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姬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黑蜂
    紅雨扭動中,把那包東西悄悄撕破一個口子,放入西內,一張口向他的手腕咬去,西寧王吃痛鬆開了她,正想向前,她冷冷的道:「王爺,您先顧住自己吧……」

    等銅六等人趕過來的時候,卻看見他們的小雨嘴角含著冷笑,望著樹林,樹林之中傳來鼎沸的人聲,西寧王的怒喝,兵士的大叫,一群群的黑蜂不受控制的飛向樹林,飛到一個人的身上,西寧王的身上,西寧王除下身上的外衫,只穿著中衣,潔白的衣衫之上,可以看見,一灘黃色的印漬,黑蜂就圍著那灘印漬嗡嗡的飛舞,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趨勢,樹林中的伏兵早已暴露,可以看見一名黑衣女子手忙腳亂的指揮人趕走那些黑蜂,那名女子,就是陳妃。

    銅六這才明白,小雨為何向自己要了那包蜂蜜,他還以為,小雨忽然之間嘴饞了起來呢!他才明白,小雨發現了西寧王的伏兵,用言語挑逗西寧王,讓他劫持她自己,她以身犯險,將那包蜂蜜放在了西寧王的身上,輕描淡寫的解決了這一場危機。又想,小雨想除西寧王的衣服很久了,這次,終於除了一件……

    場中畫眉與宮熹的打鬥正在繼續,而西寧王卻被那一陣陣的黑蜂纏繞包圍,銅六分出一部分人看住西寧王一眾,暗自慶幸,還好有小雨在此,要不然,最後漁翁得利者,必是西寧王,他想向淚紅雨誇獎幾句,她可是最喜歡聽奉承話的,可是,小雨平日經常掛滿笑意的臉上,卻一絲表情也沒有,整個人冷得如冰雪一般,銅六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冷氣,那奉承話兒不由自主的吞入肚中,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看見小雨迎風而立。望著在草坪上與畫眉激戰的宮熹,表情漸漸變得複雜,目光卻冰冷……他不由又暗自慶幸,還好,看來小雨是對夫子不滿,不是對自己不滿……夫子本領大,對付得了這個小鬼。

    宮熹雖與畫眉激戰,卻時不時注意著周圍的情況。淚紅雨巧妙的化解了危機,他看在了眼裡,心中卻暗暗著急,他知道。西寧王不會就此罷休,他本就知道,西寧王心機甚重,此次答應聯手。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沒想的是,他卻這麼快過河拆橋。

    畫眉一邊與宮熹相鬥,卻越鬥越驚。他原以為自己才是天下武功第一的人,眼前這個宮熹,智名在外。本以為他地武功不會好到哪裡去。卻想不到他的功夫竟這麼高。而且,遇強越強。自己絲毫佔不到上風,他正感覺吃力,卻發現對方氣息微弱,似乎被什麼東西打擾了心神一般,忙趁虛而入,真氣從掌中發出,直擊向他,宮熹忙用運功擋住,眼光卻不由自主的掃向樹林那邊,高手過招,一點疏忽都會致命,畫眉見此良機,怎麼不利用,手揮如電,真氣如尖般無孔不入的向他襲去,宮熹連忙後退,卻閃躲不及,被他擊中胸部,氣血翻湧。

    畫眉一招得手,卻不趁機而上,反而笑道:「江湖傳言冥王看似和藹,卻什麼也不放在心上,可今天見了,彷彿不大像,小小一名女子也牽動了你的心緒,這名女子對冥王而言,是不是最為重要?」

    他說話間,忽從發間拔出一隻金針,一彈指,那根金針隱隱帶著呼嘯之聲向站在樹林邊的淚紅雨直飛過去,宮熹身形一晃,就要擋在金針面前,可不知為什麼,卻猶豫了一下,那支金針夾雜著呼嘯之聲,直刺入淚紅雨的發中。

    那一下猶豫,不但淚紅雨看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時間,銅六等人個個用充滿疑問地眼光望向宮熹,淚紅雨輕輕拔下插在頭上的金針,面色蒼白,笑道:「夫子必算定了這支金針不會刺中我吧?」

    宮熹口唇欲動,想要解釋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畫眉見大勢已去,哈哈一笑道:「淚姑娘,你看看,你跟的什麼人,連你的性命都不顧,你以後如來京城,到我府上拜該,我必待你如至親……」說完,幾個起落,如輕煙一般地消失在草坪盡頭。

    他知道,插在淚紅雨與宮熹之間的這根刺,已然種下,他的目地已經達到,對他來說,淚紅雨就是一抹陽光,而他已經陰暗太久,太需要這抹陽光了,他不會放棄的。

    畫眉既走,西寧王好不容易擺脫了黑蜂地叮咬,見時機已逝,帶著人馬匆匆的離開了好望坡,至此一戰,八千歲的人馬全軍覆沒,八千歲隻身一人逃脫,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小山村裡,滿山谷的屍體已經收拾乾淨,平時再怎麼樣也會說個不停地淚紅雨,這個時候,卻沉默不語,玉七擔心的望著她,她沉默而悄靜無聲的在山村地石板上走著,在玉七看來,彷彿一位降下凡塵地仙子,飄渺而空靈,美到了極點,可是,玉七地心中卻隱隱作痛,他知道,淚紅雨為什麼會如此沉默,夫子宮熹這一次是真正的傷了她地心。

    他走上前去,想向她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好隨著她在山村的石板路上走著。

    淚紅雨停下腳步,抬頭望著遠方的那輪明月,問道:「玉七哥,我從來沒有聽你們講過我的父母,你能告訴我,我的父母身在何方嗎?」

    玉七聽了她這話,隱隱感到心酸,因為他知道,已經有十幾年,淚紅雨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了,想不到如今,她又問起,人在傷心失望的時候,總是會想到自己最親的親人,看來,淚紅雨雖然表面上看來嘻皮笑臉,話多過茶,實際上,傷心起來卻還是那麼的彷徨無依。

    可是她問的這句話,如同以前許多次一樣,玉七依舊無法回答,他只好安慰道:「小雨,夫子恐怕是一時失手,才不救你的,等一下,夫子肯定會向你解釋清楚的……」

    淚紅雨道:「玉七哥,我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奇怪了,我周圍的人變得讓我不認識一般……」

    玉七笑道:「小雨,你放心,我還是你的玉七哥,永遠都是,小雨,你喜歡吃什麼?我現在給你煮……」

    淚紅雨搖了搖頭,卻望向遠方,玉七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看見前方樹下,站著夫子宮熹,他一身灰衣,斜倚在樹旁,彷彿與那棵大樹溶為一體,淚紅雨猶豫半晌,本想不上前,眼光一掃,看見夫子宮熹微抬的眼眸向她望來,那目光如輕煙一般將她纏繞,她忽然感覺宮熹的目光彷彿含有愁意,與往日大不相同,她不由自主的移動腳步,向大樹下走去,走到他的面前,垂頭而立:「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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