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些充滿朝氣的孩子們一天天的在這世外桃源般的屯居點逐漸成長起來,我在欣慰的同時想到他們有天會奔赴殺場,大部分的人可能會一去不復還,就忍不住有些傷感。但又想到也許就是從這些孩子開始能為大漢民族開拓出一個新局面又心潮澎湃。另外兩個屯居點上我自己雖然沒去看過,不過前聽去指導的高順回來說那裡的孩子雖然沒有陷陣營這麼強的戰鬥力,可是比起目前官府所訓練的士兵中的那些所謂的精兵還是要強了很多。畢竟用二十一世紀的話說,這些孩子已經算是經過系統訓練的職業軍人了,自然不是那些丟下鋤頭拿上桿槍比畫幾下就算是軍隊的士兵可以比擬的。
為了提高戰鬥力並使他們在戰場上獲得更高的生存機會,我為這些他們設計了適合步兵穿戴的半身甲和當時只有高級將領才會有的頭盔。軍裝著色的基調為亮紅色,所以選擇紅色是處於色彩對人心理的影響。紅色做為一種暖色調容易使人興奮,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提高軍隊的作戰能力。
前生的時候看過的心理學專業書籍就有關於色彩對人心理作用的介紹,其中有一篇的作者曾統計過,在對抗性強的體育比賽中,如果雙方實力相當,那麼穿紅色運動服的比穿其他顏色服裝的勝率要高上很多。最典型的就是拳擊比賽,在以點數確定勝負並且點數相差在三個以內的比賽中,穿紅色短褲的拳擊手和穿藍色短褲的拳擊手勝負的比率是六十六比三四。
而我個人認為關羽在三國時代之所以除了對上呂布外,幾乎是戰無不勝的原因除了本身武藝高強外就在於他長了一張面似重棗的紅臉。而和呂布交鋒時,呂布用的赤兔馬也是紅色的。後來赤兔馬到了關羽手裡那真是如虎添翼,所以才能輕易的斬殺掉據說和他武藝相差並不是很多的河北名將顏良和文丑。(本段存屬個人言論)
中平四年剛過完年,就有老家丁提醒我,該回老家翟陽迎娶母親去世前為我定下的妻子了。雖然對這種包辦婚姻十分不滿,但考慮到母親生前未曾多加進孝,而且因為前生自己找媳婦的時候產生出來的強烈的心理陰影,所以對這個等於白揀來的媳婦自然是笑納了。命高順帶了幾個年紀稍長的陷陣營士兵保護著我這踏上了歸鄉之旅。
這一日途徑義陽地界恰是日當正午,被春光照的昏昏欲睡的我正斜靠在車上打盹的時候車停了下來。架車的郭丙和(被收養的少年一律跟了我的姓)請示道:「主人,前方有一酒家,是否前往歇息。」
「也好!正巧有些乏了,高順我們就去吃點東西再趕路吧。」我招呼了車後騎馬跟隨的高順一同進了酒家。入坐後點了幾樣小菜,取出少許葡萄酒便和高順對飲起來,其實也就我一個人喝,高順自從跟了我以後就沒見他喝過酒。這家小店位處要道之旁,而且還算潔淨,生意也不錯,在我們之後又陸續有人進來歇息。
就在我逍遙自在的淺飲一口酒細品一口菜的時候,聽到店內有人說道:「店家,為何有好酒不賣於俺,欺文長年少乎?」
抬眼觀說話之人,只能看一側面。那人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臂膀雖不寬闊但也看的出健壯有力,發攏於頭頂其後腦之上部分突起。估計是剛出生腦骨還柔軟之時家中之人照料不當,使腦後骨骼生長的有些畸形。聽其聲、觀其形就知道是第一次出遠門,不然不會連酒家賣的酒還是客人自帶的酒都分不清楚。
等等……文長?腦後有……異骨?樣子有點讓人煩!莫非這人就是被諸葛亮稱有反骨的魏延、魏文長?
