。且我四州有雄兵百萬,曹賊不過二、三十萬農軍,何用分兵攻伐?」
許攸心中歎息一聲不再多言,而袁紹連說:「正南之言甚合我心!」
不甘寂寞的郭圖進言道:「以明公大義伐操,必須數操之惡,馳檄各郡,聲罪致討,然後名正言順。」袁紹從之,遂令陳琳起草檄文。陳琳不愧是當過兩位大將軍秘書的才子,領命後當堂草檄,援筆立就。其文洋洋灑灑上千字,將曹操罵的體無完膚,袁紹覽檄後大喜,即命使將此檄遍行州郡,並於各處關津隘口張掛。
檄文傳至許都,曹操正在床榻之上靜養。滋事體大左右不敢隱瞞就將此檄傳進,曹操見之,毛骨悚然,在出了一身冷汗後竟然精神了許多,若是袁紹知道陳琳的一篇討曹榜文讓本來只好了六、七成的病一下子全好了,不知道要做何感想。
曹操從床上一躍而起,問曹洪道:「此微是何人所作?」
曹洪回道:「聽說是陳琳之筆。」
曹操笑著說道:「有文事者,必須以武略濟之。陳琳文事雖佳,其如袁紹武略之不足何!」
便也聚集了眾謀士商議迎敵之策,曹操的軍事會議剛開始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主張君子無爭的少府孔融聽說稱霸北方的大將軍袁紹與司空曹操要大動干戈的事後,不請自來的進入了司空府一見曹操就說道:「袁紹勢大,不可與戰,只可與和。」
荀彧心道:看來這個孔融前番被郭嘉氣的不夠,這次竟然又來說和。他說道:「袁紹無用之人,何必議和?」
孔融這個氣啊!郭嘉不在許都,以為無人會挑唆曹操與袁紹交戰,但郭嘉沒在,荀彧卻又出來強辯,曹操手下怎麼都是些爭強好勝之人,難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一談?
孔融說道:「袁紹有四州之地,士廣民強。其部下如許攸、郭圖、審配、逢紀皆智謀之士;田豐、沮授皆忠臣也;顏良、文丑勇冠三軍;其餘高覽、張頜、淳於瓊等俱世之名將。——何謂紹為無用之人乎?」
荀彧笑著說道:「袁紹兵多而不整。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智,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無用:此數人者,勢不相容,必生內變,顏良、文丑,匹夫之勇,一戰可擒。其餘碌碌等輩,縱有百萬,何足道哉!孔少府難道忘了『郭奉孝』的十勝十敗之說?少府大人尚不知田豐已經被袁紹囚禁於獄中,未曾用兵先自傷忠臣,袁紹又如何是明公的敵手?」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孔融一聽郭嘉的名字就默然不語了。
曹操也大笑道:「皆不出荀文若之料。」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