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姬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唱曲
    清了清嗓子,首先依哦了兩聲,表示正在調音,比那人還要有譜,她手調那女子的木偶線,手指靈巧的上上翻轉,那女子如真人一般做了個嬌羞的模樣,飛揚了水袖。

    「話說烏嶺村有一位芸娘,十七八歲,生得真是那個閉月羞花,氣死娥,這一天正值七巧之節,她隨一幫鄰居來到鎮內街上……」

    淚紅雨用嬌嬌柔柔的嗓門唱了起來,倒真是似模似樣,唱完了芸娘,用整粗了嗓門,唱起了那權勢熏天的九千歲,唱的是一個老套的搶男霸女的故事,可由淚紅雨唱起來,手指舞動之下,卻說不出的猾稽好笑,那木偶小人在她的指揮下,舉止靈活,進退有度,芸娘纖纖弱質,九千歲的不可一世,彷彿活了一般。

    唱到那九千歲,她說他搶男霸女,禍國殃民,一天要吃無數只燕窩,擦無數的珍珠粉,雖為男人,可長得妖媚,比女人還要打扮,總之是一個半男半女,不人不妖的人物,可偏偏男女通吃,不但搶女人為老婆,而且搶男人為男寵,奸險陰毒,壞事做盡,直唱得連她自己也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

    可惜,任她口水唱干,畫眉眼睛眉毛都不動一下,到了後來,還給她打給了拍子,微閉了雙眼,欣賞起來,表情像一個正在茶館聽戲的而沉醉其中的常客。淚紅雨無計可施,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卻更加認定這畫眉絕對不是一定好東西。哪有一個普通的殺手,有如此慎定地神色?還閉目欣賞起木偶戲來?

    淚紅雨聲音越來越低,低至幾不可聞,聲音中也帶了一些垂頭喪氣,畫眉這才睜開了眼,微微一笑道:「這個故事,雖然普通,但你唱得卻也好聽。如黃鶯出谷。美妙之極。真所謂繞樑三日而不止息啊,那男子嗓門學得也好,閉上眼睛,不看的話,倒像極了一個男人……」

    淚紅雨更加垂頭喪氣,原來,他閉了眼睛。卻是為了欣賞她的男人嗓門?

    淚紅雨勉強笑道:「畫大哥,呈蒙誇獎,你可真是我的知音……」

    畫眉一本正經的道:「如果你跟我去京城,到了那兒,五業薈萃,有無數民間藝人,唱戲的尤其多,你想學想看的話。畫大哥都會幫你找來。」

    淚紅雨心中更加驚慌。這畫眉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要不知不覺的把自己劫持走,想想從此以後就不能再見到老夫子了,不能再見到村子裡地人了。更可惜地是,不能再在村子裡面蹭吃喝了,她地心都扭到了一處,心想,我被西寧王劫了一回,好不容易連歪嘴斜臉都扮了,才逃了回來,又要被這陰冷詭異的畫眉劫走?這次他是要我當他的妾啊還是當他的婢?我的命倒真苦,苦過黃蓮。

    她一言不發推開籐屋的窗子,想想自己嚎了老半天的戲,也不見有人過來看看,她再一次確定,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偏僻,村子裡頭地人絕不會來。她以前為了躲人故意找的這個地方,現在成了她的死穴!

    她正無計可施,卻聽到樹下有兩聲驚天動地的狗叫,雖只叫了兩聲,她也認出那是絨球的聲音,此狗雖小,叫聲卻大,尤其咬人咬物兇猛,,宮熹叫它金毛虎王,淚紅雨叫它絨球,不錯,此狗,就是與小世子的狗相鬥,把小世子的龐然大狗咬得遍體鱗傷,從而取勝,因此宮熹得以混入西寧王府的那隻小蘿蔔丁狗。

    淚紅雨憶起,這個地方,雖說村子裡頭地人沒來過,可狗卻來過,來地就是這小蘿蔔丁狗。

    畫眉一皺眉頭,道:「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狗?」

    正想上前,淚紅雨早一聲忽哨出去,他來不及阻止,無可奈何,轉眼一笑,道:「莫非是小世子齊臨淵身邊的那只奇狗,前來找你?也好,你既想它,我就把它與你一起帶走,豈不甚好?」

    說完,他飛身下樹,向那小狗撲了過去,淚紅雨一看他的身法,如同一抹青煙,又如鬼影,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學武之人,淚紅雨見識了不少,武功低地,有村裡頭那些村人,稍高一些的,可以稱得上武功高手的,有西寧王,以及他身邊那幾位黑衣人,還有蘭郡主的手下,對她說來,他們的武功都高得不可思議,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身法,畫眉的身法,可以讓人看得從心底裡冒出絲絲寒意,這種輕功,已不是人能擁有,只有想像中的仙鬼才有。

    看來,畫眉以前連武功都隱藏了。

    淚紅雨探出頭,向下望去,暗暗乞討,這平日裡機靈之極的小狗,可別叫他捉了去,又吹了兩聲忽哨,要那小狗快跑,到村子裡報信,現在的時辰,已是晨光微露,淚紅雨看見,絨球果真不愧為神狗,只見那畫眉雖然身法快如鬼魅,換了幾次身法,總是差了那麼一絲一毫,又被那小狗蹦跳著躲了過去,淚紅雨把希望全放在小狗身上,終於明白,為何老夫子對它視若珍寶,有時對它比對自己還好,給它起了這麼一個威風凜凜的名字,原來,它真的名不虛傳。

    淚紅雨看到樹下一人一狗激戰,那畫眉咦了一聲,停了下來,彷彿迷惑不解,為什麼這狗都這麼厲害,那隻小蘿蔔頭狗卻沒聽淚紅雨叫它快跑的忽哨,也停了下來,小狗很小,淚紅雨看不到小狗的表情,但可以猜測,那小狗被激起了性子,想與畫眉一較高下,如同以前很多次一樣,這小狗絨球,就像老夫子,脾氣臭起來,誰也管不住。

    淚紅雨暗罵,又急急的忽哨兩聲,這小狗才一蹬腿,想往遠處跑去,可這個時候,卻已經遲了,那畫眉兩手劃圓,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手勢之中彷彿有無限的真氣從中發出,一波一波的,直罩向那小狗,絨珠兩腿力蹬,想要掙開那股氣流,卻彷彿被一張無形的大網吸住,怎麼也掙不開,那股吸力仿若有實質一般,把絨球吸得越來越近,漸漸落入畫眉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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