魏延是長沙降將(其實應該算起義將領),諸葛亮看到他腦後有反骨,只因為悍勇可用,才暫時留下他的小命,但一直壓制著他,言不聽,計不從。為劉備守備漢中十五年,沒有放一個敵兵進入自己的防區,接任的王平完全依照魏延既定方針辦,也以少勝多,在興勢大敗曹爽的南征軍。既然有這種本領,那麼劉備破格提拔魏延也就理所當然了。劉備稱皇帝以後,拜魏延鎮北將軍。劉禪即位,封他都亭侯。此後一路晉陞,最後的官位是前軍師、征西大將軍、假節、南鄭侯。南鄭侯為縣侯,是異姓爵位的第一等,和諸葛亮的武鄉(縣)侯同級。諸葛亮一出祁山的時候,魏延提出了奇襲子午谷的戰略:「聞夏侯懋(時鎮長安)少,主婿也,怯而無謀。今假延精兵五千,負糧五千,直從褒中出,循秦嶺而東,當子午而北,不過十日可到長安。懋聞延奄至,必乘船逃走。長安中惟有御史、京兆太守耳,橫門邸閣與散民之谷足周食也。比東方相合聚,尚二十許日,而公從斜谷來,必足以達。如此,則一舉而咸陽以西可定矣。」諸葛亮:「以為此懸危,不如安從坦道,可以平取隴右,十全必克而無虞」,因此沒有採納他的建議。對於子午谷戰略究竟是否可行,我們不得而知。但相比較諸葛亮「安從坦道」,「平取隴右」的戰略實行的結果是沒能獲取寸土,我們也不能不承認當時魏延的戰略想法並不是沒有可行性的。
見客人惱怒,店家急忙上前解釋說那些酒是客人自帶的店中並無此酒時,我招呼道:「這位壯士可願移駕同飲?」
他到也不認生,聽了我的招呼立刻就過來坐到了我的對面拱手道:「多謝了!」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上一碗然後一飲而進。我看著他如同牛嚼牡丹般糟蹋這目前還是價值千金的葡萄酒時,心中心疼不已但仍面露微笑道:「敢問壯士姓字名誰?那裡人士?」
他放下碗連說好酒後答:「在下魏延字文長,就是本地人士,家住義陽城北。」
這就不會有錯了,此人正是我所想的魏延。這麼多年來,除了高順我並沒再設法招攬三國時期的名人為手下。但也不代表我不想弄幾個人來充門面,今天你既然自己送上門那就不要想走了。不過從三國演義上看,魏延雖然沒有關羽那麼目無餘子但也是心高氣傲之輩。必須先要殺殺他的威風才行!打定了主意,又注意到他的裝束,應該是準備離開家鄉去外面闖蕩的。於是我繼續問道:「壯士是本地人?怎麼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不知是要遠行還是訪友歸來?」
魏延又倒了一碗酒才說道:「聽聞荊州牧王睿在招兵以抗黃巾,吾學得一身好武藝願報效朝廷,故前去相助。」
果然夠傲氣,不說是去投奔而言相助。就讓我給你先澆上一盆涼水吧。
故意低聲自言自語道:「荊州的黃巾不是已肅清了嗎?而且此時正是春耕時節,在此時招兵有傷民。王睿怎會如此?莫非他想造反不成?」說到這裡我偷眼看了一下魏延,見此時的魏延聽到我的話有些發蒙便繼續說道:「可憐那些一心想報效朝廷的壯士此一去必成為叛逆之附庸啊!可歎啊!可歎!」
魏延雖年少但也是聰明人,稍一思索便反駁道:「荊州牧王睿才能有限,且生性膽小斷不會做出這忤逆之事。」
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既然壯士知道王睿才能有限,且生性膽小為何還要前往投之?」
這一問著實讓魏延無言以對:「這……」
趁熱打鐵的我指著旁邊的高順道:「壯士言道學的一身好武藝,我這家將倒也學了幾下粗淺的武藝,不知敢否與我這家將比試一番?如果壯士連他也打不過,還是趁早回家,免的在殺場上丟了性命!」
魏延拍案而其道:「有何不敢!」
好啦!他進圈套了,不過陷的還不夠深。我笑道:「既然文長有此雅興要與我這家將較量一番,無辜比武沒什麼樂趣。不如在設一賭局,文長以為如何?」
魏延心中暗想:我和你很熟嗎?剛才還壯士、壯士的,現在就文長起來了。還有明明是你想我和你的家將比試,怎麼又成了我有雅興了?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魏延,如果再過個十年二十年他可能不上當,但現在的魏延就算是看透了我在設局蒙他,那也是要跳進來的。
果然,魏延問道:「不知道以何物為賭注?」
我指著座上的葡萄酒說:「如果文長勝了我這家將,我車上還有此酒兩壇願贈於文長。若是文長敗了……」
魏延問:「我敗了便如何?」
我故意拉長了聲音道:「文長敗了嗎………那就說明武藝學的還不夠精,我就勉強收你做家將,也好讓你隨我這家將學上幾式真功夫!」
「豈有此理!」魏延的小臉氣的煞白,「以你區區兩罈酒就想讓我做你的家將。」
我說:「文長莫要動怒!先不論文長武藝高強,定然不會敗在我這家將手中。你可知此物並非為酒!」
魏延問:「不是酒是什麼?」
我自信的說道:「此乃雪蓮玉液!」
魏延驚呼:「啊!這就是雪蓮玉液?」
這幾年天下大亂,但享樂之風在宮廷和豪門內並未成收斂之勢。而我也深明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故每年賣出的葡萄酒從最初的三百壇、五百壇,減少到了每年只賣一百壇。加上我讓人對前來購買的商人說此物是天山煉丹士取千年天山雪蓮釀成,長飲此物可青春長駐延年益壽。商人門聽了為了獲取更大的利潤,自是千方百計的誇大貢獻,使得豪門中人、特別是那些貴婦們都以飲雪蓮玉液為榮,就連當今太后與皇后在喝了後都讚不絕口。所以這葡萄酒每壇都能賣得天價,還供不應求。
所以就難怪魏延會如此表情,要知道他雖然聽說過但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見到此酒,而今天竟連喝數碗。要是折合成糧食,就這幾碗酒所賣的價錢就足夠十口之家兩年的口糧。何況還有滿滿兩壇在等在他呢!
就在魏延遲疑之時我說道:「如果文長自認不是我這家將對手,那不比也罷,只要你回轉家門我就送你一壇雪蓮玉液也未嘗不可!」
聽我這麼一說,魏延憤然道:「不勞你平白饋贈,我定能贏得此物!」
高順在一旁心裡默默數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拋磚引玉、激將法、欲擒故縱、上房抽梯。雖然不明白一向懶的酒罈子倒了都不去扶的主公,為何對這初次見面的少年如此上心,為了收服這個少年連用數計。但既然主公如此安排定有其道理,所以不但要贏還要贏的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